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張朵嚇得臉色刷白。沒想到趙翔的體內竟然還隱藏着一個瘋子的潛質。還好今天見識了他的本質,否則一路上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沒錯,我就是一個瘋子!”趙翔握着刀子的手在不停的顫抖着,第一次幹殺人放火的事情,難免有些緊張。儘管他在內心給自己鼓勁,心裡依然有些結症。他吞了一口唾沫,怒道:“小子,你今天如果不管閒事,我就放過你。如何?”
“既然我管了開頭,又怎麼可以不管結尾呢?”陳瀟淡然一笑。
“操,找死!”趙翔揮舞着刀子瘋狂的砍了過去。
陳瀟不躲不閃,任憑對方的刀子砍下來,原本趙翔還有一些遲疑,最終一咬牙劈了下去。然而,刀子砍在陳瀟的身上,竟然絲毫不損,這讓張朵和趙翔都震驚了。而陳瀟始終保持着淡然的笑容,他看着趙翔笑道:“忘了告訴你,我是少林俗家弟子,我修行過金鐘罩鐵布衫。所以,你的刀子對我不管用!”
“不……不可能!”趙翔嚇得渾身哆嗦,他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什麼金鐘罩鐵布衫。不過,他卻親眼見過手鏟砂鍋,那可是他在少林寺親眼見識過的。趙翔後退了兩步,雙手緊握着刀子,他一咬牙,雙手舉着刀子再度狠狠的砍了下去。
咔嚓……
刀口裂開,刀子變形。這一次,趙翔徹底的相信了,他嚇得拔腿就跑。然而,沒等他跑出去,卻被陳瀟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趙翔撲通一聲摔倒,整個人摔了一個狗吃屎。趙翔哆嗦道:“大俠饒命啊,別……別殺我!”
“我不殺你,不過有件事情要你去做!”陳瀟笑道:“你若是不答應,我立刻把你和你那個張大哥從山上丟下去!”
“你說,我……我做還不行嗎?”趙翔嚇得不行了。
“去外頭燒火,保證今天晚上篝火不能熄滅。”陳瀟看了他一眼,道:“如果外頭的篝火今天晚上熄滅了,哼哼,你們就別想活過明天!”
“是是!”趙翔急忙點頭。
“另外,別指望我們睡着的時候想跑。”陳瀟笑道:“車子啓動的聲音很大,除非你們走路離開,你試想一下,前面一百多公里沒人,後面一百多公里沒人,你們能跑到什麼地方去?”
趙翔一聽,更是絕望了,而且是徹底的絕望了。看來,今天晚上得老老實實當一個燒火工了。趙翔垂頭喪氣,一屁股坐在篝火旁,雖然有火,但是,卻沒有車內暖和。他一邊往篝火裡丟柴火,一邊用衣服包裹着自己的身子。這裡的柴火都是那些騎行客以及路過的人拾來的,每個人都很自覺,晚上燒掉的柴火,人們會在第二天白天的時候從附近再撿來,以保證後面的人能夠度過一個夜晚。
一開始這麼做的人壓根沒想到這樣的舉動救活了不少人,以至於每個路過四姑娘山的人都忍不住捎上一捆柴火。後來,柴火越堆越多,都成了一面遮風的牆壁了。
趙翔和他的張大哥只能坐在篝火旁燒火,面頰燒得通紅,但是後背卻凍得發冷,兩人時不時會轉過身烤一烤後背。就這麼熬了一個夜晚,次日凌晨五點,中年司機醒來,詭異的看了燒火的兩人一眼,然後說道:“小師傅,你走不走啊?我可得走了!”
“走!”陳瀟點頭。
一晚上沒睡,張朵枕着陳瀟的大腿入眠,睡得格外香,這可坑苦了陳瀟。手腳發麻不說,還愣是看着一個美女睡覺,慾火焚身。醒來的時候,張朵嘴裡嘀咕了一句:“禽獸不如。”
陳瀟卻清晰的聽到了這一句話。張朵急忙收拾了一下帳篷和睡袋,一眨眼就六點了。海邊六千多米看太陽初生,是一件絕對很壯觀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體會這樣的感覺。那一抹微弱的紅霞瞬即變成了一片火燒雲,接着,山頭上那一片片雲霧被太陽點燃了,衆人紛紛感覺自己似乎生活在一片仙境之中。
“好漂亮啊!”張朵挽着陳瀟的胳膊,腳下放着一個幾乎到了自己小腹的登山包。陳瀟真不明白,這麼一個小姑娘怎麼能夠背得動一個如此沉重的包?
“我可是聽說,就算是陌生的男女在這裡若是能夠看到太陽初生,將來可是有機會在一起的啊!”中年大叔調侃了一句,張朵的臉色立刻紅了下來,讓人分不清到底是太陽的光,還是因爲她的羞澀?
