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很快便發現,在警察局的門口處,還擺放着一具屍體,而在屍體的旁邊,男女老少足足有十幾個人,他們正在那裡指手畫腳,紛紛指責警察的不是,看樣子,這十幾個人應該就是那個死者的家屬了。
“太沒天理了啊,你們警察就了不起了啊?警察有槍就可以隨便殺人了啊?”一個看起來有五十多歲的女人一邊哭,一邊大聲地嚷叫着:“我要向你們上級投訴,你們警察濫殺無辜。”
“大家都來評個理,警察當街開槍射殺無辜民衆,大家都來看吶,屍體就在警察局的門口,有屍有真相,大家快來看看啊!”
“殺人的就是那個女警,好像叫什麼吳冰冰來着的,大家要記住她的模樣,以後見到她,可要躲遠一點,以防被她槍殺了啊!”
十幾個人在那裡,你一言我一語,一句接着一句,瞬間就把周圍路過的羣衆都給吸引了過來,這還不止,他們還把報社、電視臺的記者也給喊來了。
“冰冰,這件事情影響太大,要不,你還是先離開吧,這件事情,我會親自來處理的。”市局局長看到情勢不妙,便悄悄走到吳冰冰的身邊,並壓低聲音對她說了一句。
吳冰冰好歹也是省廳副廳長吳啓帆的女兒,局長可不想她栽在這裡,要不然的話,他這個局長也沒法向領導交代。
只是,讓局長沒有想到的是,聽到他的話之後,吳冰冰卻很倔強地說道:“局長,我不能離開,我要是離開,這件事情也就更加說不清了。”
稍稍停頓了一下,吳冰冰又繼續說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局長,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擔保,這件事情,我真的沒有做錯。”
半個小時前,吳冰冰接到一個報警電話,說是水果市場那邊有個瘋子拿着水果刀亂砍人,她便帶着一個搭檔趕到那個水果市場去。
等他們趕到那裡的時候,那個手持西瓜刀的瘋子已經挾持了一名人質,而那個人質,竟然還只有五歲大。
看着橫在男孩脖子上的西瓜刀,吳冰冰很是着急,根據周圍羣衆的描述,那手持西瓜刀的男人有輕微的精神病,而他之所以用刀挾持了那個小男孩,就是因爲他的精神病發作了。
對於一個神經病來說,他根本已經沒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了,也正因爲如此,情況也變得岌岌可危。
那神經病手中的西瓜刀非常鋒利,一旦他情緒激動,只需要輕輕一劃,就能收割那個小男孩的生命,又或者,那個小男孩要是拼命掙扎起來,小小的生命也會瞬間被那把鋒利的西瓜刀收割。
無論如何,吳冰冰是不能眼睜睜看着一個只有五歲大的孩子就這樣被一個神經病給殺害的,也正因爲如此,她很快便果斷地拔出了手槍,並瞄準了那個神經病的腦袋。
那神經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看到警察受到刺激,突然狂笑起來,並揮舞了一下手中的西瓜刀,做出要砍死那個孩子的動作。
而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吳冰冰果斷開槍把他擊斃了。
這麼一來,小孩獲救,他的家人自然十分感激吳冰冰,可是,那個被吳冰冰擊斃的神經病的家屬就不滿意了。
尤其是那神經病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兒子就這麼沒了,傷心之餘,他們又馬上糾集了十幾個親戚趕了過來,然後,他們也不顧警察的勸說和阻攔,擡着那個被吳冰冰擊斃的神經病就來到市局門口鬧事,這纔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賤人,你這個賤人,你怎麼還有臉站在這裡?”死去那個神經病的母親指着吳冰冰大聲罵道:“是你殺了我的兒子,我要你償命,你給我拿命來啊!”
“阿姨,你講點道理行不行?”吳冰冰心裡雖然憋屈,可她也能理解爲人父母的心情,正因爲如此,她即便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依然還是低聲下氣地說道:“但是你們也都在場,我要是不開槍的話,你兒子就會把一個只有五歲的孩子殺死,我那麼做,也是迫不得已呀!”
“你就別狡辯了!”神經病的母親哭着嚎叫道:“我承認我兒子是有點精神不正常,可我敢保證,他絕對不會殺人,那抱着那個孩子,也只是逗他玩玩而已,可你卻開槍把我兒子給殺了,你說你還是人嗎?你這樣的警察,還能讓人信任嗎?”
