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爲阿澤擦血還是其它的原因,空氣之中突然瀰漫着一股濃濃的血腥氣味。“我想知道,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咳咳……”張揚緩緩的坐了下來背靠在界碑上面,從地上撿起馬三掉落在草叢中的香菸輕輕點上,一股嗆人的煙味穿透肺部,張揚第一次抽菸,立刻不停的咳嗽起來,居然咳出了眼淚。“嘿嘿,這煙勁很大的,不適合初學者。”
劉彪笑道。“呵呵,不錯,我喜歡這種煙霧穿透肺部的感覺,很刺激……咳咳……”張揚又狠狠的抽了一口後對馬三道:“你也來一根?”“謝謝……”馬三顫抖着手接過張揚手中的煙,劉彪爲他點燃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來緩解壓力,“我說,我什麼都說,不過,我想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嗯。”張揚輕輕的吸了一口香菸,很快,他就適應了那嗆人的煙味。
“我想……我想……你們放過我們……”馬三的牙齒互相碰擊着,他從這羣悠閒的年輕人目光中感覺到了一種死亡的氣息。“不行,你們只能活一個!”張揚斬釘截鐵道。“那我不會說……”馬三看了一樣身邊的混混,咬了咬牙道。“呵呵,你不說,他會說的,你呢?”張揚的目光落到了另外一個混混的身上。“我我……”混混渾身顫抖着,驚恐眼睛不停的在阿澤那把閃爍着寒芒的腰刀上掠過。
“總之,你說了就能夠活下去,而且,你們只能活下一個,因爲,只有一個人才能夠保守秘密。”張揚淡淡道。“我……我……”這混混的目光不停在張揚和阿澤手中的腰刀上掃過,又不時的偷看馬三,而馬三則是緊張的看着這個混混。“最後一次機會,說不說?”張揚輕輕的把菸頭按在草叢中熄滅,語氣平淡,卻充滿了一種強大的壓力。“我說……”“老四,我們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兄弟!”馬上一臉憤怒,狠狠的把菸頭扔在地上。
“三哥,兄弟歸兄弟,但是,我們只能活一個下去,不能怪……啊……”老四話還沒說完,一聲慘叫劃破夜空,無比的淒厲。稱爲老四的混混雙手捂住自己的喉嚨,一臉驚恐的看着阿澤手中的腰刀,剛纔,他看到,那閃爍着寒光的刀芒在空中閃過,自己感覺到喉嚨有一股冰涼,緊跟着又是一陣溫暖,溫暖似乎包圍了整個脖子“爲……爲什麼……咳咳……”老四拼命捂住鮮血溢出的喉嚨,但是,血液泉涌,從指縫中噴射而出,又哪裡捂得住。
“如果你這種出賣兄弟的人都能夠活下去,豈不是老天不公?”阿澤看着老四一臉淡然,對於他來說,殺死一個人並不比殺死一隻雞的難度大。“我……”老四捂住已經發不出聲音,“蓬!”的一聲摔倒在地上。四肢拼命的抽搐着,把雜草泥土都蹬亂了一地。終於,抽搐的四肢慢慢的不動了,老四一雙眼睛大大的睜開茫然地看着天空,彷彿很不甘心一般。
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一陣極度而詭異的安靜。“!”老三猛的跪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地上慢慢不動的屍體,眼神之中有憤怒,有茫然,有恐懼。又有點恍恍惚惚。“我想,你現在可以說了。”張揚重新點燃了香菸,暗紅色的菸頭一明一暗。那特有的菸草燃燒香味居然蓋住了心悸的血腥味。“給我一根菸。”張揚沒有說話,直接把煙盒子扔給了老三,站着的劉彪把打火機也扔給了他,然後,幾個人都坐在了地上,而就在他們身邊不到二米地地方,一具屍體還在不停的冒着鮮血。
喉嚨發出“咕咕”的聲音。“咔嚓!”老三抖抖索索地從煙盒子裡面掏出三根菸點燃後插在老四屍體邊的草叢中,然後又爲自己點了一根菸,嘴脣神經質的抽動,他從來沒有想過幾天會是這種局面,更沒有想過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在生死存亡的時候居然會出賣他。老三始終相信,他們兩人完全都可以活下去的。死亡不可怕,老三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善終的一天。
只是,他沒有想過會是現在這種情況。張揚四人沒有說話,默默地看着這個近四十的男人。無疑。這是一個重情重義的江湖漢子,在死亡的威脅面前還考慮着和自己的兄弟一起活下去。但是,殘酷的事實讓他心灰意冷……“這裡是第六十二塊界碑……”一陣漫長的沉默。接連抽了兩根香菸地老三說出了一個被歷史塵埃覆蓋的秘密。原來,在1942年1月初,氣焰囂張的10萬日軍分三路入侵緬甸。
緬甸戰場上打響了大規模地保衛戰。爲了援助緬甸的反法西斯戰爭,同時也爲了保衛滇緬公路,從2月日起,我國派遣10萬遠征軍奔赴緬甸。遠征軍由第五軍、第六軍和第六十六軍組成,軍長分別是杜聿民、甘麗初、張軫。3月1日。滇緬公路上車輪滾滾。空中有盟軍的飛機護航,在遮放集結的遠征軍乘上英軍的紅頭大卡車。直奔國門畹町而去。
這是我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唯一一次派遣軍隊出國作戰,也是中國自甲午戰爭以後第一次援助他國作戰。中國遠征軍進入緬甸後,戰局已十分危急。爲打擊日寇的囂張氣焰,遠征軍立即組織了東瓜戰役,集中7個師的兵力,將敵五十五師圍困在仰光北面的東瓜。3月19日戰役打響。遠征軍第五軍200師師長戴安瀾將軍採用“深築高坑、坑道串通、廣設埋伏、近距殺傷、利用夜間、短促突擊”的戰術,激戰1天,消滅敵人5000多人,俘敵400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