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西瑞爾的“出色”表演
辦公室的氣氛很奇怪,每人各懷心思。
GiGi述說着讓人調查得來,有關“無蹤、無影”的資料。
讓在一旁聽着的蕭迎敖和趙子俊表情各異,最後再也忍不住清咳出聲,“咳,抱歉,打斷一下。”
見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蕭迎敖才繼續說道:“這些是你們公司的事,我和子俊想到處逛逛,你們慢聊!”
渴聽着別人說着自己的“豐功偉跡”,那感覺……真的不是用一個“怪”字便能形容的。
“對!”趙子俊忙跟着點頭。
呼!老天呀,雖然他們自認不曾盜過什麼重要物品。
接嗯……不是A的東西不重要,而是太重要,每一次都能轟動半個偷界。
但是有人如此光明正大地冒用他們的名字,倒是第一次見。
以往不是沒有,而是沒有這麼明險。
而且聽別人談論着自己幹過的“好事”,心裡總有那麼一點怪異。
蔡司藝見心上人喊無聊,連忙以對GiGi和皇甫少恆說道:“GiGi、亞瑟,你們談,我陪他們到處逛逛。”
有他在,俊俊休想單獨和姓蕭的在一起。
“也好!”皇甫少恆點頭,畢竟這些都是公司的機密事。如果義賣物被盜傳出去,多少都會對公司的名義有所影響。
兩人幾乎是落慌而逃,讓皇甫少恆與GiGi兩人心中略顯納悶,但是並沒多作聯想。
“我們繼續!”收回視線,對着站在對面的GiGi說道。
“好的。”GiGi一臉認真地講述事情的經過,以及遇到的困難。
終於離開辦公室,不必再聽他人討論如何對付“無蹤、無影”,讓蕭迎敖與趙子俊同時鬆了一口氣。
蔡司藝帶兩人走過企畫部、業務部……等等部門,卻遲遲沒有帶他們去董事室。
不過會不帶,也純屬正常。
畢竟,董事又此會如此容易得見得到?
見浪費了大半時間,卻還沒有見到他們想見的人,蕭迎敖朝趙子俊使了個眼色。
明瞭他意思的趙子俊,雖心有不甘,但仍然開口說道:“蔡先生,我們今天來,是想見見西瑞爾先生的。”
蔡司藝站住,轉過身,嘴角依然掛着那狐狸似的招牌笑容,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們是爲了西瑞爾而來!”他就說嘛!姓蕭的無緣無故要到亞瑟的公司,肯定不是因爲想看威廉斯集團的規模。
“那你還帶我們走這麼多冤枉路?”蕭迎敖挑眉,略顯不悅。
蔡司藝無辜地聳聳雙肩,“我也只是猜測!而且知道是一回事,但是你們不開口,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真的想去見西瑞爾?”
哈!總算讓他整了姓蕭的一回。
雖然……連俊俊也一聲整了,但是誰讓他總是不理自己?
到底是誰說精誠所至,金石爲開的?
癡戀了他五年,追了他三年,到現也只偷到香吻三個,拉過四次小手。
想必,他是上帝派來懲罰他以往的花心。
以往在同聲界無往不利的花花蝴蝶,碰上俊俊,卻撞到板。
“你……”趙子俊氣得想賞他一記鐵拳,卻被蕭迎敖早一步制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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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這個死變態,到底在搞什麼?
蕭迎敖扯了扯嘴角,釋出一抹不甚友善的笑容,“現在可以帶我們去找那個老傢伙了嗎?”
剛剛或許可以假裝不知道,但是現在既然已經把話挑明瞭,如果再裝下去,可就不好玩了。
“OK!請跟我來!”蔡司藝痞痞地笑着,完全不受其威脅。
十分鐘後,威廉斯集團附近的某家高級西餐廳,坐着一頭快要噴火的獅子,以及一個笑臉盈盈,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趙子俊發現有種想殺人的了,而他最想殺的便是坐在自己對面,正不知死活地笑着的蔡司藝,“蔡司藝,你帶我們到西餐廳幹什麼?”他肚子又不餓!
他這種輕挑的態度,真的讓人感到火大耶!
