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翟,你終於來了。我們可是苦苦等候你多時了呢!”蕭毓軒冷冷地說道。墨翟和蕭毓軒他們針鋒相對的時候,忽然自身後傳來渾厚的聲音。
“你們這羣人擅闖我蜀中求家,究竟意欲何爲?!”求伯君怒不可遏地說道。
“莊主,我們幾個隱藏身份,實在抱歉。但這個人實在是罪大惡極,現今又妄想盜取貴府至寶鬼蘭,我們今日必須了結他。還請莊主原諒。”蕭毓軒躬身畢恭畢敬的說道。
“就憑你們就想殺了我?!簡直是癡人說夢!”
“墨翟,屍門已經沒了。你現在就是條喪家之犬!居然還想拿到鬼蘭興風作浪!死到臨頭了竟然還不肯悔改!”
“當年若不是你向師父告發我學習禁術,我也不會被逐出師門,淪落到現在這般境地!”
“你心術不正,今日的事情都是你自己一手的選擇,沒人逼你!”蕭毓軒看到了墨翟眸中暗含着的恐懼,遂又接着補充道:“以一敵五,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勇氣。”
“蕭毓軒,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有能耐跟我單打獨鬥啊!”墨翟高聲叫囂着說道。
“墨翟,你這招激將法可對我沒用。若換做平常,你我公平較量自無不可,可今日情景特殊,又是在求莊主的地盤上,我自是不敢冒犯現在,我只想盡快結果了你!”
話音剛落,蕭毓軒和時暮恩他們幾人便一起衝上前去,今天他們必須要把墨翟了結掉!求伯君見狀便立即把傾城拉到身後,兩人踱步到墓室一旁的角落處靜靜旁觀着。
剛過了一招後,幕寶覺得無聊,遂向他們幾人使了個眼色後從打鬥中暫且退了出來。以一敵五打的是挺爽,不過這墓室又算不上多大,這麼多人打架難免顯得狹小侷促,還不是自個兒撤出來,在一旁看戲,樂得自在呢。正好,她也可以好好向求伯君和傾城解釋。不然只怕這求莊主會誤以爲他們是一丘之貉,到時候,想必任憑他們再怎麼解釋,恐怕也終究是徒勞而已。
“他們這是要吊打着玩嗎?一刀刀慢慢宰啊這?!”幕寶和求伯君他們站在一處,看着他們幾人磨磨唧唧,一點一點的消耗着墨翟的體力和靈力。不由得滿是吐槽。不過說實在的,就是這樣纔好玩,一刀下去豈不是太便宜了他些?
只見蕭毓軒掌間凝出悄然一團火焰來,定定朝那墨翟身上拂去,但手上的力道把握的卻是十分好,不多也不少,剛剛可以讓墨翟身上燙出一個不深不淺的痕跡來。霎時間,空中不禁瀰漫着一股血肉被烤焦了的味道。
幕寶看在眼中,倒是覺得蠻好玩。從前只覺得蕭毓軒這人寡言寡語的,看上去無聊的要命。竟不知他下起狠手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筱語,你也下來吧。咱們倆好好看着!”幕寶突然揚聲衝着白筱語說道。
白筱語聽到幕寶的話,也只覺得倒不如悄然退到一邊好好看戲,遂收了功力滿心歡喜的來尋幕寶。
不過白筱語不得不承認,幕寶說的的確沒錯,這人在畫外方能見其全景啊。蕭毓軒用火攻,蕭翎兒用劍砍,時暮恩倒好,一會兒給一拳,一會兒給一腳,偏偏動手的時候還加了些內力。估計此時,這墨翟的身上必定是青一塊紫一塊,滿是淤泥了。
“時暮恩,你狠點踢好不好啊?!是不是午飯沒有吃飽啊?你看看你那花拳繡腿的!”
“我哪裡花拳繡腿了我?!”聽到幕寶方纔說出來的話,時暮恩覺得這極大地侮辱了自己的尊嚴, 遂動手時又生生加了幾分內力在上邊。
一時間,蕭毓軒、蕭翎兒和時暮恩三人一起夾擊他,幕寶和白筱語瞧着墨翟被圍攻時發出的慘叫聲,心中只覺得此時,若是手中再拿着點瓜子,爆米花什麼的那就更好了,這可比什麼喜劇電影好看多了啊這!
“你們悠着點,別下手太重把他整死了!”幕寶突然揚聲提醒他們道。
“記着了,放心吧你就。”時暮恩嘆道。
轉瞬不過片刻,墨翟便已經體力不支重重倒在地上。
蕭翎兒看到墨翟如此,不禁“啊”的莞爾喊了一聲,“怎麼這麼快就不行了!我還沒玩夠呢!”
