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艾九九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應該是葉勳跟他們已經聊過了,許斌的家人傷心的不行,做事過激,但也不是聽不進去勸的人,要不然也不用在這個圈子裡混了。
“怎麼樣,小斌還好嗎?”
“什麼情況?我侄子怎麼樣了?”
“我兒子怎麼樣了,醒了沒有?”
“情況到底怎麼樣啊……”
幾乎是在看到艾九九出來的瞬間,許家的衆人便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扯着她的胳膊開問。
不怪他們着急,實在是被嚇怕了,擱誰身上一天接上四張病危通知單都會這樣,剛開始見這個陌生的小姑娘痛進急救室的時候,他們急的不得了,要不是葉勳打了包票說,這小姑娘有辦法救許斌,他們也不會休戰。
雖然知道葉勳這人一向說一不二,不可能騙他們,但是那小姑娘太年輕了,到底是有幾分擔心,有一種不真實的錯覺,追着打聽葉勳與那小姑娘的關係,還有小姑娘的資料,直到葉勳說這小姑娘是他的女兒後,衆人這才閉嘴。
其實他們是吃驚的,這消息來的太突然了,誰不知道葉勳結婚就跟沒結婚一樣,有個老婆是個植物人,有個女兒打出生就失蹤了,這跟一個人又有什麼區別,圈子裡很多人都爲葉勳惋惜,也有看笑話的。
不想本來已經失蹤的人居然出現了,而且還是葉勳親口承認的,這下總不能是騙人的,許家人不免多想點也正常。
一般的手術,時間都不會短,更何況是許斌這種情況,誰也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出來,許家人等的煎熬,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不想這才半個小時不到,剛剛進去的小姑娘居然出來了。
這下就跟驚了馬蜂窩似的,喜的少,驚的多,還以爲許斌出事了那,這才顧不上小姑娘的身上,又是拉又是扯的問,直到葉勳一聲吼,把女兒解救出去,他們才發現自己幹了什麼。
艾九九無奈的拉扯了兩下被拽皺的衣角,行醫這麼多年了,比許家更過分的病人家屬她見的多了,心裡到不怪他們,會這樣其實才是好事,表示他們關心病人,總比跟本見不到病人家屬強。
艾九九微微的勾了勾脣角,讓自己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儘量讓自己顯的沉穩,如實道,“大家不用急,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只是他的頭部受了重創,雖然已經得到了求治,並已經無礙,但是必竟傷過後的腦子跟正常人不一樣,一時半會醒不過來,病人需要足夠安靜的休息空間,配合好了,三天後就應該能醒來,至於他的腿,我只是稍做處理,要到兩日後才能幫他徹底解決。”
許家人的表情凝固了零點零一秒,然後,許父向前一個大跨步衝到了艾九九面前,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真的,你沒騙我們?”
不怪他會這樣,實在是許斌的傷太重,本來他以爲小姑娘能救活兒子就不錯了,現在聽着,居然是能治好的節奏,許慶國表示,不敢置信啊,當然他不是盼着兒子不好,只是想確認一下罷了。
而他身後的許家人,由其是許老爺子,全都沒了聲音,支着耳朵等着聽答案。
艾九九又再次明確的向着許家人保證了一次,並表示,如果許斌配合治療、復健的好,雙腿不但能治像正常人一樣,說不定還能回部隊去。
“我家小九,從來不騙人,你們到底在懷疑什麼,不信就等上三天,自然就能看到結果了。”
葉勳討厭別人質疑自己女兒,新上任的女兒控護短爸直接不幹了,大有許慶國再說什麼不該說的話立馬去打一場的模樣。
許慶國一反剛開始的態度,嘴角一翹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謝謝,太謝謝你了,小姑娘,真是神了,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有這本事,姓葉的總算是幹了件好事。”
“不用謝,這都是身爲醫者該做的,只是病人自殺這表示他情緒有些過激,等他醒來後,你們一定要做好他的心理工作,免的,人沒事,心裡防線先垮了,心裡病最要不得,一定要給他康復的自信纔好。”
