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葉雪峰在這裡多謝諸位了,多謝諸位沒有忘了祖宗,沒有忘了正道的千年道統,更沒有忘記門派家園被毀,是出自那魔道妖孽之手!”葉雪峰躬身不起,表情凝重萬分,對於沒有背叛的衆人,心中自是打心底裡佩服。
人羣之中緩緩走出兩人,皆是一身道袍,鬍鬚皆白。一左一右到了葉雪峰身前,將其俯下的身子攙了起來。
葉雪峰認得,這老位老者,乃是雪山書院與白羽谷的掌門,也是與煉器宗和玄陽樓一同加入的抗魔聯盟後,被安置在了西峰。
“葉盟主,莫要傷心!千萬載歲月,哪能沒有些心存邪念之人?”白羽谷掌門勸道:“有些人,不願隱瞞貪婪慾望,變成了魔道。而有些人,能偶爾掌控心中邪念,變成了正道。可是,一旦邪念被勾起,成魔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啊!”
“嗯?”葉雪峰眼中閃過清明,這話,好像聽着蠻熟悉的,竟是有些像亡靈天尊說過的,正魔之間,一念之間。
“葉盟主,他們願意享樂生活,那是他們的事情!你要相信我們,被毀掉的門派家園,我們一定要奪回來!我們絕對聽從您的差遣!如今你回來了,我們也就有了主心骨,請你帶領我們,擊退來犯的魔道大軍!”雪山書院的掌門年紀已過百歲,臉上的褶皺在激動大喊的時候,都在不停抖動,花白的鬍鬚也迎風甩動!
“呼!!”葉雪峰原本的氣憤,在兩位掌門勸解下,一下便好了大半,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再次對着衆人抱拳感謝:“好了,諸位都散了吧!回去好好守衛西峰,別讓魔道有了可趁之機!”
“謹遵葉盟主號令!”門外的衆人抱拳大吼,感受着氣勢,與葉雪峰歸來之前,絕對有着天壤之別。站在一旁,雪山書院和白羽谷的掌門都是感到不可置信,明明只是個二十出頭的愣頭青而已,爲何卻能如此提升衆人氣勢?
見得衆人夾着高昂氣勢離去,葉雪峰也返回了大堂之內。瞟了一眼躺在地上已死的三人和重傷即將死去的兩人,冷冷道:“把他們擡走!”
“啊?擡走?”王天宇沒搞清楚葉雪峰的想法,三人已經死了,還有兩人也是在等死而已,擡他們去哪裡?
“送他們回去自己門派,交由他們自己門派處理後事!難道做了叛徒,還要我給他找個風水寶地葬了?”葉雪峰大聲喝道。
“哦哦!!”王天宇衝着門外大吼道:“煉器宗的人呢?都給我過來!”
話音剛落,呼呼啦啦的幾十人現身,連滾帶爬的跑到了大堂門口,跪在地上久久不敢擡頭。他們都清楚,掌門已死,以前對其他門派吆五喝六的日子已經不復存在,再被套上勾結魔道的罪名,將來肯定沒有好日子過了。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錢寧勾結魔道,已經被盟主法辦,若是不想與他有同樣結局,以後就給我夾着尾巴做人!”王天宇十分霸氣的喝道:“把屋子裡那些叛徒的屍體送回他們的門派去!快!”
“遵命!”幾十人衝進了大堂內,看着地上衆掌門缺胳膊斷腿的慘狀,嚇得腿都軟了。再看到大堂這座位置,有兩條短腿,看着腳上一雙嶄新布鞋,當下認了出來,正是自己的掌門,錢寧。當下就有人忍不住,當衆嘔吐不止。
“沒用的東西,這點場面就受不了?還怎麼指着你們去與魔道廝殺?”崔虎見到煉器宗這一羣牛鬼蛇神般的弟子,心中甚是不悅。別說拿他們與天山、蜀山弟子相比,就是與剛剛那些潔身自好的門派弟子一比,都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煉器宗弟子聽令!”葉雪峰一聲低吼,便讓幾十人瞬間安靜了下來,撇了撇嘴,搖頭道:“你們的掌門與魔道勾結,還想出手殺我師弟,已經被我斬殺!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遷怒於你們。不過,以後你們也與我天山沒有任何聯繫,將這些門派掌門送回各自門派後,你們便各奔東西去吧!”
“這,,,”
“呃,,,”
話音剛落,幾十人便慌了神,彼此之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裡也不知都在嘀咕着什麼,不過看着衆人眼中的絕望與恐懼,倒是不會再有什麼壞心思!
“葉盟主,我們能跑到哪裡去啊?下了山就是魔道的大軍圍困,你這時候攆我們走,不就是逼着我們去死嗎?”一個膽子較大的煉器宗弟子,噗通跪在了地上,伴着咚咚的磕頭聲,說出了衆人的心裡話。
“小峰,他說的,蠻有道理啊!你這不是逼着他們去送死嗎?”南宮舞看着幾十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動了惻隱之心,拽了拽葉雪峰的衣襟,小聲勸道:“就算他們的掌門做錯了事情,也與他們無關吶!他們都只是聽候差遣罷了!”
“小舞,你不瞭解修真界的爾虞我詐,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煉器宗勾結魔道,若是我不能殺一儆百,又怎麼能夠立威?到時候他們全都背叛天山,與魔道勾結,那還怎麼與魔道抵抗?”葉雪峰細心的給南宮舞解釋道。
“我不知道你爲何要殺人立威,不過,我不希望你步入王冕的後塵!再說了,要殺一儆百,那錢寧已經死了,你還要將其弟子也全都害死嗎?”南宮舞咬着嘴脣,輕聲道:“我雖然對修真界不太瞭解,不過我還知道,王冕之所以失了人心,便是因爲自私自利!若你眼中也只有天山一門的興衰存亡,那麼,你也不配做什麼盟主,更不配統領衆人去抗擊魔道。”
“小舞,,,”墨紫薰和夜雙趕緊將南宮舞拉到了一邊。
“小舞,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怎麼能如此貶低小峰呢?他是天山掌門,更是正道盟主,你得給他留足面子,你......”墨紫薰略帶教訓口吻說道。
“薰姐,與小舞無關!”葉雪峰一擺手,打斷了墨紫薰的話,愁眉換成了笑意,點頭道:“小舞說的對,我不能步王冕的後塵,我不能做個自私之人!若是隻念着天山存亡,不顧及其他門派生死,我與那狗賊王冕,又有何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