“阿姨,我不覺得我的做法有錯,如果你們非要說我開槍不合法,可以到法院去告我,這件事情,相信法院會給我們一個公正的說法的。”吳冰冰一臉無奈地說道,她不怕這一家人怎麼鬧,因爲她始終覺得,當時她選擇開槍,是不會有錯的,換成是別的警察,相信也會那麼做,畢竟,誰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一個只有五歲的男孩就那麼被殺害,儘管兇手精神有點不正常,她也必須那麼做。
“我們纔沒那麼笨呢,法院跟你們就是一家的,我們要是去法院告,肯定奈何不了你們,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就要你們警察給我兒子一個說法。”神經病的母親繼續說道:“你們別想用什麼強硬的手段,我告訴你們,這麼多雙眼睛在看着,電視臺的記者也在,你們要是敢用強硬手段,我們也不怕。”
面對這樣一個蠻不講理的老太太,吳冰冰還真有點頭疼,她揉了揉太陽穴,心裡也在努力思索,應該怎麼才能解決這件事情,可想了半天,她還是沒有想到什麼好主意。
“親愛的,需要幫忙嗎?”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倏然響起,不需要轉頭,吳冰冰便知道,說話的人乃是秦天。
剛剛來到這裡之後,因爲好奇,秦天並沒有馬上過來找吳冰冰,因爲他想看看這裡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現在,通過吳冰冰和那神經病的母親的對話,還有周圍一些知情人的議論,秦天已經基本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也正因爲如此,在看到吳冰冰爲了這件事情頭疼的時候,秦天便果斷來到她的身邊,希望可以幫她處理這件事情。
正感頭疼的吳冰冰,聽到秦天的話之後,她便忙不迭地問道:“你有什麼好主意呀?”
秦天沒有回答吳冰冰的問題,而是看向那個還在大呼小叫的女人,也就是死去那個神經病的母親,並對她說道:“喂,你兒子是綁匪,被擊斃乃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看你們也別鬧了,還是趕緊擡着你兒子的屍體,回家去吧!”
“回家?”女人冷哼了一聲,然後又大聲地說道:“被槍
殺的人跟你沒有關係,你當然讓我們回家了,如果被槍殺的那個人是你的親人,你的朋友,我看你還會不會這麼說。”
“我讓你們回家,其實也是爲了你們好。”秦天不緊不慢地說道:“實話告訴你們吧,我是一個陰陽師,我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可以看見世間的鬼怪,也能窺見天上的神靈,而現在,我就已經看見你兒子的魂魄被黑白無常給帶走了,臨走的時候,他們還說過,如果你們繼續胡鬧的話,他們要帶走的,就不僅僅是你兒子的魂魄了,他們還會帶走你兒子的屍體。”
“誰胡鬧了?我看現在胡鬧的那個人就是你。”神經病的母親用左手叉腰,右手則是指着秦天臭罵道:“什麼陰陽師,你分明就是一個神棍,一個只會胡說八道的神棍。”
稍稍停頓了一下,神經病的母親又繼續說道:“這件事情跟你無關,你這死神棍最好給我死遠一點,要不然,就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啊!”
神經病的母親話說到一半,就突然停了下來,並且,她還發出了一聲驚叫,只因爲,她看見,她兒子的屍體,就那麼在她眼前消失了。噢不,應該說,她兒子的屍體,就在這衆目睽睽之下消失了,毫無徵兆地消失了,沒有人知道那具屍體去了那裡,也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幹的。
“神……神棍……你……你把我兒子的屍體藏到那裡去了?”震驚之餘,神經病的母親便用驚恐的眼神看着秦天,並戰戰兢兢地問了一句。
剛剛她還不相信秦天的話,但現在,她已經開始覺得,或許,秦天並不是在說謊,她兒子的屍體之所以會無緣無故消失,可能真的是那些鬼怪乾的。
不光是那神經病的母親感到震驚,事實上,現在在場的這些人,全都感到很震驚,很不可思議。
這可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啊,那具屍體就那麼憑空消失了,即便是魔術,也很難做到這一點吧?
那些帶着攝像機的記者,反應過來之後,立刻便開始查看剛剛的錄像,可他們看了好幾遍之後,依然沒有任何發現,那具屍體,就是那麼憑空消失的,沒有人能理解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無數人震驚不已的目光中,秦天開口說道:“我一直都站在這裡,怎麼可能藏起你兒子的屍體?我剛剛已經說了,你們要是再繼續這麼鬧下去,你兒子的屍體就會被帶走,可你們就是不相信,現在這樣,知道晚了吧?知道後悔了吧?”
“你……你真能看見鬼怪?”神經病的母親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她看着秦天,很認真地說道:“如果你真的可以看見鬼怪,那麼,你可不可以告訴他們,讓他們把我兒子的屍體還給我們呀?”
事實上,這女人也知道這件事情是自己兒子的不對,她剛纔那麼鬧,說是要給兒子討一個公道,其實,她也只是想讓警察給她一點賠償而已,但現在,賠償沒有討到,兒子的屍體也憑空消失了,這樣的結果,可不是他們能接受的。
“不可以!”秦天搖搖頭,一臉正色地說道:“我要是幫你們跟他們說了這件事,到頭來,萬一你們又把他們給惹怒了,我也要跟着遭殃的,這是萬萬不可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