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本來是想試探着問一下譚濤他們究竟知不知道那顆神奇的心臟是從何而來,以及他們知不知道心臟中還有離疆的存在,可是譚濤卻會錯了意,說道:“對對對,你不說我都忘了,現在解決你的麻煩纔是首要的。”
說罷,譚濤直接示意陸遙在原地坐下,然後布了一個小型防禦性結界,開始尋找陸遙的問題所在,療傷治病。
少許,譚濤也沒說陸遙的問題究竟出在哪裡,便開始了療傷,一隻手輕輕的搭在陸遙的脈搏上,右手則是抵在亂喲兩腎間命門處,不斷地將自己體內的仙氣渡入陸遙體內,約莫十息左右,輕推陸遙一把,鬆開脈搏上的左手,捏成劍指,運指如風,從陸遙背後的大椎穴、靈臺穴一路下來,直點至尾閭處的長強穴,才漸漸緩了下來。
少頃,左右手互換,左手渡仙氣,右手如之前左手一般變換,從眉間的祖竊一直順到腹下的氣海穴,爾後雙掌重疊,左手下,右手上,按在陸遙頭頂的百會大穴處。
此時夜風徐徐,整個盤龍山主峰天龍峰上唯有陸遙和譚濤二人,若是有其他修仙之人一定會明白譚濤這是在做什麼。
譚濤此舉,不僅僅是幫助陸遙運氣、順氣,同時也是將陸遙的任督二脈強行衝開,開通小週天搬運路徑,頗有點當代藏傳密教的灌頂大法。
這種打通任督二脈的方法雖然是速度最快的,但同時也是最爲兇險的,稍有不慎,亦或是受術者內力和施術者內力相剋相抗,則受術者必然經脈崩壞,吐血而亡,更別說是他們這些修仙者體內的仙氣比古武學中所謂的內力要嚴苛更多。
做完這一切,並不算是成功了,大約一頓飯的功夫,陸遙身上有隱隱霧氣散出,譚濤則是渾身猶如沐浴在藍色的光源下一般散發着真真淡藍色的光暈,這時候,意味着兩人到了最爲兇險也是最爲關鍵的時候,如果衝過去,面前則是康莊大道,衝不過去,明年的今日就是兩人的忌日了。
又過了大約盞茶功夫,譚濤慢慢的收回了雙掌,在陸遙身邊坐定,運功恢復自己剛纔所損失的仙力。與此同時,陸遙臉色紅漲如充血一般,四肢顫動,全身骨骼發出劈里啪啦爆豆子一般的聲響。
譚濤一看這情形,臉色鉅變,不敢稍有耽擱,馬上再一次將雙手按在陸遙身上,一左一右分點他的任督二脈處,然後左掌附在肚臍位置,右掌貼在命門處,不斷地將剛剛恢復一些仙力再一次渡如陸遙體內。
情況顯得十分危急,二人隨手都有走火入魔、爆體而亡的危險,陸遙此時雖然有意識但卻無可奈何,他不能分心,更不敢亂動,否則前功盡棄不說,還只能是幫倒忙。
又過些許時間,陸遙的臉色才由紅轉白,身上那劈里啪啦的聲音漸漸消失,譚濤臉上的表情才舒緩下來。
此時的陸遙感覺到那久違的仙氣再一次從體內那個從先前的金丹變化而來的嬰孩一般的元嬰中緩緩流向自己的周身百骸。這是元嬰第一次爲陸遙提供仙氣,陸遙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了感受金丹晉升後的元嬰究竟有何威力。
“啊!”
