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後，張小凡收拾了一下東西，開着車朝豆豆的學校趕去。
沒想到，豆豆竟然讓其他的學生給打了，趕去的竇歆，也被人打了。豆豆剛纔在電話裡哭哭啼啼的，也沒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張小凡趕到學校的教務處的時候，一推門，門竟然在裡面被反鎖了，從門裡面，隱隱能聽到豆豆的哭喊聲和竇歆的叫罵聲。
張小凡當即怒不可遏，一腳將門踢開。
入眼處，豆豆躺在冰涼的地面上，被一個三十歲左右，濃妝豔抹的少婦的一隻腳踩在肚子上，豆豆用小拳頭不斷在少婦的腿上捶打，不過，她那點兒小力氣，顯然打不疼人，反倒是讓少婦腳下的力道更添幾分。少婦的手中，正拿着一個相機，在朝着角落裡拍攝。
不過，張小凡現在沒空去理會豆豆，因爲，竇歆的處境更加糟糕。張小凡直接衝了過去，抓住兩個把竇歆逼在牆角的男人的頭髮，直接往水磨石的地面上一磕，乾脆利落。
張小凡沒有絲毫的留手，用足了全力，兩個男人，連張小凡的樣貌都沒看到，就留了一地的鮮血腦漿，當然，張小凡也沒有看到他們的相貌，對他來說，殺的人多了，難道每個都要讓他記住相貌？
竇歆衣衫襤褸，肩膀、手臂等處，隱隱有肌膚露出，顯然之前經歷了一番掙扎、廝打。
“鐺！”
看到來的是張小凡，竇歆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之前被匕首抵住的脖子處，至少被刺進了有一釐米，再稍稍往裡一點，可能就要刺破大動脈。
張小凡一把摟住差點委頓在地的竇歆，將竇歆抱着放在了一張椅子上，脫下身上的衣服，蓋在了竇歆身上。
“你自殺吧！”張小凡看着驚恐不已的少婦，淡淡的說道。這幾個字的語氣，就好像是在說‘喝口水吧！’那麼輕鬆隨便。
“自殺吧，這是你最好的選擇，否則，我保證，你的下場會悽慘百倍。”張小凡勸道。
少婦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她已經緊張的忘記了怎麼說話。下一刻，她做出了一個最爲正確的選擇，當然不是自殺，而是暈了過去。
豆豆趁機從地上爬了起來，也顧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塵，就朝着竇歆撲了過去，母女倆抱頭痛哭。
張小凡朝着一個往門內探頭探腦的年輕道：“去把你們學校裡能管事的人叫來，如果他不來，你可以告訴他，這裡死人了，而且是死了兩個。”
年輕人以爲張小凡是開玩笑，因爲那兩個人是死在角落裡，他的視線被中間的辦公桌擋住了，他並沒有看見。聽到張小凡這麼說，年輕人墊了一下腳尖，恰好看到了一灘鮮血。雖然他仍然不相信張小凡說的死了兩個人，但他也有些不敢繼續待在這裡了，連忙後退兩步，然後，撒腿就跑。
竇歆畢竟是成年人，哭了那麼兩三分鐘後，就恢復了過來，變做安慰起依然還在哭的豆豆。
聽到了張小凡的話，竇歆擡起頭，望着張小凡有些黝黑，有棱有角的臉龐，說道：“張小凡，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有事兒你儘管說，放心，今天你是受害者，我不會跟你一般計較的。”張小凡的潛臺詞是，過了今天，咱們依然得刀兵相見！他可沒有跟竇歆和解的意思，最多是看她今天挺可憐，讓讓她罷了。
“張小凡，等警察來了之後，我會說那兩個人是我殺的。豆……豆，以後就靠你來照顧了，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像照顧親生女兒那樣待她，不許讓她受任何委屈。”竇歆說着，走到兩個死人跟前，拿起她之前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匕首，朝着兩具屍體上插去，至少在每具屍體上插了十幾下，挑的都是要害部位。然後，又走到暈過去的女人跟前，舉起匕首，就要往下落……
“夠了！竇歆。”張小凡握住竇歆的手腕，沒讓她這一匕首刺下去。“你應該發泄夠了吧？你之前的要求，恕我不能答應，豆豆以後還是你這個當孃的來照顧，雖然你這些年都沒把豆豆照顧好，但是以後還是可以改正的嗎！”
“媽媽，媽媽，我不要你離開我！”豆豆雖然年紀小，但也已經十歲，多少都懂一些事兒，特別是殺人償命這種事。
