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濤,今日就讓你嚐嚐我這鬼笛的厲害。”陳亦儒見諸多鬼魂朝着譚濤的身上撲去,譚濤支撐的很勉強,心中的狂意更甚,能夠將修仙界赫赫有名的懲罰者譚濤搞得如此狼狽,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以後看誰還敢和自己作對,大吼道。
那吼聲似是要穿破頭頂黑壓壓的劫雲直達九霄雲外似的,震得華服少年和他的隨從腦袋發脹眼發花,有種即將撕裂的感覺。
“夠了!”譚濤突然暴吼一聲,從身上抽出一根泛着紅光的金鐗,朝着空中猶如潮水一般朝着自己用來的鬼魂。
“什麼,怎麼會這樣!”陳亦儒原本也沒把譚濤的這根金鐗放在眼裡,以爲就是他的武器,可隨後當他看到凡是譚濤的金鐗所過之處那些鬼魂紛紛飛灰湮滅,頓時心中大駭。結結巴巴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法器,竟然有吞噬鬼魂的能力?”
“滅魂鞭,專門用來對付你們這些不許無數,裝神弄鬼的邪魔外道,怎麼了,怕了嗎?”譚濤冷冷的看着陳亦儒說道:“如是怕了,現在束手就擒,或許我還可以靠v了饒你一命!”
說話間,鬼笛之中涌出的萬千鬼魂皆是再譚濤的滅魂鞭下化成了飛灰,周圍那種恐怖陰森的氣息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做夢,譚濤,你當我奪得此鬼笛乃是貪圖這些東西嗎?”陳亦儒招呼出的鬼魂雖然被譚濤的滅魂鞭打散了,雖然起初也被着滅魂鞭給震住了,但此刻,他又恢復了那自信的模樣,輕笑着說道:“實話告訴你,鬼笛的秘密我早已經從一位大能那裡徹底知曉,今天就讓你開開眼,見識見識鬼笛的真正威力!”
話音落下,陳亦儒也不待譚濤回答,將鬼笛高高拋起,閉上雙眼,嘴裡默默年唸叨着一些只有他自己可以聽到的密語。
隨着陳亦儒不斷地吟唱,鬼笛在空中開始發生變化,原本上面有一層烏黑的東西覆蓋着,此時則是全都消失了,鬼笛露出了原本的面目。行狀彎曲如殘月,帶着蒼茫的氣息,表面白皙光滑如同羊脂玉,倒不像是什麼邪教的東西。
譚濤嘴裡露出一絲輕蔑地笑容,看着鬼笛在空中翻飛幾個輪迴,然後緩緩朝着念着密語的陳亦儒落下,不偏不倚,剛好落到胸前的位置。
鬼笛乃是由大巫的肋骨製成,自然鋒利無比,落下的一瞬間邊劃破了陳亦儒胸前的衣衫以及皮肉,大片大片的鮮血從陳亦儒胸口涌出,滲入鬼笛之中,如羊脂玉一般的鬼笛飽飲陳亦儒的鮮血後竟然變成了通紅的顏色,綻放出淡淡的紅色光暈。
“以血祭器。”譚濤啞然一笑,道:“陳亦儒,這就是你所說的秘技嗎,哈哈,難道你不知道,以血祭器這種手段早就被修仙界給淘汰了嗎,難道你不知道,這種原始而又古老的術法使用過後會將你的元氣大傷,甚至是你淪落爲鬼笛的傀儡嗎?”
“廢話少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陳亦儒面色猙獰的嘶吼道:“廢話少說,看招!”
鬼笛再次奏響,空氣中散發出更加陰森恐怖的氣息,上百隻猶如擎天巨獸一般的厲鬼從鬼笛之中涌出,或許是因爲鬼笛以飽飲陳亦儒的鮮血,此時就連這些厲鬼也是變了模樣,原本通體黝黑,現在竟是通體血紅,如同從血池中浸染過似的,張着血盆大口,朝着譚濤涌去。
果然,這次譚濤再次舞動滅魂鞭打向這些厲鬼的時候,並沒有如同之前那種直接吞噬的情形出現,只是在空氣中打出一片花火,而厲鬼則是如同立了軍令狀的拼命三郎一般,前仆後繼的朝着譚濤涌了過來。
“看來師傅這一次是勝券在握了!”華服青年之前看到陳亦儒從鬼笛之中召喚出來的厲鬼被所謂的懲罰者譚濤左一個右一個的打散,心中充滿了擔憂以及對有可能來臨的死亡的恐懼,可此時看到局面隨着陳亦儒的那番動作出現了逆轉,也是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譚濤,怎麼樣,就算我這是被修仙界淘汰的手段,也足以讓你知道什麼纔是鬼笛的真正實力了吧!”陳亦儒看着鋪天蓋地的厲鬼死死的纏住譚濤,放下鬼笛。滿臉得意的譏諷道。
譚濤沒有說話,他在不斷地舞動着滅魂鞭還擊,雖然不能將這些厲鬼給打散了,但一時半會還是可以和對方周旋的。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了接近五分鐘,在這五分鐘裡,陳亦儒就如同看譚濤耍猴一般開心,眼看着譚濤舞動滅魂鞭的速度越來越慢,不斷有厲鬼突破他的防線衝到身前,忍不住大聲的狂笑道:“哈哈,懲罰者又如何,今天還不是一樣要被我喚出的這些厲鬼給吞噬了,成了他們強大自身的餌料,哈哈,哈哈哈!”