“用餐呀!”語畢,還不忘給了他一記你很笨的眼神。
一張臉龐緋紅嫣然,顯得格外妖豔動人,一雙含怒的眼睛更是熠熠生輝。
“我們想見西瑞爾,不是想用餐!”如果不是西餐廳中用餐的人太多了,他真想拍桌子。
蔡司藝極爲委屈地解釋,“人是要見,但是走了那麼見,肚子也餓了。找個地方歇息一下,也可以吧?”
蕭迎敖眼神冰冷,語氣冷咧,“如果你不想在餐廳裡做出什麼莫名其妙的事,最好從實招來,爲什麼要帶我們到餐廳。”
被人戲弄的感覺,真糟!
“這麼激動幹什麼?”蔡司藝撇了撇嘴,萬分不願地道:“西瑞爾一直在找機會將亞瑟扳倒,如果我帶你們直接到公司去找他,只怕那傢伙又會找藉口去爲難亞瑟。公司裡的義賣品被盜,那些無所事事的老傢伙很快就會知道,如果再加上你們兩個,亞瑟也是百口莫辯。”
其實,原本也沒啥大不了的,只是經過西瑞爾的煽風點火,就算是芝麻綠豆的小事,也會變成驚天動事的大事。
蕭迎敖面露不耐,“說重點!”
那個男人會怎麼樣,他沒興趣知道。
他只想給西瑞爾一個警告,然後……去將盜用他們名號的傢伙揪出來。
“真冷血!”蔡司藝小聲的嘀咕着,卻也繼續說出後面的重點。“這家餐廳是西瑞爾先生的最愛,每隔三天便會到這裡用一次午餐。我問過餐廳的服務員,他們說他已經有兩天沒來。”
“然後?”趙子俊抿嘴,略顯不悅。
他能明白蔡司藝的想法,畢竟他和亞瑟是好朋友。會爲朋友着想,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這裡不是威廉斯集團,你們想怎麼做,與我無關。”換言之,就算他們把西瑞爾幹掉,他也不會管。
“這還差不多!”趙子俊咕噥一聲,低頭攪動杯中的藍山咖啡。
此時,三人點的牛排再好上桌。
“邊吃邊等。”蕭迎敖淡淡地對着身邊的趙子俊說道。
在你爾我詐的商界,還能有一個爲對方着想的朋友,實在難得。
或許那個男人有着人人羨慕的財富,卻不曾有過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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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那個男人比身爲孤兒的他們更可憐。
雖然無父無母,但是至少,他們還有朋友,還有像家人一樣親切的院長。
在三人快要用完餐的時候,果然如蔡司藝所說,西瑞爾帶着兩個保鏢走進餐廳。
“我去引開兩個保鏢,你去接近西瑞爾。”趙子俊一邊以餐巾拭嘴,一邊對蕭迎敖交待。
“好,小心點!”蕭迎敖點頭,表示明白。
“我呢?”被忽略的蔡司藝,有些不爽了。
這麼好玩的事,他怎麼可以不湊上一腳?
而且光想到讓弱小的俊俊去引兩個巨頭保鏢,他就忍不住全身冒冷汗。
兩人目光齊唰唰地望了他三秒,異口同聲地丟下一句:“你去買單!”
然而迅速起身,分開行動。
“Shit!”蔡司藝瞪着兩道離去的背影,低咒一聲,迅速擡手招來服務員買單。
該死的,他又不是安全套,用完就丟!
西瑞爾進入專用的包房,兩個巨頭站在門外守候。
趙子俊花枝招搖地從兩人面前走過,在經過第二個保鏢身邊的時候,驀然旋身,擡手輕搭在他肩上,塗得紅灩誘-人的朱脣輕啓,以英語說道:“嗨,你叫什麼名字?你好壯耶!”
