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脫下上衣,古銅色的皮膚,高高聳起硬得像是鐵塊一般的肌肉,還有那些密密麻麻的疤痕,讓青狼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一種野性的氣息,就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殘暴兇獸,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心中一凝。
“誰來?”青狼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
看見青狼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虎頭的臉色微微一變,背心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他有種預感,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想借用這個比試來廢了他。
他的牙齒緊緊咬了起來,真的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如此果斷狠辣。只是第一次見面,就對他起了殺心。
但現在絕不能露出任何破綻,他慢慢站了起來,身體卻是一斜,在耗子身上碰了一下。
“虎頭,怎麼了?”
看了一眼耗子,虎頭搖搖頭,笑着解釋道:“酒喝得有些急了,沒事兒,只是稍微有點兒暈。”
“那你歇一會兒,我先去跟七哥過兩招。”耗子一摸自己的光頭,裂開嘴,笑着站了起來,將身上的黑色彈力背心一脫,大步走了過去。
坐下之後,虎頭抓起酒瓶放到了嘴邊,大喝了幾口,眼睛卻不自覺地看了一眼林逸,心裡卻在冷笑。十三哥好深的心機啊,有這麼厲害一個七哥,他還一直不知道呢?哼,還讓他當老大負責全幫上上下下的事宜,這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砰。
聽見聲音,虎頭的目光趕緊轉移了過去,臉上的驚駭卻是瞬間就浮現了出來。
場中,耗子退開了幾步,正在揉着自己的右手,顯然,第一次交鋒,他吃了個小虧。
虎頭的心中也是一寒,連十三哥在力氣上都拼不過耗子,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在純粹的力量比拼上,耗子被逼退。
這個七哥不愧是在金三角那個混亂的地方混出來的,這份實力太驚人了。虎頭的眼中,驚恐一閃而過,緊緊捏着啤酒瓶的右手都變得蒼白了。
他知道,今天那個傢伙絕對要和交手的,怎麼辦?他的目光又偷偷瞥了一眼正抽着煙的林逸,難道這個七哥根本就是這個老大故意請回來的,想要在不知不覺中解決掉他?
“再來。”耗子的倔脾氣又上來了,兩隻碩大的拳頭一碰,帶着滿臉的瘋狂神色,就像是一頭瘋牛衝了過去。
青狼深吸一口氣,同樣欺身而上。
啪,兩人的一雙手互相纏住了,雙腳分開,腰身下沉,開始角力了。
瞬間,兩人的臉就因爲過度用力而變得潮紅一片,手上的青筋浮現,就像是一條條猙獰的蚯蚓。
砰,兩人的腳快速地對撞。
“哈。”青狼大喝一聲,身體突然一個前撲,右手肩膀順勢往前一頂,咚一聲撞到了耗子的胸口。
咚,背心捱了耗子一記肘擊,青狼的眉頭也忍不住皺了起來,這小子就跟頭牛似得,力氣太大了,都跟他快不相上下了。
他鬆開了左手,和右手一起,拖着耗子的右手,用力一拉。
在肩膀的支撐下,耗子的身體竟然被青狼來了個倒翻。
“太小看我了。”耗子大叫着,粗壯的雙手如鐵鉗子般鎖住了青狼的脖子,用力一扭。
但他卻是沒法用力了,在他伸出雙手的瞬間,青狼的身體猛然往後一個空翻,右腳斜向上踢出,就像是一根鐵棍揮出,一招完美的兔子搏鷹狠狠落在了耗子的胸口上。
頓時,一陣劇痛涌來,讓耗子也忍不住悶哼了一聲,不由鬆開了雙手。
轟。
看着躺在地上的耗子,除了林逸,其它人都有些發愣,還是頭一次看見耗子被這麼輕鬆地被打敗呢。
特別是虎頭,啤酒瓶子放到了嘴邊,卻一直沒有喝酒。看着傲然而立的青狼,他的心猛然跳動,絕不能和這個傢伙交手,不然今天很可能就要被廢掉了。
他放下了酒瓶子,右手顫抖着快速放到了褲兜裡,五指不斷按着。
“耗子,知道厲害了吧?”林逸的聲音響了起來,“不拼力量,你不會這麼快就被打敗了的。”
耗子站起來,拍了拍屁股,臉上沒有惱怒,只是大笑着,“痛快,痛快,再來。”
青狼伸手拍拍耗子的肩膀,眼中滿是讚賞之色,“好小子,不錯。不過,今天就到這兒,後邊還有人等着呢。”
“那好。”耗子擡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大笑着說道:“等我們打到金三角,七哥,一定要和我打個痛快。”
“沒問題。”青狼點頭,目光又落到了虎頭的身上。
虎頭站了起來,雙手落到自己的風衣上,解開,他的褲兜裡,電話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
他臉上露出了幾分不高興的神色,低聲吼道:“我在忙,別煩我?什麼,你在醫院?有醫生護士照顧你,找我幹什麼?”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將風衣脫了下來。
“你那個女人?”林逸問了一句,擺擺手,對着虎頭說道:“行了,難得見你跟一個女人搞這麼久。自罰三瓶,趕緊去醫院看看。”
虎頭的心裡一鬆,點頭,抓起啤酒瓶,連幹了三瓶。
“七哥,不好意思,下次我再陪你了。”
青狼默然地點點頭,看着虎頭走出去的背影,他又看了一眼林逸,十三弟都開口了,他不太好多說什麼。而且,他相信這個十三弟,能打下這麼一片江山,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被一個傢伙給陰到。
“蝙蝠,你去跟七哥玩玩兒。”
“是。”
聽見聲音,青狼的目光又落到了站起來的蝙蝠身上,然後又看了看耗子等人,他看得出來,這幾個傢伙對十三弟絕對是忠心不二。就那個傢伙,就算有什麼別的心思,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想到這兒,他本來還擔心的心也放鬆了很多,扭扭脖子,朝着蝙蝠走了過去,大聲說道:“來。”只不過,他卻是不知道,虎頭的身邊還有一個並不簡單的女人。
出了酒吧,一身黑色風衣的虎頭靠在街邊的牆上,大口地喘着粗氣,總算是逃過了一劫啊。
歇了會兒,他纔回頭看了一眼酒吧的方向,臉上滿是冷笑,老大的這個位置,他坐定了。
“你怎麼了?讓我說謊幹什麼?”
聽見一個嬌柔的聲音,虎頭扭頭,看見滿臉疑惑的菜菜子,他一把抓過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