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陳亦儒和他手中的那杆鬼笛之上,就連陳亦儒自己也是認爲這一次懲罰者譚濤必死無疑,也是輕輕的撫摸起自己的鬼笛,可卻沒有人注意到戰圈中的譚濤此時嘴角輕輕的上揚,露出一絲會心地笑容。
“給我收!”突然,譚濤大吼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個毫無美感的破瓦罐往空中一拋。
譚濤的一聲大吼也是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陳亦儒擡頭看向空中滴溜溜轉個不停的破瓦罐時,臉上的笑容徹底的僵住了,睜大眼睛,嘴裡吞吞吐吐的絮叨道:“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這不可能啊……”
華服青年擡頭看去,只見自從那破瓦罐出現,原本氣勢如虹,隨時都有可能將譚濤撕碎嚼爛的厲鬼瞬間像是看到剋星一般四處逃竄。
可是,那破瓦罐就如同長了眼,生了翅膀一般,無論厲鬼飛到哪裡,它總是能夠尾隨而至將其收入罐中,不消十息,漫天的厲鬼再一次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切恢復了本來的面貌,破瓦罐也從空中緩緩落下,落進了譚濤的手中。
從始至終,那破瓦罐除了在空中的時候給人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之外,僅從外表看來,就如同拾荒者乞食的爛碗一般,毫無過人之處,看不出來像是什麼寶貝。
“你這是什麼東西,他怎麼可能吞噬飽飲我精血的厲鬼,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陳亦儒此時已經慌亂的有些語無倫次了。
“陳亦儒,你以爲只有你知道鬼笛的奧秘嗎?”譚濤將那破瓦罐重新塞回自己的懷裡,冷笑着說道:“我故意激你,讓你用精血餵養鬼笛,就是爲了將鬼笛之中的那些千年厲鬼給召喚出來,只有這樣,我才能用囚魂甕將其一網打盡,從此這世間將再無鬼笛這個害人的東西,有的只是一個巫族的紀念物罷了!”
“你陳亦儒這些年寄居佘家,看似傳授佘憑功法技藝,其實還不是爲了躲避你的仇家,你倒是很聰明,知道佘家曾經爲修仙界做出過犧牲,那些有名有姓的大能不會爲難佘家,可是你千歲萬算,卻沒有算到這一次的西京之行會遇到我。”譚濤冷冷的說道:“我與馬家、佘家都有些交情,你滅了馬家,利用佘家,這些事情我都一一告訴了佘老,今日,就是佘老託我擒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的。”
譚濤的話讓失望中的陳亦儒徹底的陷入了絕望,臉色變得煞白無比,兩眼空洞的看着譚濤,聽他繼續說道:“陳亦儒,枉你在舍家這麼多年,卻從來不知道,鬼笛有兩大剋星,一是滅魂鞭,而是囚魂甕,而這兩樣東西一直都是保存在佘老的手中,這一次這兩樣東西就是佘老暫借於我的!”
“這兩樣寶貝竟然是我們家的,我怎麼從不知道?”華服青年佘憑木然的自言自語道。
“佘憑,快快回家去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譚濤看到佘憑的草包樣子,冷斥了一句,然後身形一閃到了陳亦儒身邊,兩手成爪,朝着鬼笛抓了過去。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此時的鬼笛竟然像是有了靈識一般從陳亦儒的手中飛出,化成一道白虹,劃破天際的劫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一變故來的太過突然,比說是陳亦儒,就連譚濤也是始料未及,以至於鬼笛消失,譚濤的手依舊是僵在半空中。
失算了。
這是譚濤的遺憾,不過此次並非只有遺憾,他也有收穫,至少他擒住了罪惡滔天的殺人狂魔陳亦儒,報了馬家和那些冤死在陳亦儒手下的人的仇,從此修仙界將少了一個敗類。
鬼笛沒有被奪過,譚濤則順勢雙手捏在了陳亦儒的雙臂之上,微微發力,陳亦儒的一雙肉.臂被折成了兩斷,然後又在陳亦儒胸口連點數指,廢了他一身修爲。
曠野中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一代殺人狂魔陳亦儒就此被擒,雖然譚濤的手段看起來有些毒辣,但這一切和陳亦儒所犯的罪責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
況且,修仙者不是普通人,對於他們的懲罰往往就應該如此,不可教,則消滅。沒什麼矯枉過正,有的只是斬草除根,這是他們懲罰者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