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祖,謝祖,周祖三人是同時從地球走出的一批先民,他們三人的資質不算多高,這麼多年也只修煉到了無量的境界。
在天地局勢動盪不安的時候,他們三人奉了初雪的命令迴歸。
只是滄海桑田,無數年的變遷,就連他們三位也是耗費了好長的時間才找到了銀河系的座標。
而就當他們靠近銀河系的時候,大地大劫來臨了。
那一場恐怖的大戰席捲了諸天萬界,他們的分身也在大戰之中崩潰。
出手的強者更是追溯到了他們的本體,這也是他們深受重創的原因。
好在出手的那位實力不是太強,否則的話他們非得隕落不可。
韓祖的臉色變了幾變,最終喟然一嘆道:“罷了,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如果有一天逆天子的後人要殺我,我引頸就戮也就是了。”
先前他腦袋發熱沒有想到後果,如今謝祖,周祖都點出來了,他要是再敢出手,那就是真的找死了。
他相信只要他有所異動,那兩位一定會無情地聯手擊殺他。
他說這句話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謝祖,周祖彼此對視了一眼,這才微微點了點頭。
“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把傷勢治療一下吧。”謝祖屈指一彈,一道青光涌入到了郭寒的身體,可緊接着那道青光就被震了出來。
“這-。”謝祖一驚,他從雲端走下,來到了郭寒身邊,正欲探查一番的時候,郭寒開口了,“多謝前輩厚愛,只是我的體內留有老祖的一道法力。”
謝祖這才釋然,因爲他的法力在本質上是遠遠不如郭明的,這也是爲何他的法力被彈出的原因。
郭寒剛纔受創是很嚴重,但是隨着那道法力的滋養,他的傷勢漸漸地痊癒了,甚至於他發現自己的實力又有了隱隱地提升。
他感覺自己距離證道也只有一層窗戶紙的距離。
更讓他驚奇地是-那道法力還在持續地涌入他的丹田,他感覺到全身的血脈都沸騰起來。
“證道!不好。”謝祖臉色大驚道:“不可,萬萬不可,這裡有諸多先賢佈下的禁制,在銀河系之中是不能證道的。”
周祖也是臉色一沉,大喝出聲道:“你千萬不要做傻事,最先出去的先民有幾位都達到了半步化道的地步,你這樣貿然衝擊證道,一定會被禁制震死的。”
他們的話郭寒自然聽到了,但是在他的腦海之中卻有一個聲音響起。
證道!
證道!
證道!
那個聲音初始還不太大,可是隨着時間的進行,到最後在他的識海之中幾乎化爲了絕世的天音,隆隆而響。
郭寒全身的法力都變得滾燙起來,他調動着體內的真元朝着體內的玄關衝了過去。
一次!
十次!
百次!
每一次的衝擊都讓郭寒痛入骨髓,可他都是咬牙堅持,他清楚地知道證道只是成爲神靈的第一步,但好歹也是神靈的一員了。
謝祖看到郭寒置若罔聞,本能地就要出手。
可就在他出手的剎那,一道冰冷的眸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生機一瞬間凋零了,他的靈魂也成了死寂狀態,他手上的動作生生地停在了半空。
好在那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饒是如此謝祖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周祖瞥了謝祖一眼道:“你怎麼了?”
謝祖傳音道:“我們靜觀其變吧。”
“到底發生了何事?”周祖一愣。
謝祖便把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周祖沉默片刻才道:“難道說逆天子大人沒有隕落?”
“我不清楚。”謝祖還是心有餘悸。
當那處玄關大開的時候,郭寒只覺得自己的神魂昇華了。
他的心神之力無限地延伸開來。
而當他的心神之力穿越銀河的時候,一道雷霆毫無徵兆地炸響,一道道禁制化爲了太古神山,朝着他的心神之力無情地鎮壓而去。
郭寒大驚,那些禁制實在太過恐怖,因爲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地心神搖曳。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些禁制即將斬落的時候,一道平淡無奇的眸光落在了上面,那浩瀚連綿的禁制頃刻之間靜止了。
郭寒驚喜出聲道:“老祖,是你嗎?”
沒有人迴應!
郭寒也就不再強求,他的心神之力跨越了銀河,朝着更爲廣饒的天際涌去。
他看到了鴻蒙的荊棘,也看到了太古的雄渾,更看到了上古的悲涼,還有近代的大氣。
一段段碎片,一縷縷記憶,瘋狂地涌入了郭寒的心神。
郭寒在片刻之間就洞曉了無數的秘辛,他的心神之力也壯大了不知多少倍。
與此同時郭寒的軀體變得更加高大,宛若精金澆築,腦後也生出了一圈神環,襯托的郭寒愈發地威嚴和霸氣。
“他真的證道了。”
“爲何禁制沒有起反應?”