張小凡一陣鬱悶，這別人的女兒，果然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你不讓你媽媽離開你，那意思就是讓我……？好在豆豆又補充了一句。“小凡哥哥，我也不讓你離開我。”這才讓張小凡心裡稍稍平衡了一些。
“張小凡，你就成全我這一次吧，我不想活着再害人了，凡是跟我接觸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的。”竇歆說道：“你一定也從鍾欣那裡聽過我的一些事情吧？不過，我猜鍾欣不會完全告訴你的，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在我十五歲那年，我父母出了車禍，雙雙身亡。在我十六歲那年，一個男生，追求了我半年，我剛同意了他的追求，他就輟學了，在醫院裡被查出得了白血病，半年後手術失敗。在我十七歲那年，一個跟我關係很不錯的男同學，看到我被幾個流氓調戲，站出來幫我，被一個流氓不小心一刀捅在了心臟上。在我十八歲那年，一個黑道大佬，看中了我，把我搶了回去，結果，當天晚上，那個黑道大佬還沒來得及對我做什麼，就被一個仇家一槍打死了……”
“竇歆，不要再說了吧？你應該找個導演，把你的經歷拍成一部恐怖片，肯定能大賣。”張小凡聽着都有點害怕了，他拿指頭數了數，發現一雙手沒夠用。
“那就不說以前的了，就說他們兩個吧，也是想要對我用強，結果，現在也死了。還有你……”竇歆淡淡的說道。
張小凡知道，竇歆還有句話沒說出來，她應該想說，自己幫了她，現在也因爲殺人，要凶多吉少了。
只是，張小凡聽了竇歆的話，總感覺其中有些不對的地方。想了好久，他才終於想到，竇歆說了這麼久，從十五歲說到快三十歲，卻沒有說到她的丈夫，也就是豆豆的爸爸。
“好了，別廢話了，今天好不容易殺了兩個人，心情舒暢了一些，讓你這麼一說，弄的我心裡堵得慌！”張小凡很不高興的說道。
竇歆以爲張小凡這是故意在開玩笑，卻不知道，這還真就是張小凡的心裡話，他可沒什麼心情跟竇歆開玩笑，家裡那麼多女朋友，自己的玩笑都不夠開呢！
“是誰在學校裡鬧事？蔡勇，你這個保安隊長還想不想幹了？”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了，當先一個大腹便便，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兩個身穿保安制服的保安。
“你們是誰？爲什麼到學校裡鬧事兒？知不知道，這是學生學習的地方，不是你們這些家長放肆的地方，現在你們立刻給我滾出去，這個孩子是哪個班級的？現在被開除了。”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剛一走進來，就衝張小凡三人喝道。
張小凡笑了笑，然後，指着兩個已經不成人樣的死人，道：“你真的讓我們走？警察來了的話，可是要說你包庇人犯的。”
順着張小凡手指着的地方看去，中年男子面色瞬間變得驚恐無比，一屁股坐倒在地。
張小凡不屑的笑了笑，就這點兒心理素質，連豆豆都不如，豆豆在她媽媽拿匕首插兩個死人的時候，還幫着上前踢了兩腳呢，如果不是因爲踢得腳有些疼了，估計還得多踢上好多下。
“快，快報警……”中年男子用手拄着地面，往後退了退，然後，猛的從地面站了起來，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道：“你們看住他，別讓他跑了，我去找人支援。”
“豆豆，剛剛跑的那個肥豬是誰？”張小凡笑着問道。
“他是我們學校的副校長。”豆豆想了想，又指着其他三個人道：“那個是教導主任，那個是我們班主任。這個是王小六他媽媽。”
張小凡也沒去追問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問與不問，區別不大，哪怕最開始的錯誤是在豆豆，但是，這些人後來做的事情，就足夠讓他在心裡給他們判死刑了。
又過了一會，聽到外面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兩個守在門口的保安鬆了口氣，而竇歆和豆豆卻是緊張了起來。
“放下武器，否則我們開槍了！”率先進來的是四個荷槍實彈的警察。只是，他們平時喊慣了的口號，這次並沒有適用，因爲張小凡和竇歆手裡根本就沒有武器，特別是張小凡，正坐在一張椅子上，自己給自己泡了一杯茶，如果是茶杯也算武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