大約一個時辰後,陸遙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扯着嗓子,朝着夜空中大聲的吶喊一聲,那模樣就猶如在水中憋了許久剛剛露出水面後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還不忘發泄自己內心憋屈的心聲一般的人。
這一聲吶喊,將周遭沒有被劫雷所劈毀的花草樹木盡皆震斷,就連那在十級大風中也不曾折斷的小草也是攔腰折斷,就好像是被人用刀割過了一般。
“怎麼樣?”譚濤看到陸遙發泄着心中的鬱氣,沒有打擾他,直等到天地間的迴音都消失了,他才笑着輕聲問了一句。
“謝前輩再造之恩!”陸遙本能得想要跪拜感謝譚濤的,但是就在那一瞬間他想起了一句老話,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天地和父母,便忍住了。不過他此時對於譚濤那是發在肺腑的感謝,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詞彙去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遍尋記憶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最終便選擇暫用“再造之恩”來表達自己的想法。
“不用這麼客氣,我只是作了我該做的,只要你以後的修仙之路走的暢通,做再多也是值得的。”譚濤擺擺手,笑着謙虛的說道。
“……”
兩人又探討了一陣,陸遙才知道之所以自己會出現這種情況,乃是第三道劫雷所造成的,第三道劫雷差一點擊潰了陸遙的心靈,將其毀滅,好在最後的緊要時刻,他幡然醒悟了一絲,沒有追隨着那慾望之中得林嘉儀和黃若雲而去,否則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他。
而且,這一切還要感謝陸遙自身的坦誠,他對於黃若雲和林嘉儀兩人那是真的有情有義,並不像很多渣男那般濫情,更重要的是,在現實世界中,陸遙已經做出了選擇,他選擇和留在自己身邊對自己無微不至的愛着得黃若雲,這一點纔是他最後頓悟的關鍵。
若非已經在現實世界中想明白了一些,單單只是憑藉剛纔那一瞬間,他幾乎不可能做出抉擇,這一點讓譚濤也是很讚賞的。
心魔起,自身受反噬,變化之後的元嬰選擇了自我保護,將所有的仙力全都封存起來,直等到藉助了譚濤得仙力纔將處於自保中得元嬰給激發了出來,仙力纔會失而復得。
兩人聊完這些,譚濤指了指遠處猶如一灘爛泥一般跌坐在那裡的常威,詢問陸遙得處置辦法,陸遙經過一番認真的考慮,說道:“譚前輩,這個人不如就交給我帶回去,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從他嘴裡知道一些關於聖師以及他身後勢力的消息,您看如何?”
這些人是衝陸遙來的,交給他處置自然是最好的選擇,譚濤對此也沒有意見,也因爲譚濤尚有事情要辦,便和陸遙就此分開,陸遙也是帶着一個傻傻癡癡的常威朝着慕容山莊走去。
慕容山莊就位於盤龍山中,只不過因爲某些特殊的原因,他們不被外人所找到罷了,而且慕容家有些精英子弟一直在俗世中闖蕩,所以沒有人知曉慕容家還在這裡有一個蒙着神秘面紗的慕容山莊。
……
陸遙的到來讓老家主慕容扈受寵若驚,這是陸遙自從離開後第一次回到慕容山莊,全族的人都是駕到歡迎,場面好不熱鬧。
“少主,這人是?”慕容扈領着陸遙在議事亭中坐下,屏退左右人,小聲的問道。
因爲此時的常威白癡的太明顯了,嘴角的口水就像是斷線的珠簾一般,沒有一顆是不往下落得,所以慕容扈對於常威的身份很好奇,忍不住問了一句。
“扈老,此人的身份暫時我還不知道,但有一點我清楚,此人是敵非友。”陸遙淡淡的說道:“你替我找一個安靜的房間,我要好好審訊一下他。”
“稍等,馬上安排!”慕容扈應了一聲,馬上去安排。
……
慕容山莊最北面靠山的一處茅草屋內,陸遙坐在常威對面的木椅上,細細的打量着常威,猜測着對方有可能的各種身份。
各種可能都想到了,終究是想不明白自己現在還有什麼樣的敵人,聖師和常威的實力不是一般的境界,他是在想不到自己還有這樣的對手。
不過,這一點對於別人或許有些麻煩,但是對於陸遙而言就簡單的多了,無字天書中有一門陸遙已經掌握了的精神攻擊功法,專門用來對付這種人。
以前陸遙總覺得這種手段太過於陰暗,所以基本上沒有用過,但是現在情勢危急,敵在暗我在明,必須要儘快弄清楚自己的敵人是誰,未雨綢繆。更何況常威這種和聖師一丘之貉的人不值得他憐憫。
一手按在常威的頭頂,慢慢的將功法運轉起來,使得自己的識海和常威的識海連接在一起,慢慢的搜尋着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半個事成之後,陸遙緩緩擡手,常威則顯得更加的萎靡不振,有點睡眼惺忪的感覺,身子也漸漸的癱了過去。
陸遙走到窗前,看向即將東昇的旭日方向,淡淡的自言自語一句,道:“天塔,天塔,真沒想到,原來你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組織,看來以後你們和我之間的這場戰役纔剛剛打響,我陸遙等着你們,不死不休!”
原來,陸遙搜尋了常威的記憶,竟然意外的發現常威和聖師乃是當初自己殺死的錢虎一起的天塔組織中人。而錢虎只是天塔在俗世中的一枚小棋子,而天塔組織的正真核心層原來都是修仙者,根本就不是錢虎那種古武世界的人可以比擬的。
而這一次,聖師也是被天塔的最高統治者盟主委派下來參與這場重寶爭奪的,但至於這個被常威尊稱爲盟主的人究竟是誰,什麼樣子,爲什麼要參與重寶的爭奪,這個所謂的重寶究竟是什麼,都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