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兒還是不願意把解藥給你嗎?”
蕭毓軒點了點頭,心中卻也只是無奈。這蕭翎兒平常的性子確實是太過刁蠻任性了些。
這**便是當初蕭翎兒趁他不備時,把藥混入食物中給他偷偷種下的。但是這**分了太多種類,也只有下毒的人才知道究竟這蠱蟲是什麼蟲,解藥又該用何解。
可是,這現如今蕭翎兒一直不肯交出解藥。蕭毓軒一直顧念着十多年前,蕭翎兒的父母在與屍門一戰中以做先鋒,用自己的性命做術挽救了冥殿諸多人的性命的事情。因了這樁事,所以冥殿對這位小姐自是與衆不同。而蕭毓軒也因爲這份恩情,所以常常包容着蕭翎兒任性刁蠻的小脾氣,平日裡對她也是頗爲照顧。
現今,蕭翎兒給自己下了這蠱毒,白筱語他們也是束手無策,拿它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是每日用白筱語的青煬佩之力壓着**,不讓他發作而已。
“筱語…”蕭毓軒輕喚了一聲她的名字,片刻後,他的一手隨意擡起了白筱語的下巴,迫使着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白筱語清晰地看到了蕭毓軒眼底裡藏着的溫柔,“後天我們就要結婚了。”蕭毓軒思索良久後緩緩道。
白筱語臉上通紅,覺得有些有些尷尬,記憶裡,除了哥哥,她從未和任何一個男人這般親近過。可是,後天她就要嫁給蕭毓軒了嗎?白筱語垂下眸子復又思索着這個問題,總覺得還是沒有什麼實感。
或許是因爲爸爸和哥哥他們傾力付出的緣故吧,爲了這場婚禮,他們已經準備很久了。同時,他們說爲了給自己一個驚喜,婚禮中的很多細節都要先瞞着她。若是提前告訴她,結婚還有什麼意思呢?那豈不是會喪失太多的樂趣了嘛。
白筱語腦海中浮現出自己穿着潔白的婚紗,慢慢走到他面前的景象。想到這裡,不禁面上一片緋紅滾燙。白筱語看着鏡中微紅的面龐,不由覺得好笑。自己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種動不動就開始害羞的小女孩兒了?莫說哥哥和幕寶他們,就連自己也是斷斷不敢相信的。
“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啊!”時暮恩上次見到她這副模樣,不由調侃着說道。原來在愛的人面前,在愛情面前,平時再怎麼女漢子再怎麼堅強的女孩兒也會情不自禁地展現出羞澀溫婉的一面,十足嬌羞。
白筱語從不知曉自己在無形之中撒嬌害羞的模樣是有多麼的魅惑勾人,蕭毓軒看在眼裡,不由覺得心生漣漪。白筱語覺得蕭毓軒此時此刻內心的臺詞應該是心愛的姑娘終於就要嫁給自己了。
蕭毓軒看到白筱語臉上無比燦爛的笑意,極是寵溺地用手指已經捏住了她的的下巴,緩緩道:“後天你就是我的新娘了,我等着你。等着你穿上婚紗朝我慢慢走過來,我爲你戴上戒指的模樣。”
兩人緊緊對視着,蕭毓軒情不自禁地將吻落到她的額間,後沉醉於她口齒間的清香甜蜜,蕭毓軒持續地加深着這個吻。
一時間,白筱語只覺得渾身都似是無力,隨着他愈加的熱吻,白筱語把纖弱的手緩緩地攀上他寬闊的肩臂,依戀的摟住他的脖頸,難捨難分。
這日,早晨四點鐘的時候,白筱語已經梳洗完畢,這讓她感覺整個人的神經突然都開始緊繃了起來。白筱語不由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只覺得鏡中身着一身潔白婚紗的女孩兒是那樣的陌生,但又覺得是那樣的美麗。
每個女孩子結婚的那天都應該是最美的時候,不是嗎?