“幕寶,這樣可好?應該符合你的要求了吧?”時暮恩轉身對幕寶揮了揮手說道。
“沒事,我要求不高哈,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就成。”幕寶起身看了看倒在地上捂着胸口不好不住咳嗽着的墨翟說道。
“媽呀,這也太狼狽了點吧這…”
只見那墨翟身上的衣服連同一些皮肉早已經被蕭毓軒掌上的火團灼燒成了一片焦黑。其他的地方也早已經被蕭翎兒的刀劍砍的露出夾雜着血液的劃痕,頭髮也是亂七八糟的。即使把這人扔到她面前,恐怕她也不敢相信這就是昔日那個號令屍門衆人的墨翟了吧?
“你們要殺要剮就給老子痛快點!下輩子,下下輩子,永生永世,我墨翟必定會找上你們,把你們殺之而後快!”說完便兀自哈哈大笑了起來。可他笑起來的樣子更是可怖,牙齒沾染着的全然是血,笑起來的時候整張臉顯得無比猙獰,甚是駭人。
“瘋了,真是瘋了。”蕭翎兒看着墨翟如今的模樣不禁搖了搖頭說道。
只見那墨翟勉強直起身子來,趁他們不備忽然將手伸至那墓室冢中,噌的一聲鬼蘭便已經自動躍到他的手上。
蕭毓軒他們見到墨翟如此,不由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們既然早已知道這鬼蘭實則是假的,便也懶得理會他。
“哈哈哈哈,鬼蘭現在是我的了!你們就乖乖等死吧!”說着便要伸手去取那鬼蘭吞服。
可轉瞬間只聞得墨翟“啊”的一聲慘叫聲,循聲望去,發現墨翟手上中了一個流星狀的暗器,而傾城早已經用輕功躍至墨翟旁,奪了那鬼蘭來。
傾城仔細的端詳着那鬼蘭,心中不勝歡喜。正欲服下的時候突然聽到幕寶勸阻的聲音:“傾城!那是假的!”
“你說什麼?!”
“這個鬼蘭是假的!”幕寶重複道。
聽到幕寶的話,傾城忙看向站在一旁的父親,見他點了點頭,心中遂明白了幾分,手中的鬼蘭撲通一聲掉在地上,剛觸到地面的時候卻已經化成了一片虛無。
“原來這個鬼蘭真的是假的。”傾城看到鬼蘭如此,遂口中默默呢喃道。
“看來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傾城自顧自的說道,話音還未落,自己脖間卻突然有一隻手緊緊扼住自己的脖頸。
“墨翟!你若是殺了我的女兒,我必定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求伯君看到墨翟如此,遂大步走向前方,緊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少廢話,你把真正的鬼蘭給我,我就放了你的女兒,否則…”說着手上的力道不免又加了幾分。
看着傾城眉頭緊鎖,不住張大嘴巴呼吸的模樣,求伯君眼中滿是焦急,緩緩道:“我沒有鬼蘭。”
聽到求伯君這麼說,傾城眸中是再也掩飾不住的哀傷和絕望。是啊,她怎麼忘了,自己的父親是連母親當初病重的時候也不願把鬼蘭拿出來救治的人,是在家中,卻一連數月也不肯看望自己的人。現在,他又怎麼肯交出鬼蘭呢?到頭來,自己不過和母親一般罷了。在父親的眼中,鬼蘭遠比自己妻兒的性命要重上許多。
“你沒有鬼蘭?!好啊,那就讓你的女兒和我一起陪葬吧!!!”話音剛落,墨翟的另一隻手便也已經搭上她的脖間。時暮恩見狀遂一掌朝他揮去,墨翟還未來得及動手,整個身子便已沉沉向後倒去,幕寶見狀急忙把傾城拉到身後。
“你別怕,我們會救你的,不會讓你死的。”幕寶拉着傾城的手緊盯着她的眼睛說道。話畢又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傾城,你別怪你父親,他剛纔不是不願意用鬼蘭救你,而是鬼蘭在十多年前就已經沒了。”
“沒了?什麼叫沒了?”
“等把他解決了,我再慢慢告訴你。”
“動手吧。”蕭毓軒遂看向幕寶說道。
只見幕寶慢慢走上前去,右掌慢慢拂上墨翟身子上空,掌力定定地朝他的頭部砍去。一時間,只聽到墨翟不住的恐慌和尖叫聲。不過一瞬,幕寶便從墨翟的體內提煉出了一枚內丹來。沒了內膽,現在的墨翟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不對,準確來說,應該是一個被世人所不齒所唾棄的瘋子。
“好啦,我的事情辦得差不多了,你們把他解決了吧。真是要被他吵死了。”幕寶搖了搖頭嘆息道。
幕寶剛一轉身,蕭毓軒便已一掌殺死了他。這下,屍門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不復存在了。
墨翟作惡多端,爲了增進自己的修爲,昔日汲取萬物生靈的靈力。後來更是用那些手無寸鐵的普通人煉製屍人,甚至把他們當做了煉藥的實驗對象…墨翟犯下了那麼多的錯事,如今,這些罪孽也是時候該由他一力承擔了。如此一來,蕭毓軒他們也算是了卻了自己的一樁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