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徽登島後根本沒把衆人放在眼裡,環視一圈,發現霍婷婷不在,直接一個人徑直走向先前牛老所坐的位置,閉目養神了。衆人見他如此傲慢無禮倒也是沒有任何的發作,畢竟,大家都在江夏市這麼多年了,他的德行大家還是清楚的。
雖說有人心中一定不滿,但怎奈人家的實力擺在那裡,也只能忍氣吞聲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了。
過了約莫十多分鐘,突然有人驚呼道:“那個瘋子來了!”
夏侯徽猛地睜開眼睛,朝遠處的海面望去,只見一道極快的身影幾個閃爍間便到了小島之上。
這是夏侯徽應戰以來第一次見到霍婷婷,第一眼看去,難免驚訝。
在他所聽到的信息中,霍婷婷的年齡倒是和現實中沒有什麼差距,但這樣貌,那簡直是天壤之別。
體壯如牛,身高不到一米六,臉如盤,拳如錘,走路如老漢,笑時如鬼面,開口便是一股臭氣熏天。
這便是夏侯徽所聽到的關於霍婷婷的描述,在他腦海中按照這樣得意一個模樣來勾勒,那簡直就是世界上最醜的存在了,所以他纔會動了捉弄蒲文淵的想法。
蒲家原本是江夏市的一個大家族,蒲文淵也是當初有名的闊少爺,而那個時候,他夏侯徽什麼都不是,故事的劇情依舊老套,闊少爺整天就愛捉弄窮小子,可誰知,有一天窮小子機緣巧合下成了整個江夏市最強大的人,闊少爺的家族也別窮小子給打敗了,兩人身份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
如今,他夏侯徽是江夏市人人都要敬畏的神,而蒲文淵則是過街的的老鼠,此番和霍婷婷定下賭約,若他勝了則將霍婷婷嫁給蒲文淵做妾,這不僅是對蒲文淵的羞辱,也是對霍婷婷的羞辱。
可誰知局面竟然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模樣。
霍婷婷和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看到本人,猶如目睹了一位天界下凡的驚鴻仙子,怎能讓他不氣,不集,不惱火。
“你就是揚言要打敗我的霍婷婷?”
夏侯徽神色複雜的看着霍婷婷,淡淡一笑,道。
“廢話少說,你先動手,還是我先動手!”
霍婷婷根本不吃他這一套,直截了當的道。
“哈哈,你這個女娃娃倒是有意思的很!”
夏侯徽心裡氣,但他表面上卻裝作沒事人一樣,更是有一番討好的韻味,道:“這樣吧,我看你一個二十芳華的女子,也不忍心下手,乾脆這樣吧,我們重新立個約定如何?”
“什麼約定?”
這一次,霍婷婷倒是順着夏侯徽的話問了一句。
一見霍婷婷如此,夏侯徽臉上多了一抹笑容,淡淡的道:“我也不是那不懂的憐香惜玉的人,看你二十芳華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歲月,嫁給蒲文淵那天過街老狗實在是暴殄天物,這樣吧,你若是贏了,我便從此跟着你,你若是輸了,便嫁給我爲妾,怎麼樣?”
“夏侯輝看上了這個魔女,要是他真的贏了,那我們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牛老在人羣中對身邊的人低語道。
當初,那個將霍婷婷醜化的主意是他出的,爲的就是讓夏侯徽難堪,可今日,他怎麼也沒想到夏侯徽堂堂江夏市第一高手竟然能夠舔着臉來自食其言。
“怕什麼,這個女人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夏侯徽想要輕鬆戰勝她根本不可能,到時候即便夏侯徽僥倖勝了,必定也要受傷,而我們再一起衝上去殺了他,豈不是兩全其美?”
突然,人羣中有人提議道。
“沒錯,這位兄弟說的沒錯,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我們坐收漁翁之利,除掉夏侯徽,到時候江夏修仙界以牛老爲尊,豈不是快哉!”
又有人附和道。
牛老一聽這話,臉上不顯,可心裡早都樂開了花。
不過,有些事情,該“謙虛”的還是要謙虛一下。牛老裝模作樣的道:“夏侯徽一柄魔刀在手,縱橫江夏幾十年從未有人能接住他三刀,只怕那魔女再厲害也是難以抵擋!”
“有些話,大家還是慎重的好,不能亂說!”
“……”
人羣中,牛老和剛纔提議的幾人漸漸向後退去,繼續着他們的小算盤,而霍婷婷在聽了夏侯徽的提議後顯然是動了真怒。
一張俏臉掛滿了寒霜,只可惜夏侯徽早已經是色迷心竅,還在那裡一個人嘰嘰歪歪的說個不停。
“去你大爺的!”
