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黯然離去(求紅包!求月票!)
夜幕籠罩着大地,皇甫少恆拿着一隻杯紅酒坐在別墅房間的落地窗前,望着不見一絲星光的夜空惆悵萬分。
輕輕晃動着杯中的液體,望着那瑰麗的顏色出神。
如果,他能早點發現,結果是否就會不一樣?
將杯子湊近嘴邊,仰頭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炬“老頭子,如果我有你萬分之一的絕情,該有多好?”皇甫少恆望着夜空,訕笑着。
想當初,不管他如何打擊老頭子,也只有過一次打擊成功的,那便是那張結紮證明。
眼前浮現喬小楠帶恨的泛着淚光的眼神,以及喬貝兒嗚咽着,紅着大眼滿是指責的目光,不斷地在皇甫少恆腦海中交織。
霧憶起與喬沫沫第一次見面時,她的第一句話,以及那驚訝的表情,似乎無一在不在控訴她的無辜。
“你長得真像我兒子!”這是她見到自己時的第一句話,皇甫少恆細細咀嚼着。
原來不是他長得像她兒子,而且是她兒子根本就是他的兒子。
兩個孩子聰明地善於利用身邊的事物來吸引着他的注意,何不是一種變相地告訴他,他們是他的孩子?
曾經,他們那麼努力地吸引着自己去注意。如今他注意到了,卻也把他們傷得心神俱傷。
或許,他真的該回法國了,如兒子所說,他的存在,讓他們痛苦多過快樂,淚水多過笑臉。
如果他的離開能讓他們開心一點,爲何還要執著?
囂張寶寶是否已死,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笑靨與快樂。
回憶不斷地在腦中重播,機場裡,兒子撞進他懷中,擡頭賞着他一個大大的笑臉,以及那一聲哈嘍!變相地在跟他說,爹地,歡迎你來到T市。
然後是酒店中,他與女兒被酒店中的全體工作人員追殺時,躲進他房中,笑眯眯地遞給他一隻雞腿。甚至於離開前,還燦笑如花地提醒他要注意身體,小心縱慾過度。
燦爛的笑靨,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樣?
精品店中,環胸與他談條件,聲音逐漸變冷,笑靨漸漸消失。
醫院中,老頭子還在急救中,他與女兒還有沫沫,和另一個男人,組成一個幸福的家庭從他眼前走過,不也是一種炫耀嗎?
幼兒園,親子活動上,他將大抱熊送給另一個孩子時。女兒那泛紅的眼眶,以及他那冰冷的目光,無一不在說明他的殘忍。
今天在車子旁邊,被他提高那憎恨的目光,以及說到最後,痛苦地轉身,讓他滾出他們的生活。
天!他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竟然讓他們從一開始的期待,到最後只剩憎惡?
皇甫少恆如遭雷擊,躺在沙發上,像根蔫掉的茄子,懊喪不已。
這一刻,皇甫少恆真的覺得自己像個劊子手,硬生生地將孩子對生父的渴望打破。
如兒子所說,沫沫當初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氣纔將一對孩子拉扯到這麼大?
更何況這裡是保守的中國,不是開放的美國。她到底忍受了多少次別人指責的目光?
她不妖嬈,不聰明,甚至在見到自己時,也只是單純地認爲人有相似,物有相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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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會選擇離開帝國,恐怕也是因爲感覺到,他對兩個孩子的傷害太大了,所以纔會離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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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黃氏千金的生日Party上,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親子活動過後,她一回到公司,第一件事便是辭職。
只怕,親子活動上他將大抱熊送人的事,真的讓女兒傷心透了。
愛女心切的她,寧可不要工資也要這份工作。
他不知道自己的補救是否還來得及,但是補救了,至少心中的罪惡感到輕點。
這算不算上樑不正下樑歪?
他仇恨着老頭子背叛母親,一對兒女現在仇視着他這個爹地。
這算不算惡性循環?
來T市不到兩個月,冒出一對兒女,然後直到失去了。才知道,原來並非世上所有的小孩想當惡魔。
每一次,被他說是惡魔,他們的心裡一定很不好受吧?
想想,他們會選擇當個惡魔,不也是他逼的嗎?就好像當初,他被老頭子逼得冷血。
皇甫少恆起身,打開房門,不着痕跡地走進老威廉斯的房間。望着閉目詳睡的他,皇甫少恆百感交集。
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知道,原來曾經所認爲的仇恨,竟是這般的愚蠢。
老頭子是否會因爲他與GiGi的冷嘲熱諷而感到難過?不!他這樣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傷心是何物。恐怕有的,只是他們忤逆他時的憤怒吧?
真可悲,即使是法國第一首富又如何?
錢再多,也喚不到一個真心的鼓勵與笑容。
扭頭,不再看老威廉斯,轉身如來時一樣,輕輕的,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房門被輕輕磕上,老威廉斯睜開眼。與他一樣清澈的藍瞳中,有着困惑與不解,但更多的是難以掩飾的激動。
敵對了這麼多年,亞瑟甚至於連看他一眼都懶。今晚,卻突然進入房間看他。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都很興奮。
亞瑟,打算原諒他了嗎?