白筱語深呼吸了一口氣,從臥室悄然走出,慢慢踱步至大廳。忽然發現爸爸已經收拾完畢,正坐在沙發上翻看報紙,玩得不亦樂乎。
“很漂亮,不對,是很美!”哥哥讚美的聲音自遠處走來。
“爸,你覺得呢?”聽到白一宇的聲音,白耀師緩緩擡起頭來。自然的將報紙放下,眼睛裡藏着掩飾不住的的笑意。
“我的女兒,自然是最漂亮的!”看到爸爸和哥哥如此歡喜,白筱語遂放心了許多,好像心中的那一大塊石頭終於落到了地上似的。嘴角也不由露出來些許的笑容,以竭力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吧。
說實在的,她還真怕自己會怯場。平常的活動什麼的都沒問題,可結婚可是人生大事啊!哪裡來的第二次機會?她可要好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絕對不能讓蕭毓軒瞧出自已現在這幅緊張兮兮的模樣,否則她豈不是又要被吐槽良久了嘛,她可不能給他這樣好的一個機會,而且還是在婚禮上。
“筱語,現在還早着呢,快先去吃點東西墊一墊肚子。不然今天可是有你的罪受的了。到時候餓了再想吃東西可是沒人救你哦。”白一宇不禁提醒她道。
“哥,你這麼有經驗,不會是什麼老司機吧,不然怎麼那麼快就把嫂嫂給追了回來啊。”
一年多前,白一宇已然已經和時暮雨結了婚,白筱語總是很好奇。這如此一來,自己便和時暮恩已然成爲了親戚。可她和時暮恩該怎麼叫呢這。正深思之際,忽然聽到白一宇的聲音自餐桌上傳來。
“是親妹妹嗎?你這丫頭,就不能盼你哥點好啊?你嫂嫂大着個肚子,我就沒喊她,乾脆讓她多睡一會兒好了。”
“好吧,還算你有點良心。你可要好好照顧我暮雨姐啊,不對,是嫂嫂。啊!自己總是改不過來這毛病,委實欠揍啊他這。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早飯已經完畢。復又坐在大廳處靜靜守着。”
等待的時間可真是難熬啊,等待的正是難熬的時候,也正在這時,白筱語聽到了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小姐,這裡有一封信,好厚啊!”
白筱語循聲望去,隨手接過那信封來,只見這信封上並無性命聯繫電話等信息。看着也是挺厚重的一摞,不知道里邊裝的都是些什麼。白筱語慢慢撕開信封,只見裡邊似乎是無數張照片。
白筱語好奇的隨手拿起照片來看,忽地,整個人的身子不免一僵,直直地坐在那裡。白一宇和幕寶見狀遂好奇地湊過身子去瞧。
只見這照片裡全然是蕭毓軒,有的照片裡邊也有自己的身影。
“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那小子在外邊貪玩,情敵找上門了呢!”白一宇長長呼出一口氣說道。
可白筱語卻不知怎的,淚水不住的從臉頰滑落,長長的指甲就那樣嵌入皮膚,露出血紅的蹤跡。
就在這時,有人來報,冥殿的宗主、少主已到。
只見他們大步走進大廳,熱絡的和爸爸、哥哥打了招呼便衝進來。
“筱語,你今天好漂亮!”蕭毓軒佇立在白筱語身後,盯着她的背影一字一句道。
“老爺。少爺,小姐,吉時到了,該走了。”
“不!我不走!”白筱語揚聲道。
“筱語,你在玩什麼啊?”
“這個婚,我不結了。”她噌的一聲站起身來,對蕭水寒和蕭毓軒說道。蕭毓軒見她如此,心中也滿是好奇和驚訝。
“筱語,這個時候發什麼脾氣呢?今天可是你結婚,不許鬧事哦。”白一宇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哥,他們騙我!你知道嗎?他們從頭到尾就在騙我?!”話音剛路,白筱語便把手中的照片瞬間給撒了出去,在地上紅一張西一張的橫在地上。
蕭毓軒順眼望去,只見地上那些照片全是打牌。有好幾張是自己當初離家出走之際遇到的那些黑衣人的照片。照片裡,有蕭毓軒分身與他們場面,而另一張照片,是蕭毓軒在陰暗無人處默默給他們佣金的景象。再看其他,有好幾次蕭毓軒英雄救美,或是自己陷入危難之際,都是自己找的託。
但最關鍵的一組照片,卻是最不起眼的那張。是蕭水寒在夜晚空無一人的方案中,把臉上的人皮面具慢慢揭下的照片。
那張人皮面具背後的臉,是那樣的熟悉。
“蕭風?你居然是蕭風?你沒死?!!”
看來今天這門親事是結不了了,她原以爲自己找到了一生所託,終於找到了那個自己深愛,又愛着自己的這個男人。現在她明白了,騙子,都是一羣大騙子。他們居然爲了自己的目的來欺騙自己的感情!她決不能就這樣承受這份命運中真正屬於自己的苦果。
她呆呆站在那裡,看着地上的照片,他究竟還瞞着自己什麼?
原來不過是一樁計劃中的婚姻,加以了美化和裝飾而已。去掉那些表面的美好,顯示出來的都是醜陋。不是門當戶對,卻是因爲一場報復,一種欺騙,故事的結局那樣的清晰。
不知不覺中,兩行熱淚自白筱語的眼角滑落,她緊緊盯着蕭毓軒的模樣,希望那個從他的眼中可以看到一絲不知情、愧疚、抱歉…可是什麼都沒有。因爲他一直垂着眸子,不敢擡起頭來直視着白筱語的眼睛。鼻頭一酸,遂立馬站起身來,向屋外跑去,她腦海中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再也不想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