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和離疆的這一推斷讓他們找到了追查腐屍草的一絲希望,兩人在莊園裡有四下轉了一圈,直到聽到周圍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才離開莊園再一次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小山包上。
只見一個年逾六十的老漢,牽着一條兇猛的比特犬,在那座廢棄的莊園外面溜達了一圈,如同一個保安巡視着自己管轄的領地一般,見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便離開了。
這個老頭的突然出現讓陸遙心頭一陣小小的驚喜,不過當他發現那老者只是一個普通人的時候便再一次陷入了失望中。
事已至此,在逗留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而且今天藥王谷的邢老谷主還約了陸遙一行人聚餐,兩人便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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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王谷的邢中天雖然不知道小道士文宣在天寶閣究竟是什麼身份,但他卻也見過小道士文宣,當他看到小道士文宣穿着一身看起來略顯童趣的衣着站在陸遙身後的時候也是微微一怔,不過旋即馬上又恢復了正常。
因爲陸遙告訴了邢中天自己必須在第二天一早趕回西京市,所以大家的聚餐也結束的比較早,衆人散了之後陸遙等人便直接開車離開了惠州市。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八點,陸遙穿着一身樸素的牛仔服,準時的出現在了左小云的面前,陸遙本來已經做好了迎接左小云狂風暴雨一般的怒吼時,奇怪的是左小云竟然沒有絲毫的發作,一切就如同正常時候一般。
陸遙自然也不是自虐的人,左小云不收拾他,他自然也是求之不得,結束了一早上的忙碌後,陸遙第一時間還是聯繫了自己的好友以及黃若雲和林嘉儀等人。許久不見,聚在一起吃頓飯,這也是當下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大家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唯一讓陸遙感覺到意外的是自己這一次回來後竟然看到黃若雲和林嘉儀兩人相處的和親姐妹一般,那種感覺完全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於內心深處的情感流露,這讓陸遙真是有些沒想到。
黃若雲雖然也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出現了,但她可是陸遙親口承認的正牌女友,這一點大家都是知道的,可人們常說的情人見面分外親熱,情敵見面仇深似海,這兩點卻在陸遙這裡完全沒有顯現出來,他的到來似乎並沒有引起黃若雲和林嘉儀兩人多大的激動,而她們兩人的感情又處的如此之好,這讓陸遙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內心的感受了。
不過,同樣是那句話,陸遙沒有自虐的愛好,雖然黃若雲和林嘉儀對他表現得不冷不熱,但是隻要她們兩人不鬧的太過於難堪,這也是陸遙求之不得的,畢竟在陸遙看來,這一切的過錯全都在自己這裡,都是怪自己的多情。
吃飯的地方自然是由談心這個愛好美食的傢伙來推薦了,只是這個傢伙現在明顯的有種重色輕友的感覺,他選的地方是蘇安然最喜歡的地方,他點的菜也是蘇安然最喜歡吃的,爲此他也是沒少被大家拿來逗趣。
對此顯然別人早已經見慣不怪了,而陸遙自然也不會介意,反倒是當他看到談心和蘇安然之間雖然打打鬧鬧但卻感情日漸升溫,陸遙也是衷心的替他感到高興。
“你們聽說了嗎,最近西京市已經連續發生了兩起鬧事殺人案了?”吃飯期間,陳東提起了這樣的一個話題,惹得所有人都開始議論紛紛。
“嗯,我聽說了,據說警方定義的是無差別殺人案件!”談心平日裡交際較廣,他自然也是知道陳東說的這件事情,而且他知道的比其他人還要多一些。
“什麼是無差別殺人啊?”黃若雲等女孩子對這樣的專業術語不太懂,只不過蘇安然卻是第一個問出這個問題來的。
“無差別殺人是一種變態的犯罪行爲,兇手和被害人沒有仇怨,他們選擇的隨機的作案地點,一旦他們變態的行爲開始,所有被他們看到的人都很有可能成爲他們攻擊的對象。”談心喝了有口他最喜歡的雪花啤酒,站起來說道。
“還有這麼變態的人,真是無法想象!”黃若雲也是驚訝的說道。
“這簡直不是人,就是徹頭徹尾的變態!”林嘉儀也是附和一聲道。
“陸遙,你聽說了嗎,這一次遇害的人中有一個還是你那個公司員工的父親呢?”談心說着說着猛地看向陸遙,問道。
陸遙聽到有變態殺人狂膽大到光天化日之下鬧事無差別殺人的時候已經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此時聽到談心如此一問,心中更是一緊,眼神猶如兩道利劍一般看向談心,使得談心心頭也是打了一個冷顫,差一點從自己的座位上摔了下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陸遙倍感歉意的看着談心說道:“你知道是是哪個員工的家屬嗎?”
