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那名青年頭也不回,淡淡道。
“回主人,我已經殺過了一個女孩,並且指定了下一個受害者,夜晚子時我會取他性命。”那小女孩望着那名藍眼青年,不敢擡頭,像是最卑微的僕人一般,低聲說道。
如果讓修士看到這一幕的話,一定會感到不可思議。因爲上古血屍桀驁不馴,很難被人收服。
“嗯,你乾的不錯。”那名青年輕輕點了點頭。
血屍看了一眼青年,張口想要說什麼,可攝於對方的威嚴,還是不甘地把話生生嚥了回去。
“你想問什麼?”那名青年轉過身來,一雙藍瞳中散發着逼人的寒光。
血屍全身一震,低聲道:“我不懂爲何主人不讓我一氣呵成多殺幾個人,反而讓我一個個的殺,並且還要指定下一個將要死的人?”
呵呵,青年難得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負手而立道:“你本爲天地所不容,是我解開了你的封印。可是你當真以爲現在天道對你沒有影響了嗎?如果你殺人過多的話一定會被天道所察覺,到時你的成長就會受到多方限制。五色小雷劫,七星煉體劫,十方寂滅劫都會接踵而來,你認爲你有把握抗拒?”
一聽到這些劫難,血屍臉色大變,像是想到了世界上最驚恐的事情一般,渾身顫抖個不停。
“當然你再殺幾個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可是殺人攻心至上,我要讓整個學校人心惶惶,最終讓他們辦不下去,這纔是最終的目的。而且你並非完全對神通免疫,萬一你碰到高手的話,你很有可能真正的隕落的。我這也是爲了你着想。”那名青年緩聲說道。
血屍眼中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她被封印了萬年,是他把她解救出來。當然解救的代價就是奉獻自己的靈魂,她明白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對此並沒有多少感觸。原本他該把自己當作奴隸使喚的,可是他的一句話卻暖化了她冰冷的心腸。
人就是這樣,不管多麼心狠手辣總歸希望有人能夠在乎自己,她也不例外。一出生就爲天地所不容,那種遭天嫉,遭地棄的滋味是常人難以忍受的。儘管明白對方不讓自己冒險是因爲自己還有利用價值,可是她寧願把它理解成一種對自己的可憐,一種憐惜。
那名藍瞳青年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眼中的波動,倒是微微有些吃驚。揮了揮手道:“以後見我的面不要跪下了。現在你離去吧。”
血屍血色的眸子裡露出了一絲驚喜,急忙點了點頭。
古廟之中,焚香盎然。
郭明,老道席地而坐,二人不言不語,互相看着對方。
許久之後,老道微眯的雙眼睜開,望着對面的郭明,輕聲嘆道:“要對付血屍只有兩種方法。”
郭明眼前一亮,暗道:“符咒之派果然有獨到之處,看來他們能和金丹修行之法的修士抗衡,並不是沒有道理。”
“第一種便是找到血屍的剋星神女。”老道緩聲道。
“神女?”郭明愣了一下,問道,我怎麼沒有聽說過神女的事情?
“任何東西都不是絕對的無敵,血屍也是如此。如果說血屍的形成概率是百萬分之一,那麼神女的概率則是千萬分之一了。不過根據記載血屍已經上萬年沒有出現了,如今她的再次出現很有可能神女也出現了,只是不知道她有沒有覺醒?如果要是被血屍提前發現幹掉的話那就大條了。”老道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一絲愁容。
郭明搖了搖頭,道:“茫茫人海想要找到神女太過艱難,我想這點可以放棄,你還是說第二種辦法吧?”
郭明可不會認定自己走了狗屎運,只要想找,神女就可以輕易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神女在沒有覺醒的時候,應該和常人無異。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在整個世界幾十億人口中找尋神女的蹤跡,未免有些不現實。
“第二種辦法也有些苛刻,就是找到一個服食了天眼果的人,利用他看破陰陽五行的能力,定住血屍,只是這種概率未必就比找尋神女容易。”
“什麼?”這倒讓郭明狠狠吃了一驚,自己不是服食了天眼果嗎,原來自己也有這樣的能力。
老道察言觀色,也是吃了一驚道:“你該不是見到了誰吃了天眼果吧?那可是上古的神物啊。”
“我倒是沒有見到誰吃了天眼果,而是我吃了。”老道先聽到郭明說了前一句心中微微失望,可緊接着便驚訝地站了起來。見郭明點了點頭,苦笑着搖了搖頭,坐了下去,嘆氣道:“想不到你真的是有大福源的人啊!不過你也高興的太早,由於天眼果只能短暫地定住,而且想要真正地把她封印,卻還需要一種東西。”
“什麼東西,別說是上古之物?”郭明苦笑道。看老道的神色,他也猜個**不離十了。
“你還真猜對了,血屍本就成名於上古之初,要對付它自然需要上古之物,如果你能找到它就可以封印她。”老道沉聲道,至於那件東西,我相信你也聽過他的名字。“
聽到這裡的時候,郭明不由感興趣起來。
“它的名字叫做觀音柳。”老者一字一字地說道。
郭明臉色一變,失聲道:“可是被稱爲佛教大能的觀世音掌心處的柳枝?”