聲音嗲地讓男人的骨頭都忍不住酥掉,然而巨頭保鏢卻不爲所動。
看着面無表情的巨頭保鏢,趙子俊眼珠子溜溜一轉,退後幾步,揚着手中剛剛從男人身上隨手A來的槍支。
“咦?這東西還真可怕!”無辜的神情,無辜的語氣,卻讓兩人大爲心驚。
望着趙子俊手中熟悉的手槍,右邊的巨頭保鏢臉色頓變。上前欲要將“她”抓住,卻被趙子俊靈活地躲開。
“呵,送給我當見面禮如何?”趙子俊身形迅速移動,幾秒鐘便已經站到保鏢十米外了。
“還給我!”保鏢惱怒不已,不曾想過自己貼身攜帶的槍支被一個女人拿走,還不曾發覺。
“那怎麼可能?”趙子俊咧嘴輕笑,將着手槍留下一連串的笑聲離開。
因爲三人所處的是餐廳的貴賓專區,衆人都在房中用餐,所以沒人瞧見趙子俊手中的槍支。
“你守着。”保鏢對着同伴急急地丟下一句話,便匆匆離開。
然而,不到三分鐘,原本離開的趙子俊再次出現在保鏢面前。
保鏢眼中閃過一抹意外,隨後露出警戒的神情。
“你的同伴很蹩腳耶!三兩下就搞定了,真沒意思。”依然是妖嬈的笑容,嗲嗲地嗓音,卻讓保鏢心中發毛。
原本追出去的蔡司藝,氣喘吁吁地回到餐廳,瞥見趙子俊與另一個巨頭保鏢交纏,低咒一聲。
該死的,俊俊怎麼跑得那麼快?
可惡!他竟然還跑到那麼近的距離和保鏢交談,是想死嗎?
然而,未待他走近,保鏢忽然撲向他,卻被她閃過。
只見他轉身朝保鏢豎起大拇指,然後緩緩往下,形成一個鄙視的手勢。
大怒的保鏢窮追在他身後,兩人再一次上演“你追我趕”的戲碼。
擔心他的安危,蔡司藝認命地跟着追了出去。
正在包房裡用餐的西瑞爾,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不悅地蹙起了眉頭。
“我不是說過,用餐的時候,不要打擾我嗎?”
“打擾了西瑞爾先生用餐,我只能說聲抱歉。”蕭迎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毫無誠意地說道。
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陌生男人,西瑞爾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是誰?還有,你是怎麼進來的?”那兩個保鏢呢?怎麼不擋着他?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該動沫沫。”泛着冷光的眼眸直射向西瑞爾的心臟,懾人的冷意,既然是久細風雨的西瑞爾心中也不由地打了一個突。
“沫沫?”西瑞爾低喃,努力回想着那人是誰。“原來是爲了那個孤女。是亞瑟叫你來的?”
“嗤!別跟我提那個人。”蕭迎敖一臉不屑地撇嘴,一想起自己守護十多年的沫沫,被他搶走,心中就忍不住想K人。“我最恨有人動我的家人,而你卻動了她,該死。”
西瑞爾望着他側頭沉思了幾秒鐘,然後擺出一個童叟無欺的和藹笑容。
“看你一表人才,不如跟着我混,如何?”
“你覺得呢?”蕭迎敖雙手環胸,倚着牆,冷冷地笑着。
真可笑,在傷了沫沫之後,還枉想讓他跟他混?
他是神經抽筋,還是腦子有問題?
西瑞爾一點都不害怕,甚至於神色自然地掏出一本支票本,快速寫撒下放在桌面。
“人嘛,都有一個價,你開一個價。”
這個世間,沒有什麼是錢買不到的。
“可悲。”蕭迎敖看都不看支票一眼,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緩緩走近。
三分鐘後,西餐廳中,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大肆上演脫衣舞。
男子不但用自己的身體毒害衆人的眼睛,還用那五音不全的嗓音茶毒大家的耳朵。
幾個躲在暗處的記者,抓起相機,拍個不停。
最終,男子被幾個店員湊手湊腳丟出了餐廳。
此時,負責將保鏢引開的趙子俊回到餐廳,瞧見餐廳外的上演的“火辣”場面,露出一抹會心的笑意。
走到蕭迎敖身邊,嘖嘖稱奇,“迎敖,看不出西瑞爾還挺油的!”
