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日與我何干六
算起來,從那日生日不快離開後,藍唐黎已經有幾天沒來混午飯和晚飯了,至於他晚上什麼時候來的,早上什麼時候走得,我也是聽葉子的“例行八卦”知道的。所以,嚴格來說,自那日之後,我們還一直沒說過話。
這算是他的示弱嗎?
一邊跟芬芳往昭陽宮走,一邊聽她簡短而又急切的說明。
原來霍慶思想要帶她離開,就去找藍唐黎談判,可想而知,談判的結果就是兩個男人冷眼相對,互生殺意。而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依霍慶思的身手,居然會被處於下風,還被藍唐黎五花大綁跪在殿下,揚言若他一個時辰內不肯妥協,就直接拉出宮外斬首。
“藍唐黎怎麼會同意放出霍慶思?”我提出自己的疑惑。
芬芳聽了眼圈一紅,又溼潤潤的一片,她說:“都怪我,小思若不是擔心我老往地牢跑沾染溼氣,也不會以被封武功爲交換條件,讓黎哥哥放他出獄。”
“可是,嫂嫂......”芬芳的眼淚又嘩啦啦地往下流,她哽咽着:“小思都已經答應會借飲血到給黎哥哥了,他也封了自己的武功不會來報仇,他只是想和我在一起,這有什麼錯?嗚嗚......黎哥哥之前明明都已經答應了,現在怎麼又反悔了......”
無奈的扶額,我安慰道:“好了,芬芳,別哭了,你的小思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藍唐黎真是越來越幼稚了,居然玩起這麼無聊的把戲,他一向喜歡做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
一路進去,並沒有人阻擋,進了御書房,還沒細細看看周遭的狀況。就聽到芬芳一聲驚呼“小思”,就飛奔而入。我順着她的方向看去,那裡跪着依舊一身黑衣的霍慶思,肅殺的氣息在聽到那聲呼喚的時候卻突然柔和了起來都市狼少全文閱讀。這次不像在牢獄當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張俊顏,長得還是很有本錢的,這纔是真正的才貌雙全吧。
“咳咳!”
聽到一陣明顯不自然的咳嗽聲,我卻沒有如他所願把目光投射過去,而是往芬芳他們的方向走去。隨手抽起一旁侍衛的佩刀,在幾雙詫異的目光下。利落地將霍慶思身上的繩索斬斷。
我笑着道:“這算是個小小的回禮,謝謝你的地圖。”
“什麼地圖?”藍唐黎冷冷的話語差進來,我這才擡起頭。似笑非笑地看向高高在上的他。
只幾秒的時間,他眼神一滯,顯然是猜到了,臉上頓時如死灰般,瞬間勃然大怒。拿起桌上的水杯就要往這邊砸,但又似有顧慮,那水杯終究偏移了方向,在離我們三四米外的地上炸開了花。
“好你個霍慶思!真沒想到!朕早該想到是你!除了你,還能有誰......”藍唐黎咬牙切齒地說着,恨不得要活剝霍慶思一般。他現在一定很懊悔沒殺霍慶思,或者,更後悔當初被我的言辭舉止迷惑。讓我幾次去地牢見了霍慶思吧。
“如果你需要,我還可以提供其他的出宮途徑。”霍慶思果然上道,輕易就擦出我的計謀,平靜地說出這話,彷彿根本沒聽到藍唐黎在上面又吼又叫。
“你們都是死的嗎?還不給朕把這混蛋拉出去斬了!”藍唐黎衝一旁的侍衛幹吼道。兩眼迸發淡淡的紅絲,看來真得氣得不清。
“不要!”芬芳一把抱住霍慶思。將臉埋進霍慶思的懷裡,試圖阻止那些侍衛拖走霍慶思。
接收到霍慶思淡淡的一瞥,我才慢慢朝他們倆的面前一站,淡淡的不帶一絲起伏的聲音道:“那先踏着我的屍體過去吧。”
那些侍衛的腳步頓時停了,猶疑着看向高高在上的藍唐黎。
我聽到身後有響動,那粗壯紊亂的喘息聲離我越來越近,一隻手一把將我拉過,迫使我對上那雙幽深的黑眼,藍唐黎的臉色鐵青,雙眼就像要迸出熊熊烈火般,他大聲道:“你居然護着他!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朕和你又怎麼會......”
我淡淡地瞥了藍唐黎一眼,幽幽道:“不要把自己的錯誤推脫到別人身上,這樣真得很......無恥。”
藍唐黎的眉頭明顯一跳,也不顧周圍還有那麼多侍衛,他高叫道:“你說朕無恥?”
尹田顯然要比他冷靜多了,餘光看到他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汗,然後平靜地給周圍的侍衛打手勢,示意他們都退下。
“出爾反爾,你不是無恥,是卑鄙無恥。”不等我說什麼,霍慶思就先冷冷地吐出一行話,我皺眉,他還嫌現成不夠亂嗎?