有太多人因爲心理原因而殘疾的,她可以治病人的身體,卻不能時時守在病人身邊治他的心理,許斌在聽到診斷結果後,連再試着求醫都不肯試,就想都沒想就自殺,是一種很草率的行爲,這讓艾九九很是瞧不起,她會有此一說,就是怕許斌醒來後,還沒鬧明白自身是什麼情況那,就再給自己來一下,讓別人攔都攔不住,許家人多注意點,有人看着的話,提前給他希望,這樣也好阻止他幹傻事。
許父嘴角一抽,雖然他自己也覺的兒子的做法很不負責,但是自己事自己家裡了,做爲一個護短的父親,是見不得別人說自己兒子的,更不想自己兒子懦弱的行爲被人知曉,自然就辯解了兩句,全都是對許斌的維護。
“一定的,一定的,我們肯定會注意,許家人沒有貪生怕死的,小斌只是一時想差了而已,他不會再自殺的,這孩子其實很優秀,心理防線也沒那麼脆弱,他……”
“行了,許慶國,你跟我女兒說這些沒用,我葉家人沒那些多嘴的人,更不會往外亂說,你就別再囉嗦了,我說我女兒一定能救你兒子就一定能救,現在相信了吧,總有時間跟我談談了吧。”
葉勳露出一個爽朗的笑來,指着旁邊一間空病房衝着許慶國與許老爺子道。
許慶國聞言,臉色一正,整理了一下衣服後,看了老爺子一眼後,連等兒子出來都沒等便和老爺子一起跟着葉勳進了他所說的空病房。
等他們一消失,許家的女人們與小輩們幾乎瞬間就雙眼放亮的看向了艾九九,就在艾九九下意識的防備以爲他們會做些什麼的時候,急救室的房門終於打開了,幾個助理與護士推着許斌走了出來,看到艾九九的時候,他們還下意識的點頭打了聲招呼。
這下子許家人再顧不上艾九九了,一窩峰的全都衝到了還暈迷不醒的許斌的身邊,不過到底是記着艾九九的警告,知道許斌後來傷了腦子,不能被吵,只是掉了淚,小聲的問了護士情況後,便一直默默的全都跟在他們身後去了病房。
這下子整個走廊都清靜了,只剩下一個艾九九與葉暉。
葉暉原本的注意力都在手機上,如果不是許斌的情況實在是危險,他現在本應該在部隊裡調查案情纔對,爲免注意不到最新近展,他目光一直就沒離過手機,直到艾九九從急救室裡出來以後,他才終於轉移了注意力。
這是他第一次與這個堂妹正式見面。
面前的女孩穿了一身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運動服,普通的打扮,足下穿着一雙純白的登山跑鞋;唯一特殊點的,是她肩膀上揹着的檀木藥箱過於笨重顯目。
大街上隨處可見的打扮穿在她身上,卻如同發光體一要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實在是因爲她有着一張讓人忍不住炫目的精緻容顏。
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爲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
她身材高挑,長相出塵,全身透着一股清冷氣息,素面向天,吹彈可破的臉龐上不施半點脂粉——不化妝、不打扮,裝最樸素最簡單的衣服,她站在那裡的感覺,有眼睛的人心裡都會忍不住涌出四個字來:傾國傾城!
如果不是相長還有些嬾,他真不敢相信她才十八歲而已,實在是對方的眼神太過於幽靜了,不像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不過想到她的那一身本事,葉暉也就釋然了,他這個堂妹可是天才那,居然還是臨海市高考狀元,天才與正常人有所不同的吧,他想也許天才都這樣。
“你好,初次見面,我是你堂哥,葉暉。”
“你好,我是葉唯安,你可以喚我小九。”
兩人相視一笑,葉暉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艾九九笑着點頭坐了過去。
葉暉是個模樣相當出色的青年,與葉勳面容有輪廓略有相似,年紀大約二十四、五歲左右,蓄著一頭短髮,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捲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眼睛深邃有神,鼻樑高挺,嘴脣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後,更是猶如上帝手下巧奪天工的作品。
他應該不常笑,表情略有些嚴謹,面對她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不自在,似乎有些微的不知所措,想來應該不常跟女孩子接觸,一副不知道要跟她怎麼說話的模樣,看的艾九九越發想笑,反而覺的與這位堂哥親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