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太喪盡天良了。哪怕是少主,南風、蘇幕遮他們平時也沒有什麼事情,爲什麼不讓他們去做嘛。還偏偏要拍北冥出去做事。
“你放心好了,在冥殿你還怕沒人照顧我啊!”夏天努着嘴說道,“你啊,倒是跟北冥一樣,囉裡囉嗦的,成天囑咐這個囑咐那個的…
“我們這不是關心你嘛。”
“是。”夏天笑着應道,旋即打趣她道:“等你以後成我這個樣子了,我也讓你好好感受感受你口中所說的關心不可。”一邊說着一邊指着自己的肚子。
“好啊你!”白筱語只覺得面上一紅,旋即就要站起身來輕輕去撓她的脖子。想到她懷着身孕,便也不敢像之前那般打鬧,遂只裝出來了個樣子。
一時間,看到白筱語如此,夏天忙伸出手來擋在前面,做出個“投降”的姿勢。
“好好好,我錯了!你可就饒了我吧!”夏天忙求饒道。
白筱語見她服軟,不禁喜從中來。想到這夏天若是換做之前,勢必是要和自己論個高下,恐怕她們兩個人早已經在花園裡追逐着玩鬧了。可眼下夏天懷着身孕,倒是隻能把俏皮貪玩的勁兒藏起來,白筱語想到此處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遂緩緩坐到了凳子上。
“對了筱語,你幫我看看這件衣服怎麼樣?”夏天從一旁的袋子中拿出一件鵝黃色的衣服說道。
白筱語忙接過來,只見那鵝黃色的小裙子不過一本書般大小,在陽光的照射下,看起來極爲明亮可愛,若是穿在身上一定顯得人很漂亮。
“這件裙子好漂亮啊!不過我想啊,你腹中的孩子顏值這麼高,肯定穿什麼都好看!不過,你還真是喜歡女孩兒啊,萬一是個男孩子怎麼辦啊?”白筱語看着手中鵝黃色的小裙子,遂對夏天說道。
“男孩兒我也喜歡啊!不過我更喜歡女孩子啦,可以每天給她編着小辮子,給她穿好多漂亮的小裙子,就像你的小侄女兒一樣。”
白筱語聞言不禁點了點頭,道:“那倒也是哈。女孩子多乖巧,就像我們家小雅一樣!孩子出生一定像你一樣漂亮!”
夏天聽了自然是欣喜不已,遂咧着嘴對白筱語說道:“你看啊,你哥哥那裡呢,生的是個女孩,我這兒搞不好也是個女孩,現在就等你咯。”
“等我做什麼?”
“等你生個男孩子,好和這兩個小姐姐一起玩耍嘛。”
白筱語聽了不由笑了出來,只得連聲稱是。
“對了。還有這些衣服,都是北冥買的,你看看怎麼樣…”
“他準備的倒還真是齊全啊,看來我這個做乾孃的也要好好給孩子準備些禮物了…”
一時間,白筱語和夏天兩個人沉浸在妻子、孩子的母親的喜悅中不能自拔,覺得安心而幸福。這樣的感覺真好。
白筱語正和夏天說笑間,突然看到花園前的灌木叢中似乎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佇立着,可自己定了定心神,又朝剛纔的地方望去時卻發現半點人影也無。
白筱語不免一愣,向周圍望去時,也並未看到有任何身影,難道自己剛纔看花了眼?莫非剛纔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幻覺?
“夫人,少主說有急事,說讓您快點去書房找他。”思索之間,忽然有人從遠處走過來,躬身對她說道,打斷了白筱語紛亂的思緒。
見狀,白筱語遂向夏天打招呼離去,並讓司音護送夏天回房。
這一路上,白筱語不住地忽想起今天經歷的事情,心中只覺得一片迷茫。自己從未見過的蕭母的疾言厲色,蕭毓軒口中所說的“非死不可”,還有剛纔或許只是一場幻覺中的那個熟悉的身影…這些事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聯?白筱語心中雖是慢慢的疑問和不解,但她卻隱隱的察覺到,這次的事情只怕不會那麼簡單。她彷彿感覺到有一場風暴在朝向他們涌來,打破他們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寧靜祥和的生活。
白筱語長長呼出一口氣來,心中只期盼着不要出什麼事情纔好。
“怎麼了?”白筱語走到書房時,看到蕭毓軒定定站在窗簾前,身影看起來是那樣的落寞,忍不住詢問道。
這樣的身影,這樣的場景,彷彿似曾相識。
是了!當年自己在知道這樁莫須有的婚事的時候,詢問父親關於母親的事情的時候…那個時候,父親的身影看起來也是那樣的落寞,孤寂。彷彿其中蘊藏着許多的無可奈何。只是,自己那個時候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委,這不明白爲何自己提起來關於母親的事情的時候,父親的眸中會流露出那樣的哀傷。
而現今,白筱語雖然未從蕭毓軒身上看出什麼,但她覺得自己之前的預感是正確的。
“筱語,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蕭毓軒轉過身子定定地說道。
“出什麼事情了?”白筱語訕訕地問道。
他緩緩走到白筱語身前,拉起她的手,道:“你先答應我,要先聽我把話說完!”