“是啊!觀世音等佛教大能在上古最後一戰隕落,她的法寶玉淨瓶據說已經破碎,只剩下了至寶柳枝,後世人尊稱觀音柳,據說上面附有神聖的氣息,可以滅殺一切的陰邪之氣。”老者繼續說道。
“可是你也知道在上古之後就已經失傳了,你讓我上哪裡去尋找?”郭明苦笑道。
“我既然這樣說就有它的下落,只是就看你有沒有這個福源了?”老者站了起來,踱步來到大門口,指着南方,淡淡道:“觀音柳在符咒一派破邪宗的手裡。那些人相當古板,估計不到最後巔峰一戰是絕對不會出世的,希望你能夠借來吧?”
當郭明聽到破邪宗三字的時候,心中一動,一種難言的奇妙的感覺襲進了他的心間。
自己手掌破邪劍,就預料到自己終有一天會與那個門派相遇,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間段相遇。
得到了地址,郭明便毫不猶豫地向遙遠的南方飛去。他要去的可不是南方,而是南半球上的一個孤島。
當最後一抹殘陽徹底被陰暗所籠罩,夜幕終究是降臨了。校園裡,三五成羣的學生聚在一起,或在討論心得,或在談情說愛。可這一切對於崔全瑞來說都無異於折磨。
午夜子時,這是那個血屍對自己的最後通牒,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就會在這個時間段死。
看着一個個的校友在那裡喜笑顏開,崔全瑞的心中充滿了濃濃的悲哀。自己也是被豬油蒙了心,哪天不跟着她好偏偏那個時間段跟着那個女孩。這下可好,連自己也搭進去了。
儘管知道虛空中隱藏着兩名修真強者保護自己,可是他的心中還是沒底啊!他總覺得這有些兒戲?試想對方竟然敢在這裡隨便殺人,那麼實力就絕對很強悍,斷然不是那兩人能夠保護的。但這一切都是他猜測的,他進了這學校就沒有任何的發言權,只能被動地聽從他們的建議。
怎麼辦?難道自己就要坐以待斃嗎?崔全瑞真的很不甘心。
那種等待死亡的煎熬使得他想要大吼一聲,強烈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
“全瑞,你怎麼了,我看你的臉色怎麼有些不對?”一聲悅耳的聲音傳來。
崔全瑞有些驚訝地看着身後的少女,搖頭道:“沒有什麼,只是想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能跟我說說嗎?”那少女輕聲道。
眼前的少女是自己的同學,她長的並不好看,相反長的十分醜陋。只是崔全瑞覺得一個人的長相併不能決定一切,並沒有像其他的同學一樣歧視於她,她也是他爲數稀少的幾個異性朋友之一。
崔全瑞心中一嘆,在自己絕望傷心的時候想不到和只有她纔想起來關懷自己,這是不是一個諷刺呢。
覺得自己凌晨就將結束自己的生命。崔全瑞心中有一種強烈想要敘說的衝動,點了點頭,二人來到了一處人流稀少的草地之上。
崔全瑞講了好多自己家裡的事情,從自己的父母,到自己的姐弟。那醜陋少女只是靜靜地聽着,也不插嘴。她明白眼前的男人心中定然隱藏着重要的事情,否則不會說這麼無端的事情。反常即爲妖。
最終崔全瑞望了一眼天空中的圓月,見它快升到了中天,眼中閃過了濃濃的不甘,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也許子時一到我就要離開這個世界,我只是希望如果以後你有暇的話,可以照顧一下我的家人了。”
那少女臉色終於變了,一把抓住崔全瑞的身體,驚訝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我怎麼覺得你像是在交待遺言似的。”
崔全瑞慘笑一聲,自己何曾不是在交待遺言呢?
柔和的月光灑落大地,靜靜地垂在了他的身上,明月高照,正立虛空。
子時已到。
別的不多說了,從明天開始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