終於,在夏侯徽第三次提到讓霍婷婷給他做妾的時候,霍婷婷暴走了。
一聲怒斥,一拳砸向夏侯徽。
“哈哈,連生氣都是那麼楚楚動人,我喜歡!”
夏侯徽看着霍婷婷一拳攻來,卻未感受到威脅,淡淡一笑,右手探出,朝着霍婷婷的手腕抓去。
他在心裡早已經盤算好了。
這一抓,握住霍婷婷的手,藉助她的衝勢順手一扯,必然可以將霍婷婷的嬌軀攬入懷中。
對於對付女人的手段,夏侯徽十分自信,只要將霍婷婷拉進自己得懷裡,他可以有一百種辦法讓她臣服於自己。
“哈哈!”
想到馬上就可以一親芳澤了,夏侯徽的嘴角甚至露出了不齒的笑容。
可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猥瑣的笑容竟然成了他這輩子展現在衆人面前的最後一個表情。
兩人的身體尚未有絲毫的接觸,夏侯徽卻已經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一股強大到讓他靈魂都不由的扭曲的力量隔着數米遠已經滲透進了自己的身體。
但他想要反應已經是來不及了。
“嘭!”
一聲悶響。
一團血霧直接在衆人面前炸開。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那團血霧是什麼東西,難道是夏侯徽的魔刀出世了?”
由於霍婷婷的速度太快,再加上盛怒之下的她全力以赴,一拳之間竟然是將兩人之間的空氣都給打的扭曲了,牛老等一羣圍觀者無法透過扭曲的空間第一時間看到事情的真相,一個個驚呼道。
“不知死活的東西!”
直到霍婷婷再次一掌將自己面前充滿了血腥味的空氣給驅散,衆人才看清楚方纔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尊無頭屍體緩緩的在霍婷婷的身後倒下,而霍婷婷的臉上竟然是沒有絲毫的表情,彷彿這一切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似的。只有她那句冰冷刺骨的話讓衆人不寒而慄。
“我的天,一拳打爆了夏侯徽項上人頭,這是什麼實力!”
“牛老,我們完了!”
“這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如此恐怖的實力怎麼會盯上我們江夏市呢?”
“……”
霍婷婷此番展現的實力完全顛覆了他們認知,在他們心目中江夏市第一任夏侯徽竟然連人家一拳都抵擋不住,如此巨大的差距,讓沒讓再也升不起什麼坐收漁翁之利的心思了。
“噗通!”
衆人震驚中,已經有人搶先一步跪倒在地,宣誓要效忠霍婷婷,從此以後鞍前馬後任勞任怨的伺候着她。
這個時候,有人已經搶了先機,其他人自然也不能落後落後太過,一時間竟然是噗通噗通的跪倒了一大片,甚至連之前動了乘火打劫之心的牛老也是顧不得什麼臉面了,直接將自己的降魔杵扔在一旁,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我牛滿山日後誓死追隨姑娘,上刀山,下火海,至死不渝!”
“我張燈願意追隨姑娘鞍前馬後,牽馬墜蹬,絕無二話!”
“……”
一個個情比金堅的誓言響徹耳邊,霍婷婷臉上的怒氣也是逐漸消退,看着自己面前跪倒的一大片,淡淡一笑,指着牛老道:“你叫牛滿山是吧?”
牛老一聽霍婷婷第一個提到了自己的名字,頓時又驚又喜。
夏侯徽已經死了,他牛滿山在這江夏市的修仙界有着足夠的威望,此時霍婷婷第一個點了自己的名子,其用意不言而喻,怎能讓他不興奮。
直接是跪着從人羣中擠出,連忙答道:“回姑娘的話,老朽正是牛滿山,江夏市鐵壁門的門主!”
“好,那就你了!”霍婷婷淡淡一笑,道:“上前來!”
“遵姑娘法旨!”
牛滿山此刻哪裡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者,蹭的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快步到霍婷婷面前,道:“敢問姑娘有何吩咐!”
“這是一顆噬心丹,吞了它吧!”
霍婷婷攤開右手,變戲法一般的多了一顆通體黝黑的丹藥,面無表情的道:“吞了它,我才能相信你剛纔說的話,否則……”
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吞了它,可以活,不吞,便是第二個夏侯徽。
“嘶!”
霍婷婷此話一處,牛老一個趔趄一頭栽了過去,人羣中也是傳來一陣倒吸冷氣的響動。
噬心丹不是什麼高級的丹藥,但卻是修仙界人人聞風喪膽的東西。
隨便一個二品的煉丹師一天都能煉製出五六十顆噬心丹,但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麼人可以煉製出解藥,而剋制噬心丹發作的唯一辦法就是定期定量的服用出自同一人出手的噬心丹,否則,哪怕是超過一個時辰,也必然是承受噬心碎骨之痛,直至化作一灘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