“是看不出。”視線在西瑞爾光溜溜的啤酒肚稍作停留,隨便將線視看向另一邊。
宛若發現新大陸般,趙子俊打趣地說道,“難得你這個當醫師的,也會對人體露出一臉噁心的表情。”
蕭迎敖額頭青筋暴跳,“不想和他作伴的就閉嘴!”
“呃……”望了望脫得只剩一條底褲的西瑞爾,趙子俊打了一個寒顫,“免了!”
他可沒興趣脫光被人“欣賞”,而且巴黎現在的天氣還挺凍人的。
兩個被趙子俊引開的保鏢,在西瑞爾底褲快要不保之際,總算回來,保住了他全身上下僅剩的一點。
而去追趙子俊的蔡司藝,此刻也狼狽萬分地回來。
在瞧見臉不紅,氣不喘,站在蕭迎敖身邊的趙子俊時,氣得想砍人。
殺千刀的!俊俊爲什麼在跑了那麼多路,還能如常地站着?
——
反觀他這個經常上機房鍛鍊的男人,卻喘得像條狗,不爽!
瞧見一手扶着路燈柱子,一邊粗喘的蔡司藝,兩人總算同情心發作,走向他。
然而,才一走到蔡司藝面前,趙子俊便爆出一句讓他直接癱倒在地的話語。
“不是讓你買單就好,你怎麼活像跑馬拉松似的?”其實他剛剛有發現他跟在自己身後,只是懶得提。
不顧形象躺在地面的蔡司藝,氣悶地睨了他一眼,懶得回話。
他會累,還不是因爲擔心他的安危?
沒感動,沒有安慰就算了,還跑來問他爲什麼要追着他跑。
捧着一顆受傷的心從地上爬起,淡淡地丟下八個字,漠然轉身離去。
“是我白癡,自找罪受。”好累,累得不想再動情,累得想洗個澡躺在牀上睡覺。
望着蔡司藝冷漠離去的身影,趙子俊一顆心微揪,差點就忍不住出聲叫住他。
凝着內心掙扎不已的趙子俊,蕭迎敖抿着薄脣,語氣深長地開聲勸解,“芷筠,心動了,跟着心走便好。”
以那個男人對芷筠的癡狂,應該能接受他是變性人的身份。
只是……這個是芷筠的心結,如果連她自己都無法跨越,別人也幫不上忙。
“可是,我害怕受傷。”趙子俊幽幽地說着。
自從他做了變性手術後,迎敖便很少喚他芷筠。
雖然這段日子,因爲穿女裝,所以在人面,他都會喚自己的本名。
“那你現在就沒有受傷嗎?”蕭迎敖長指輕指着他心臟的位置,“不愛,這裡也會受傷。愛了,這裡也會受傷。既然兩者都會受傷,爲什麼不愛?愛了,即使最後會分手,但是至少還有一段回憶。”
而他,卻連和沫沫相愛的回憶都沒有。
豁然開朗的趙子俊,忠心地說道,“謝謝你,迎敖。”
是呀!既然不管愛與不愛,都會受傷,爲什麼不愛一場?
“我們是家人。”蕭迎敖拍了拍他的肩,“去追他吧!好歹他也逛追了你三年。”
“好的,威廉斯家見!”話落,趙子俊便快速沒入人流,尋找蔡司藝的身影。
落寂地望着街上的景物,人影晃動,孤身一人走在異國的街頭,這感覺真的很空虛,很落寂。
沫沫有了那個男人,再過不久,子俊也會跟蔡司藝湊成一對。
而他……卻還是孤身一人。
或許,他該去找個伴,陪他走完最後的一段人生。
然而,在走過一家鞋店前,他卻突然雙手抱頭蹲下,臉色蒼白,汗如雨下。
幾個路過湊過來嘰喳地詢問他怎麼了,英法語交匯,吵蕭迎敖頭痛欲裂。
伸手進口袋翻找出多年以年,一直隨身攜帶的藥丸,仰頭將藥丸丟進口中。
接過路人遞過來的礦泉水,和着一起將藥丸嚥了進下去。
“謝謝!”蕭迎敖感激地對路人投以一笑。
這病,還真折磨人吶!
因爲這病,他不敢與那個男人爭奪沫沫,誰讓他不能陪她走完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