“走了!”陳瀟笑道。
幾人跳上車,大卡車啓動,一陣轟鳴的聲音把那兩個互相依靠在一起的難兄難弟驚醒了。趙翔揉了揉眼睛,道:“大哥,他們人呢?”
“走了,我們……我們也該走了!”司機回道。
“操。終於走了!”趙翔深吸了一口氣,怒罵道:“該死的混蛋,別給老子再遇上,否則非得弄死你們不可!”
“我看還是算了吧,那小子功夫不弱!”司機看了趙翔一眼。
“哼,我可不管那麼多!”趙翔冷笑道:“等老子到了拉薩,找幾個實力高強的對手,然後把他們給弄死。”
“這個可以!”司機點頭。
隨後,兩人立刻驅車離開。陳瀟和張朵坐在大卡車上,此時,張朵完全把陳瀟當成了自己的依賴,一路上,她對陳瀟側敲旁擊的瞭解陳瀟的一些背景。奈何陳瀟是一個極度圓滑的傢伙,回答的話可謂是滴水不漏,絲毫沒有讓張朵瞭解到陳瀟的任何情況。無奈,張朵只能開門見山的問道:“陳瀟,你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
“自由職業者!”陳瀟咧嘴笑道,自己可沒有撒謊啊,不管是恢宏集團還是精武門,自己可都是撒手不管的。當一個甩手掌櫃多舒服,從很大程度上來看也算是自由職業了。
“那……你家是哪裡的?”張朵好奇的問道。
“蓉城!”陳瀟回了一句,算起來,自己的祖籍可就是蓉城的呢。張朵眨巴着眼睛,道:“我家也是蓉城,爲什麼我從來沒見過你呢?”
“蓉城人那麼多,你沒見過我不是很正常嗎?”陳瀟一句話就把張朵的嘴巴給封住了。張朵撅着紅脣,不再說話。很快,目的地就到了,張朵和陳瀟只能繼續在路上攔車。有時候,兩人會揹着包順着三一八國道走上一段。經常會看到一些揹包客三三兩兩的行走在道路上。
陳瀟和張朵也成爲了其中的一員。不過,男女搭配的最多。當然,偶爾也有成羣結隊的,甚至有一羣大老爺們混成一堆的。唯獨看不到一羣女孩一起行動。
“你知道嗎?”張朵勾着一抹詭異的笑容看着陳瀟,說道:“多數的人去西藏都是抱着一種豔遇的態度。你有嗎?”
“沒有!”陳瀟很老實的搖頭。張朵眨巴着水靈靈的眼睛看着陳瀟,陳瀟的眼睛很清澈,很透明,宛若嬰兒的眸子一樣,讓人一眼看上去就十分的相信他。張朵嘻嘻笑道:“那你去西藏是爲了什麼?”
“爲了尋找生命的真諦!”陳瀟的態度很虔誠。
“你是一個宗教信仰者?”張朵一愣。
“不是,我不信任何人,只相信我自己!”陳瀟揹着張朵的包,裡面有各種東西,從保暖衣服到充飢的壓縮餅乾,甚至到各種藥物都有,可謂是準備齊全。
“好吧!”張朵不明白陳瀟內心的真實想法,她嘆息了一口氣,道:“有人說麗江是最大的豔遇之都,我甚至聽說過麗江一個開旅館的老闆三年的時間裡與五百多個去麗江玩的女孩上過牀。你說男人爲什麼就這麼熱衷於牀上運動呢?”
“因爲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陳瀟淡然的回道。
“那你呢?”張朵嘴角揚起,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車來了!”陳瀟急忙攔車,一輛商務車停了下來,司機詢問了一下陳瀟等人的路線,便決定捎他們一段。兩人跳上車,司機是一箇中年男子,他看了陳瀟一眼,笑問道:“小兄弟,上西藏?”
“嗯。”陳瀟點頭。
“挺好,年輕人就應該多走一走!”中年男子笑了笑。兩人說了一會話便沉默了下來。車子走了兩個多小時之後,前面出現了兩輛黑色的豐田車攔路。中年男子立刻踩住了剎車,他尷尬的看了陳瀟一眼,道:“小兄弟,我怕是遇到麻煩咯。你們還是趕緊下車吧!”
陳瀟掃了一眼前面兩輛攔路的車子,他皺着眉頭道:“大叔,我看你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那可不一定!”中年大叔咧嘴笑道。
“你懷裡那把六二式手槍雖然裝滿了子彈,不過,人家也有所準備呢!”陳瀟指了指從車上下來的那幾個傢伙,這幾個傢伙竟然手持砍刀,其中一人握着黑漆漆的手槍,藍色的烤漆在陽光下散發着詭異的光芒。
“你知道了?”中年男子一愣,瞬間拔出手槍對準了陳瀟,冷聲問道:“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跟他們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