果然,藍唐黎的眼睛已經被怒火燒得通紅,一副一定把某人五馬分屍才肯罷休的殺氣,將我往邊上輕推,氣勢洶洶地擡腳,照這個力度,霍慶思的腦漿估計會直接噴出。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就棲身過去,背上沒有任何疼痛,但我的胳膊,卻再次被那雙強有力的力道帶起,藍唐黎的表情中,痛苦多餘憤怒,他說:“他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們一個二個都這麼拼命地護他?若剛纔朕收不住,你難道就準備這麼替他受了?”
面對藍唐黎的斥責和憤怒,我沒有想回答的**,只是淡淡地問:“人,可以放了嗎?”
藍唐黎抓在我手臂上的力道猛然加大,我忍不住皺了皺眉,剛想叫他放手,卻聽到一旁霍慶思又冷聲道:“幼稚的瘋子。”
我忍不住在心裡哀嚎一聲,這霍慶思還真是懂得如何惹怒他,除了我以爲,我還真沒見過誰能把藍唐黎氣成這樣征途。
“你說什麼?”藍唐黎眼光更冷,面上如地獄黑煞般,又一副要衝上去的動作,我突然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剛剛還激動憤怒的軀體,瞬間有絲僵硬,繼而停下來,一臉煞氣突然就變成一臉柔情,癡癡地看着我。
他千辛萬苦整這麼一出,不就是希望我能主動跟他說說話,服服軟麼。
明明事情已經要接近尾聲了,可霍慶思卻又扔了一枚手榴彈下來,真不知他是爲了報復,還是真得無所畏懼。
他說:“你問我到底有什麼好,別的不提,就說最基本的一點,你都比不過我。”
“小思!”芬芳這丫頭終於從剛纔的驚嚇裡走了出來,出聲阻止。
“哦?朕要倒要聽聽是哪一點?”藍唐黎的語氣恢復正常了,但其中的冷意和殺氣倒是一點也沒減。他抓着我胳膊的一隻手,也改爲摟,還頗有些挑釁地看向霍慶思。
“你比我老。”霍慶思緩緩吐出這四個字,斜眼睨了藍唐黎一下,充滿藐視與自傲,“老到都可以當我們三個的叔叔了。”
藍唐黎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甚至帶着點笑意看向霍慶思,但只有我感覺道,他在聽到霍慶思說那四個字的時候,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
“繼續說,朕倒是頭一回聽到這麼新鮮的說辭。”藍唐黎似笑非笑地說道。
霍慶思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將芬芳摟在懷裡,平視着藍唐黎,說道:“這還需要我解釋嗎?你都快三十的老男人了,要精力沒精力,要情趣沒情趣,要我,我也會選石國王后那個位置,至少,石國國王是個青年俊才。”
表面上看,藍唐黎已經二十九了,格格木二十四,我這副身體也才二十二,看起來,我似乎是要和格格木更搭一些。但是,男人四十還一朵花呢,更何況,在這個時代,七八十的人娶個十七八歲的姑娘都算正常,我和藍唐黎這點差距,似乎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所以,當感覺藍唐黎僵硬的軀體時,我還略顯詫異,連我這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都能想通的事,沒道理他就鑽了牛角。
“朕現在才發現,原來第一殺手的話也是很多的。”藍唐黎冷哼一聲,雖然沒有表現出任何憤怒的情緒,但他的話語還是出賣了他,他說:“尹總管,口出不敬該治什麼罪?”
“輕則鞭刑,重則砍頭。”尹田恭敬地書地說道。
芬芳似是想反駁什麼,在接收到藍唐黎冷冷一瞥之後,撅着嘴,委屈地看向我。
“砍頭就算了,這樣死得太快。”藍唐黎嘴角往上勾了勾,明明是一副無害的模樣,嘴裡吐出的確實殘忍無比的話語:“送去跟那羣獵狗玩玩吧,那羣畜牲也餓了蠻久了。”
“我不覺得他有什麼不敬。”接收到芬芳求助的目光,我緩緩說道,順便給霍慶思一個好自爲之的眼神,我偏頭看向藍唐黎,他摟着我的手稍稍緊了緊,我說:“他說得是實話,不是嗎?”
就比誰的歲數小上,藍唐黎確實比不過霍慶思。
藍唐黎與我對視了好幾秒,我們互相看着對方的眼睛,不是癡纏的目光,也不是厭惡,更談不上質問,只是純粹的看着對方而已。
半晌,才聽藍唐黎淡淡說道:“今天的事就到這吧,朕還需要再考慮考慮,你們先下去吧。”
霍慶思雖不滿,但在芬芳的堅持下,還是妥協了。只是在門快關上的時候,他朝着我的方向,又輕輕說了一句:“可以考慮下我的建議,我隨時可以給你提供出宮的線路,而且是免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