談心剛纔被陸遙那眼神嚇了一跳,但當他聽到陸遙道歉的時候也冷靜下來了,他知道陸遙對自己絕對沒有惡意,平復一下心情看着陸遙道:“好像是一個姓葛的女員工,好像他父親是第一起無差別殺人案的最後一位受害者。”
“那個女員工是不是叫葛勝男?”陸遙聽到談心說那個員工姓葛的時候心情變得很糟糕,他真的很不希望事實會和自己想的一樣,可他還是沉着心,看着談心一字一句的問道。
“她的名字中好像有一個男字,不過我也記不太清楚了。”談心可以確定那些受害者中有一個的確是方氏醫藥集團的女員工的父親,可是他卻沒想到陸遙似乎對自己的員工如此在乎,努力的想了想,還是想不起來了,他只能記得當初從自己那個朋友的表哥口中聽到了一個“男”字,弱弱的說道。
葛什麼男?
若說姓葛的,方氏醫藥集團的不止葛勝男一人,至少陸遙還知道在保安部有一個姓葛的年輕小夥,可是名字裡還有一個“男”字的那就僅有葛勝男一人了。
一想到葛勝男和凌雲的感情如今正在火熱期,距離談婚論嫁也不遠了,可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一件事情對於兩人的打擊會是多麼大,陸遙的心情便變得更加的糟糕了。
“陸遙,你怎麼了?”黃若雲和林嘉儀兩人雖然一進門和陸遙說的話連三句都沒有,但兩人卻終究是最關心陸遙的人,看到陸遙的臉色變得很差,也是關切的問道。
“沒事,沒事。”陸遙見所有人都關心的看着自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喜形於色,但葛勝男父親遇害這事情的確是影響到了他的心情,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道:“談心,我可能需要出去一趟,今天這頓飯你先替我招呼一下大家,改天我再向大家賠罪!”
“嗯,去吧,你有事就去忙吧,這裡有我呢!”談心站起來拍了拍陸遙的肩膀,道。
“陸遙,你要有事情就去忙吧,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只要我們能幫上忙的,一句話,在所不辭!”陳東和李有才也是站起身來,異口同聲地說道。
陸遙感激的看了衆人一眼,尤其是看向黃若雲和林嘉儀兩人的時候眼神中更是充滿了歉意,不過最後他還是快速的轉身離去。
……
……
陸遙離開餐館馬上就給凌雲打了電話,當電話久久無人接聽的時候心中已經百分之百的確定了談心所說的這個消息,想了想,他把電話又打給了方京華,從方京華口中他最終還是確認了這個令人感到悲痛的消息。
葛勝男的父親葛葉是一位公務人員,在陸遙有一次和葛勝男聊天的時候聽葛勝男說過,她的父親是一位督察,專門負責清理那些警察隊伍中的蛀蟲,她的母親藺彩雲是一位醫生,她之所以會選擇醫學這條路也正是受了母親的影響。
葛勝男是家裡的獨生女,如今父親葛葉遇難,只留下她和母親兩位女人家,喪事的大小事情一定離不開凌雲的操持,陸遙此時也沒什麼緊要的事情,在電話中問了葛勝男家的地址,驅車趕了過去,希望可以略盡綿薄之力。
只是陸遙很少參加過這類喪事,畢竟他從小就只跟着陸一謙,身邊也沒什麼親人,加上窮,這一類的喪事也從來沒有人請過他們,在他的印象中人死了喪失一般都是在家裡舉行的,可是當他趕到方京華給他的葛勝男家居住的地方後才知道,原來像葛勝男家這樣的城市居民一般的喪事都是在殯儀館舉行的,在鄰居處問清楚了殯儀館的地址,又匆匆的趕往了殯儀館,
當陸遙來到位於西京市蓮花區最大的殯儀館的時候,只見殯儀館內外人多,車也多,一排排的警車全都閃着警.燈,從停車場到殯儀館內的小道上到處都是h身穿制服的警察。當然,方氏醫藥集團的員工也不少,他們都是來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