零晨三點多,皇甫少恆提着簡單的行禮,望着被他打電話硬拖來送行的好友。
睡意嚴重缺乏的蔡司藝,滿是不悅地瞪着不知搞什麼飛機的皇甫少恆。
“亞瑟,你在發什麼神經?”
大半夜的,將他從牀上挖起來。
“司藝,這麼久以來,我沒有求過你什麼。”沒有理會好友的不滿,皇甫少恆望着某個方向,淡淡地開聲。
“亞瑟,怎麼了?”聽着他略帶哽咽的聲音,蔡司藝總算了解到好友的不對勁了。
“幫我暗中照顧沫沫,還有那兩個孩子。”晶瑩的淚光在眼中若隱若現,彷彿隨時都有掉下的可能。
“亞瑟?!”蔡司藝這一次真的慌了,向來冷血的好友,竟然低聲求他照顧人。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好友決定連夜離開T市?甚至於……還紅了眼眶?
“司藝,能答應我嗎?”藍眸望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決定。
蔡司藝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朋友一場,我能說不嗎?”
“不能。”皇甫少恆輕笑,“如果你不答應,我還打算通知你遠在美國的家人。他們,一定很想知道你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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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提出自己的家人,蔡司藝倒吸一口氣,手握緊拳頭捶向他的左肩,“亞瑟,你真狡猾!”
“好說,無奸不成商。”朋友不必多,重在知心。
“說吧!到底是什麼原因,竟然讓你選擇連夜離開。”與他坐在機場的貴賓室中,蔡司藝喝了一口礦泉水問道。
“司藝,別問爲什麼。我不想說,總之,沫沫與兩個孩子的,有勞你照顧一下。”想了想,又補充道:“別讓他們知道,他們缺什麼,想方法讓人送到他們手中。但是,別讓他們知道是誰送的。”
如果知道了,只怕也不要了。
蔡司藝睨了他一眼,打趣地道:“想學當個好爹地了?”
然而,皇甫少恆卻搖頭,道:“不,我已經沒有資格當他們的爹地。”
蔡司藝傻眼,“爲什麼?”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向來自信滿滿的好友,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我傷害了他們。”沫沫的哭泣,女兒含淚指控,兒子的質問,無一不讓他感到窒息。
對於沫沫,他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曾經有過的悸動,在誤解中,轉換成憎惡。現在誤會解開,他已經分不清對她到底是感激,還是心動。
“既然傷害了,就補償呀!”而不是離開。逃,是解決不了事情的。
“已經晚了。而且,那傷害,不是說補償就能補償得了的。”如果,一切能補償,他又何必連夜離開?
“現在的你,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亞瑟。”他認識的亞瑟,瀟灑、狂妄、自信。而不是,懊悔、沮喪。
皇甫少恆深吸一口氣,試圖將壓抑的情緒起跑,挑眉望向好友,“原來我在你心的評價這麼高呀!”
蔡司藝唉聲嘆氣,“唉!你走了,再過幾天,GiGi也走了。我又是一個人孤軍奮鬥了。”
“你也該滿足了,這一個多月以來,你休息得還不夠?”他接過好友一半的工作量,GiGi來了,又接了他的一半,他要是還不滿足,小心他翻臉不認人。
“就是習慣了,所以纔在跟你唉聲嘆氣呀!”
“我要上飛機了,記得幫我照顧他們。”皇甫少恆將一個連夜找到的,與人差不多高的天藍色嬌憨的大抱熊塞到他懷中。“幫我找人送到那間精品店。”
“OK!”望着如此女性化的大抱熊,蔡司藝不用問,也知道是送給誰的。只怕是他的女兒吧?
“還有,記得留意沫沫是否有找到工作。如果沒有,想法讓她找到工作。”
“沒問題。”蔡司藝笑容可掬,爽快地應着。
“還有,記得跟幼兒園的老師說一聲,讓他們多注意他們。”
“好!”蔡司藝的笑臉有些僵硬。
“還有……”
“知道了!”
“還有……”
終於,蔡司藝忍無可忍,連推帶託,“亞瑟,你再不走,飛機就要起飛了!”
拜託!誰能告訴他,眼前的好友,真的是那個冷血,完全不管別人死活的亞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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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少恆掀了掀脣,總算意識到自己有多囉唆。
“一切,拜託了!”
“OK,如果你再說下去,剛剛你所有的拜託,我都當作沒有聽見過。”
“……”
望着好友進入通道的背影,蔡司藝望了望手中的藍色大抱熊。低咒一聲,然後認命地將它扛走。
該死的,亞瑟突然良心發現就算了,爲什麼要將他這個好友拖下水?
Sthi!亞瑟到底是怎麼將這隻礙手礙腳的大抱熊帶到機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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