白筱語定定地看着蕭毓軒,只覺得心跳不住地加快,彷彿蕭毓軒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會改變她的人生那般。
“你快說啊!”白筱語急切地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了,忙拉着蕭毓軒的衣袖追問道。
“是,是你哥…”
“我哥怎麼了?”
“剛纔傳過來了消息,說他,他…”
“他怎麼了?你快說啊!!!”
“他現在昏迷不醒,已經是植物人了…”蕭毓軒見她如此,遂定了定心神向她一口氣說道。
聽到蕭毓軒說大哥出事了,白筱語方纔還拉着蕭毓軒的衣袖的手忽地落下,只覺得腦海中一片混亂,不敢相信的問道:“什,什麼…你說什麼?”
蕭毓軒見她如此,心中只覺得不忍,遂看着她的眼睛,並未言語。
“不,不會的…不會的…”白筱語搖着頭對蕭毓軒說道,似是覺得荒唐,面上不禁浮着笑容。可看起來笑的是那樣的勉強僵硬,卻又是那樣的苦澀。
“我剛得了消息,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原因。你快和我一起回家看看吧!”蕭毓軒扶着白筱語的肩膀安慰道;“或許沒有什麼大礙呢?幕寶也已經從青玄師父那裡趕回來了,有她在,相信會沒事的!”
聽到蕭毓軒如此說,一時間,淚水忽地自白筱語的眼眶中涌出,滑落到臉頰。心中只覺得悲痛無比,話到嘴邊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整個人就彷彿魔怔了一般,呆呆站在原地。
自己是怎麼走出房門,是怎麼回到白家的,白筱語已經記不得了。
當她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站在白一宇的房間的時候了。
時暮雨抱着小雅不住地在一旁痛哭,年幼的小雅似乎也看出了他們衆人面上的悲痛和傷心,也是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見狀,時暮恩忙將自己的姐姐,還有小雅帶出去,不至於讓她們母女二人在看到昏迷在牀的白一宇的時候如此傷心難過。
看到躺在牀上的白一宇。那一瞬間,白筱語只覺得心就像是被人撕成了一片一片似的。露在被子外邊的胳膊上滿是傷痕,看起來卻又不像是什麼刀劍,而更像是與具有強大的靈力的人打鬥時,一時被凌厲的氣力所傷導致。
這還是自己的哥哥嗎?面色那麼煞白,竟連半分血色也無。白筱語只覺得印象中,那個嘻嘻笑着,似乎對許多事情都不以爲意一般,處理大事時卻又十分眼睛肅然的態度的模樣的哥哥彷彿不見了。
這是爲什麼?究竟是爲什麼?明明幾天前自己還回家和哥哥他們一起玩鬧,白一宇還說,自從時暮雨生了小雅之後,自己的廚藝已經有很大進步了。白一宇還說,等她下次回來了,一定親自給她燒菜吃,做很多很多她喜歡的菜。
可這是怎麼了?不過才短短几日的時光,爲什麼哥哥會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爲什麼蕭毓軒和那些人都說,她的哥哥現在是一個植物人。別說醒來了,就連能不能撐過一個月都不知道。爲什麼?這究竟是爲什麼?!明明這一年多以來,這天下安靜得很,沒有什麼事情發生,自己也從未聽哥哥和蕭毓軒提起,說最近不太平,說有什麼人開始爲非作歹了起來?哥哥怎麼會突然之間就變成這個樣子呢?
“他怎麼樣?”見幕寶再三悉心的查看了白一宇的身體狀況後,白耀師在一旁急切地問道。
只見幕寶面露爲難,眉頭緊皺,良久後,緩緩道:“不太好…”
“不太好?不太好是什麼意思?!”白筱語焦急地上前一步,緊盯着幕寶的眼睛問道。
“傷他的人修爲實在太高了!恐怕那人的靈力修爲和蕭水寒,宗主您差不多。白一宇不是他的對手。況且,他之前和人打鬥的時候似乎是體內中了什麼毒,導致他一時靈力無法使出完全,遂才佔了下風。可奇怪的是,那人明明可以趁機殺掉白一宇,但他卻沒沒有這樣做,而是給他留下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