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是一座特別古老的城池,無論是什麼人來到這裡都會感受到一種恢弘的大氣。
千年古城,自有一番氣度在其中。
加之陽城將軍駐守在這裡,陽城更是江南這一片中頂繁華的城池,民風淳樸很少有命案發生,所以說這裡的陽城太守雖然鋒芒完全被陽城將軍覆蓋了,但是沒有什麼公事政績又突出,所以說陽城太守在這個美差還是有不少人願意爭搶的。
在陽城的主道上,有一座古樸大氣的府邸坐落在最東方,其它的府邸都下意識的離這座府邸遠了一些,顯示出這座府邸的與衆不同。
這座府邸,沒有富麗堂皇的裝飾,青磚黛瓦簡樸的很,巍峨的大門之上的牌匾上只有幾個很簡單的字跡。
陽城將軍府。
這是陽城將軍被封上將軍後,柴元帥不遠萬里讓人送來的匾額,至今都沒有人弄明白柴元帥爲何會那麼遠的送來一塊牌匾。
這裡,是陽城百姓心中最神聖的地方所在,所有人在路過這裡的時候都下意識的放輕腳步,不再言語。
甚至是,文官下轎,武官下馬。
陽城將軍的殊榮,顯而易見。
而平日裡十分平靜的陽城將軍府裡,此刻正上演着雞飛狗跳的一幕。
“你個小兔崽子,居然拿穿雲破月槍去去買一個青樓女子的一夜,你是想死嗎?”
陽城將軍雙目一瞪,將手中的藤條甩的噼啪作響。
真是氣死他了,穿雲破月槍是他龍家的信物也是代表,這個小混蛋居然拿着他們龍家的信物抵押在青樓,就是爲了與一個青樓的女子一度春風,這讓陽城將軍十分氣憤。
這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龍輕澤哪裡會是乖乖站着不動,等着被抽的主,一點猶豫都沒有的跳到一旁,不滿的爲自己爭辯道:“你這是道聽途說!”
這老頭居然不分青紅皁白的就要揍他,說的他好像是爲了女色連祖宗都能出賣的人呢?
他明明是爲了追媳婦才這麼做的好不?
不要胡亂冤枉他,他現在是要追媳婦的人,這麼說讓人誤會了就不好了啊。
“道聽途說?還有你第一次見人沈薔薇就非得說人家是海盜,佔盡便宜,現在更是招惹上人家了,這些都是衛良告訴我的,是絕對不會錯的,不可能冤枉你!”
陽城將軍氣的吹鬍子瞪眼,生這麼一個兒子,就是來討債的吧?這貨試試生怕主君不猜忌他是麼?
居然還敢招惹沈薔薇,沈薔薇那種身份的女子,整個天下都沒人招惹的起。
他是該罵他兒子蠢貨呢,還是該誇讚他兒子勇氣可嘉呢?
“又是衛良!”
龍輕澤暗暗磨牙,在心中飛快的閃過十幾種折磨衛良的酷刑,心中的他是揮舞着手中的小皮鞭將衛良抽的哭爹喊娘,忽然就覺得胳膊處傳來一陣疼痛,不由得皺眉,他不是抽衛良麼,怎麼會自己感覺到疼痛呢?
“你小子低着頭又想什麼壞事呢?”陽城將軍收回鞭子,面色不善的盯着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發呆的龍輕澤,心中的怒火是一拱一拱的。
他到底生了個什麼玩意啊?
明明他是這麼的英明神武,生出來的兒子怎麼就這麼菜呢?
“都說虎父無犬子,你怎麼就和你老子我差這麼多呢?”陽城將軍看着龍輕澤沒好氣的說道。
龍輕澤吃痛的揉了揉手臂,翻了個白眼說道:“這你得去問你夫人。”
是虎父無犬子,如果出現意外,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個“虎父”是冒牌版的老虎,還有一種就是這個虎父和犬子沒啥關係。
無論是這兩種的哪種可能性,都能他沒關係。
“龍輕澤你什麼意思?”陽城將軍一聽這話,頓時就不幹了,拿着鞭子指着龍輕澤就像是要吃人似的。
龍輕澤聳了聳肩膀,“字面上的意思嘍。”
一聽這話,陽城將軍管他對面站着的是他老子還是他兒子呢,先揍一頓再說!
話說到這份上,就只有一種解決問題的辦法了,那就是擼起袖子來幹一架。
陽城將軍是一點放水的意思都沒有啊,下手那叫一個快很準啊。而龍輕澤的反映慢了很多。
從惠城回陽城的路上,他一路被沈薔薇追殺,沈薔薇那個兇狠的女人,無所不用其極,什麼殺人的手法都想的出來。
龍輕澤覺得他自己能夠活着回到陽城就不錯了。
要不是沈薔薇一路追殺拖慢了他回來的速度,他也不會等到那些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才趕回來,正好趕上陽城將軍正窩火的時候了。
他現在是一身的傷,自然不是陽城將軍的對手,只有捱打的份了。
“你趁人之危,勝之不武!”龍輕澤試圖和他老子講講武林道義。
“嘭!”迴應他的是陽城將軍毫不留情的一拳。
“我是你親兒子,有必要下這麼狠的手嗎?”
“嘭!”
“我是拋你家祖墳了還是咋地你了,想殺人啊?”
“嘭!”
“唔……”龍輕澤被陽城將軍一腳踹到了一旁的牆壁上,飽受折磨的身子無力的滑下。
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喘着粗氣對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院子門口的一個女人說道:“還不幫我說說話?”
這老頭下手真狠。
陽城將軍聞言也看向了院子門口,本來滿是兇狠的表情的臉上,忽然像是換了一個畫風似的,佈滿了溫柔的微笑。
“阿涼,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我在收拾這個臭小子,還有一會就完事了。”
阿涼,也就是陽城將軍夫人的閨名。
龍輕澤聞言抽了抽嘴角,什麼叫一會就完事了啊?這一意思是一會就把他打趴下了,然後纔算完事了麼?
什麼人啊。
陽城夫人步態優雅的緩緩踏入院中,走到陽城將軍身邊掏出一塊手帕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似是有些抱怨的說道:“這麼賣力幹嘛?累的還不是你自己?”
龍輕澤:……
呵呵,這是他親孃啊。
“這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了,不教訓不行啊。”陽城將軍微微彎了彎身子,儘量讓阿涼不用點着腳尖就能夠到他的額頭。
話雖然有點兇殘,但是看着阿涼的眼神卻還是那麼的溫柔。
那溫柔,一如當年,經年不變。
“教訓教訓就行了,別累着自己。”陽城夫人收起手帕,笑的柔柔的。
龍輕澤則是時看不下去了,對着他親孃有些埋怨道:“娘啊,你是我親孃啊,你家夫君沒事沒累到,苦的受罪的捱打的受傷的是你兒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