榮駿見魚上鉤了,就好像害怕似的加快了車速,就像一條魚一樣,在倫敦的大街小巷穿行。
後面的兩輛車一直緊追不放,而且也不斷地加速,縮短與榮駿車之間的距離。
榮駿的車技那還真是一流的,硬是有驚無險地把車開上了高速。
倫敦的高速公路,縱橫交錯,交織入網。
榮駿開着車,如一道利箭一般,在高速上飛馳,而後邊的兩輛車也緊追不放。
前面又到了一個便道口,榮駿一打方向盤,他的車子就駛向了另一個方向,拐上了另一條高速,但是仍然沒有擺脫掉後面的那兩輛車。
這一條路上車流量很少,而且路面不像別的路那麼寬闊,只有兩個車道。他們經過的這一段路是修建在一條河流上面的,只是河水已經乾涸了,河牀裡全是沙子和雜草。
榮駿選擇在這一路段跳車,他試着降低車速,發現剎車還真的是壞了,一點作用都不起了。他就開始輕鬆油門,讓車速緩慢降低,而後面的車卻沒有降速。
榮駿手心裡也不由地出汗了,他歲茱莉說:“做好跳車準備。”
茱莉和榮駿,都是榮璟秋手下的首席保鏢,他們都經過特殊的訓練。
榮駿從後視鏡中判斷着對方的車速,和兩車之間的距離,以及跳車落地躲避的時間。
榮駿鬆開了油門,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打開了車門的中控鎖。同樣,茱莉也做好了跳車的準備。
榮駿看着和後面的距離還有十幾米的時候,榮駿大吼一聲:“跳!”
兩個人同時打開車門,一起從車裡滾落在公路上,然後快速地向公路兩邊的護欄滾過去,身子緊貼着護欄。幾乎同時,後面的兩輛車在他們的身邊呼嘯而過,而且有一輛車撞上了榮璟秋的那輛勞斯萊斯。
勞斯萊斯無人駕駛,方向就偏離了方向撞上了高速公路的護欄,停了下來。榮駿趁着這功夫,跑過公路,和茱莉翻過護欄,跳到了高速公路的下面。
下面是沙地和一些雜草,兩個人除了皮膚劃傷和擦傷,倒也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傷。
而追蹤的那兩輛車,發現人跑了,連忙到回車來,停在護欄邊,朝着下面開槍。
榮駿和茱莉連忙跑到了橋的下面,躲過了子彈。
上面的兩個人,見打不到榮駿和茱莉,就想跳下公路。正在這時候,高速路的兩端響起了警車的鳴叫聲,然後槍聲就響成了一片。
幾分鐘後,上面的槍聲停止了,有人在喊話:“榮先生,上面安全了,上來吧。”
榮駿聽出是警長勞倫斯的聲音,就和茱莉從橋洞下面走了出來。
警員從上面放下了繩子,榮駿和茱莉就抓着繩子,爬上了上來。
勞倫斯一看是榮駿,而不是榮璟秋,就笑道:“大榮先生這麼膽小嗎,竟然讓小榮先生代替了他?”
榮駿說道:“警長此言差矣,我大哥是做大事的,這點小事,兄弟我就能做好,何必勞動大哥呢?”
原來這一切又都是榮璟秋設的局。
青貓把元在尋的口供給了榮璟秋之後,榮璟秋就立馬到了警局,找到了警長勞倫斯。他們商量好,先摸清了那個大衛的底細,按兵不動。
而那個大衛,就是衛遠征的親弟弟衛遠江,他是一個小幫派的頭頭。上次綁架天語的事,就是他帶人做的,但是他最後逃脫了。
而榮璟秋也早懷疑是他,但是一直沒有驚動他,他就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榮璟秋讓勞倫斯派人監視着衛遠江的一舉一動,而他在公司佈下了**陣。故意告訴衛遠征,他要去參加慈善晚會,明着是要樹立榮氏的形象,其實是在暗示他,讓他有所行動,榮璟秋好一網打盡!
如果衛遠征不採取什麼行動,榮璟秋就會放他一條生路。一旦他有所動作,榮璟秋就絕不再手軟!
結果,衛遠征還真是沒有讓榮璟秋失望啊!
榮璟秋本來也打算自己親自開車來的,只是他不能拿天語冒險,就想用茱莉冒充天語。可是榮駿不同意榮璟秋冒險,他要榮璟秋主持大局,而他就代替了榮璟秋。
就這樣,來了個李代桃僵。
追蹤榮駿的那兩個人,一個被擊斃了,另外一個受了輕傷,已經被活捉了。
勞倫斯警長打了個電話,讓手下帶人立刻逮捕衛遠征和大衛!
在倫敦的一個別墅區裡,衛遠征已經收拾好了行李,做好了所有的安排。他看似一派淡然地坐在沙發上,可是心裡卻焦急不安。他手裡握着手機,手心裡已經汗溼了。
就在這時,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
衛遠征噌地從沙發上彈跳起來,他覺得一切都完了!
