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沒事沒事,只要你回來來就好,別嗆着,我下來了……”看着昏暗的路燈下面劉彪咳嗽得彎腰,連忙離開陽臺。“嘻嘻,劉彪,你就是發財了你媽也不信。”下面的人自然還是看得出,劉彪可不是被人討債上門。“嘿嘿……”劉彪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在以前,被人討債上門是家常便飯,劉彪在外面打傷了人,或者是借錢了,債主苦主拿劉彪沒辦法,可都是找到這政府宿舍。
劉父雖然只是一個政府普通職員,但畢竟還是在市政府上班,還是要講點面子的,遇到這些事情,都只能忍氣吞聲的給錢熄事。對於劉父劉母來說,除了劉彪的幾個狐朋狗友,找上門來的陌生人人沒有幾個是好事情。很快,劉母皮股顛顛的抱着一個塑料袋下來了,腳上還拖着一雙拖鞋,而劉父也緊緊跟隨在後面,一臉的怒容,似乎正在努力剋制着,白淨的臉上憋得通紅。
“老爸老媽……”“兒子,欠多少錢?不夠我去取。”劉母肥胖的身體有點顫抖,眼睛都不敢看周圍,急急的把塑料袋打開,露出一大疊鈔票。“媽,欠很多。”劉彪眼珠子一轉,哭喪着臉道。“多少?”劉母哆嗦了一下,一臉慘白。“一百多萬……”“啊……一百多萬?”劉母差點昏厥過去,手裡的塑料袋一下掉在地上,鈔票也散落。“媽,媽,我開玩笑的,我發財啦!”劉彪見母親雙眼翻白,連忙護住母親道。
“沒事沒事……不用騙人,人家都逼債上門了,一百多萬……我算算,把門面買了,五十萬左右,存款有二十多萬……加上我的私房錢十五萬,找親戚借點,沒事的,沒事的……兒子,只要你沒事,錢可以再賺的……”劉母強打起精神,低頭扳指頭計算着,看到劉母用指頭計算,張揚和阿澤幾乎是同時會心的一笑,劉彪那廝算賬就喜歡用指頭,原來是母親的遺傳。
“伯母,伯父……”張揚見劉母傷心裕絕,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連忙走過去道。“張揚,別說,這次誰說情也不行!”劉父捏緊拳頭,一雙眼睛快要噴出火焰。“老媽,我是真的發財了,我是發財了啊,這些人都是我的保鏢,你們咋滴就不信捏?”劉彪已經失去了裝逼的興趣,他現在鬱悶得只想大喊一聲:我發財了!“真的?”柳母眼睛沒有看劉彪,而是把目光投到了張揚身上,劉彪在她母親的心裡已經沒有了絲毫信譽,反而是張揚比較可信。
“是的!”張揚肯定的點頭。“啊……哈哈,兒子,乖兒子,你發財了啊,嗚嗚,我劉家終於開眼了……哈哈……”劉母一把抱住劉彪壯實的身體使勁的搖啊搖,立刻恢復了以前的那種豪爽脾氣,哈哈大笑。看着劉母那大笑的樣子,張揚和阿澤再次互相看了一樣,同時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劉彪和他母親的笑聲和動作都是一模一樣……“兒子,這些車都是你的嗎?”劉母一臉激動的撥開衆人走到那輛寶馬前面,輕輕的摸了一把那藍白標誌問道。
“嗯。”劉彪嘿嘿點頭。“這些黑人……”劉母看了一樣二十多個黑人,壓低聲音問道。“都是我們的保鏢。”“嘻嘻,兒子,你真行,行!不愧是我們劉家的兒子,我就說嘛,你小時候我就給你算命的,有個峨眉山白鬍子老道……”“是不是鬍子這麼長?”劉彪雙手在空子一個比畫。“嗯嗯,就這麼長!”劉母連連點頭。“是不是說我骨骼精奇,天庭飽滿,地闊方圓,乃大富大貴之像?”“嗯嗯,他就這麼說的。”
劉母咧嘴笑得異常開“是不是你還給了他一百元大鈔?”“嗯嗯……”“媽,我都告訴你多少次了,我是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有志青年,不能被迷信流毒所蠱惑,我們要相信科學……”劉彪苦口婆心道。“啪!”劉母一巴掌拍在劉彪的腦袋上。“哎呀,你幹嘛打我?”“我呸,你發財就教訓老媽?如果不是老媽每天給你求菩薩保佑,你早就橫屍街頭了,我呸,發財了,就教訓老媽了……”“啪啪啪……”劉母越說越生氣,劈頭劈腦在劉彪腦袋就是一陣暴打。
“啊……我錯了,媽,我錯了……”劉彪抱着腦袋鼠竄而逃,直奔樓上,看得張揚一羣目瞪口呆,倒是院子裡面圍觀的人似乎不足爲奇,顯然,劉彪這廝以前在院子裡面經常上演現在這種情形。這次劉彪衣錦還鄉的行動既是成功的,也是失敗的。成功的是,整個市政府家屬區的院子裡面都知道劉彪衣錦還鄉了,知道他發了大財,回家的時候豪華小車就有十輛之多,還有二十個高大威猛的保鏢貼身跟隨保護,這些保鏢兇悍得連孩子都接近不了,這種保安級別驚動了很多人,劉父的一些同事很快就把事情傳播了出去,劉父的很多領導也恰到好處的打過來了電話問候了一聲……失敗的是,劉彪很沒面子的在上百人面前被老媽狠狠的揍了一頓,老媽絲毫不給面子。
當然,這也極大的滿足了劉母的虛榮心,她這就是告訴大家,她兒子哪怕是發再大的財也是她兒子,她想怎麼樣揍就怎麼樣揍。其實,劉母當衆發飆還有一個更深層的原因,因爲開始她的確是被那陣仗嚇着了,數十個人彪熊大漢,開着一溜的小車,劉母雖然潑辣,但是,潛意識裡,她認爲是劉彪幹了壞事找上門來了,她那裡不害怕,以前有人上門找麻煩,劉母都是低聲下氣的賠錢,今天純粹是自然反應,那知道卻丟臉了,劉母自然感覺很沒面子,而找找回這面子,只能從殘害劉彪身上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