他急忙撥出了一個電話:“計劃失敗,繼續隱忍!”他說完,才掛了電話,朝客廳的門走去。門外是全副武裝的警察,槍口正對着房門。
榮家別墅,榮璟秋開車一路回到了榮家別墅。可是,在自己的住處,榮璟秋髮現,所有的傭人都被趕了出來。還有榮璟俞和藍心諾,也都在榮璟秋的門外焦急地轉圈。
榮璟秋心中大驚,忙問怎麼回事?
索菲亞跑過來,說:“是太太,她手裡拿着槍,她要殺了老爺!”
原來祁雲秀接到了衛遠征的電話,知道一切都完了。衛遠征被抓,那將是無邊的牢獄生涯!是她害了他,她應該聽他的話,和他離開這裡,那麼也許他就不會深陷囹圄!她愧疚,她難過,可是更多的是不甘心!
衛遠征讓她繼續隱忍,可是她已經沒有辦法再繼續隱忍了!
她這輩子就這樣完了,她什麼也沒有得到,得到的都是屈辱和寂寞!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祁雲秀悲痛欲絕,放聲大哭。
她哭了好久,才從牀上爬起來,從她的枕頭裡摸出了一把手槍,裝在大衣口袋裡,離開了她的住處,到了榮璟秋的住處。
榮璟秋的客廳裡空無一人,祁雲秀直接到了榮世昌的房間。可是她剛一碰到榮世昌房間的門,突然就警鈴大作,嚇得祁雲秀一哆嗦。
如果這時候她罷手,一切還來得及,可是她現在鐵了心了,要致榮世昌於死地!是他,是這個男人娶了她,卻沒有給他一份善始善終的愛情!是他,在這段婚姻裡,沒有給她起碼的尊重和地位!是他負了她,是他讓她變得不得不通過自己的力量巧取豪奪,可是到最後,她依然還是一無所有!
所以,她痛苦了一輩子,絕對不會讓榮世昌活着,坐享天倫之樂!
因此,祁雲秀就果斷地打開了榮世昌的房門。
榮世昌正在房間裡看電視,索菲亞聽到了警報聲,就守在了榮世昌的身邊,警惕地盯着門口。
剛纔警報聲響起,房間裡的傭人們都涌了出來,跑到了榮世昌的房門口。
“夫人,你要做什麼?”索菲亞擋在了榮世昌的面前。
祁雲秀掏出手槍,對着索菲亞:“出去!”
“夫人,你不能衝動,有什麼好商量!”索菲亞勸着祁雲秀,她還偷偷地向着門口的傭人們招手,她的意思是,大家一起上,制住祁雲秀。
祁雲秀上前一步,用手槍抵住了榮世昌的頭,她厲聲說道:“都給我出去,不然我就打死他!”
榮世昌看看幾乎瘋狂的祁雲秀,擺擺手,對傭人們說:“你們都出去吧,我和她單獨說說話!”
於是索菲亞和傭人們就退到了房門口,可是祁雲秀又用手槍對着他們,把他們都趕出了房間,然後鎖上了房門。
而榮世昌自己顫顫巍巍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然後她對祁雲秀說:“秀,坐下來吧,坐下來好好說!”
祁雲秀渾身一顫,他竟然叫她秀!那是他們剛結婚時,他對她的稱呼,可是已經有十幾年,他不再那麼叫她了!
祁雲秀用槍指着榮世昌:“榮世昌,你不要在那麼叫我,你沒有資格,你不配!你害了我一生,你知道嗎?”
榮世昌有些迷茫地望着祁雲秀,似乎不知道她在說什麼:“秀,我沒有害你啊!我不是如你的願,和你結婚了嗎?我都不要婉兒了!哎,對了,婉兒呢?哦,對,她不理我了!她說我娶了別人,就沒有資格再叫她婉兒了!”榮世昌糊塗了,這個時候,他竟然記起了二十幾年前的事情!
祁雲秀見榮世昌到這個時候,依然還惦記着秋月婉,可是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十幾年了!也就是自從那個女人死了之後,她就再沒有了幸福!
“榮世昌,你不要再給我提那個賤人的名字!我恨她,我恨她!她爲什麼死了,還讓你念念不忘?爲什麼我還活着,你卻心裡只裝這個一個死人?爲什麼?榮世昌,你爲什麼要這麼殘忍?”
祁雲秀想到自己這麼多年受到的委屈,忍不住淚流雨下。
榮世昌見祁雲秀哭了,就有些慌了,站起身哄她:“秀,不哭。是不是阿俞又不聽話,偷偷跑出去玩了?沒關係,我去找他!”
祁雲秀一把推開榮世昌:“不用你假惺惺的!”她正憤怒着,用的力就有些大了。
榮世昌站立不穩,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腦袋碰到了茶几的角上,鮮血就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