“逆天一脈,要是沒有一點逆天的行爲,何以當得上逆天二字?”
很多強者都是羨慕地看着郭寒,他們知曉他們跟郭寒從此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郭寒能證道成功,並不代表他們也能證道成功。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郭寒的心神愈發地疲憊了,纔不甘地飛回了體內。
等到他心神歸體的時候,兩道金色的眸光一閃而逝,郭寒轉眼之間又恢復了那個平淡無奇的模樣。
“恭喜師尊證道。”蘇小小上前慶賀道。
“呵呵。”郭寒含笑扶起了蘇小小,他沒有多說,因爲他不清楚老祖到底在做什麼。
天地大劫最後一戰的畫面他也捕捉到了,老祖精妙的佈局讓他驚歎不已。他懷疑老祖在地球上留下一具分身也是佈局的環節之一。
老祖如今沒有什麼指示,所以他也只能裝聾作啞。
“這是我多年之前的一件神兵,今日就送給你了。”謝祖從世界之中拘禁出了一柄神兵,遞給了郭寒。
郭寒恭敬地接過。
“這是一件防守的鎧甲,這樣你就攻守皆備了。”周祖也送出了自己的禮物。
謝祖猶豫了一下,便拿出了一個乾坤袋,“這裡有五百萬上品靈石,你好生地收好。”
郭寒沒有絲毫地客氣,伸手接過了。
他清楚如果他不拿,謝祖反而會不安。
衆人對神兵,鎧甲還沒有多大概念,可是五百萬上品靈石還是嚇了他們一跳。
他們也算是華夏的最高層了。
可也只見過中品靈石,至於上品靈石他們見都沒有見過,更不要說這麼多數量的上品靈石了。
那可是五百萬上品靈石啊!
據說那可是神靈纔拿來修煉的靈石啊!如果他們得到一塊的話,那麼說不得實力也會提升不少。
但是他們敢搶嗎?
不說這三位絕頂強者,也不說郭家的老祖,單是已經證道的郭寒,就能把他們全都斬殺了。
謝祖三位沒有稍作停留就一同離去了。
郭家瞬間成了焦點,每一個強者都眼神灼灼地看着郭寒。
郭寒淡淡地掃視了四周一眼,“各位離去吧,我郭家今天就不待客了。”
今天之前郭寒還不敢如此無視衆人,但是在證道了之後他則再也沒有了絲毫忌諱。
因爲他的實力提升了何止百倍,在他的眼中這些人與螻蟻沒有兩樣。
他們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可是在考慮到郭寒已經證道的事實,也只有臉上強自擠出一絲笑容離去了。
郭寒證道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華夏。
每一個聽到這則消息的百姓都是萬分地震驚。
因爲很多學者公開地宣稱在銀河系之中根本就不可能證道,但是郭寒偏偏證道了,這也就是說郭寒是銀河系中證道第一人。
他們郭家的地位自然會水漲,甚至有可能把所有的勢力統一。
高興者有之,哀傷者有之,懊惱者有之,不一而足。
……
推開了大門,入目的滿是空曠。
古樸的傢俱,絢爛的彩燈,典雅的古卷,這些東西再也沒有了。
蘇榮突然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他狠狠地抽了幾下鼻子,然後來到了一個女人的身邊。
她的樣子很蒼老了,儘管有延緩歲月的藥劑,但她還是滿頭華髮。
她出神地看着遠方,嘴脣喃喃地說着什麼。
在她的身邊有一個同樣蒼老的男子,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跡,曾經的自信,曾經的榮光不再,他就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榮兒,我一直在想,我真的做錯了嗎?”那個男子沒有回頭,而是開口問道。
“到現在了,還需要糾結這個問題嗎?”蘇榮苦笑道:“曾經我以成爲你的兒子爲榮,現在卻以成爲你的兒子爲恥。”
頓了一下,蘇榮繼續道:“不過這其中也有我的原因,從小我就欺負小小,把她當一個傭人看待。”
“只要我們一家做的不是太過分,小小一家就不會搬離這裡,那麼今天我們就能靠着小小成爲人上之人。”
“小小的師尊已經證道了,成爲了銀河系的第一人。”
“我不懂他們一家子爲什麼要做的那麼絕?”那個男子咬牙切齒道:“我好歹也爲他們家出力不少,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可是他們都做了什麼。”
“他們做了什麼?”蘇榮反問道。
“你娘如今精神錯亂,我的雙腿也被打折,我們一家子吃喝都成了問題,你還問我他們做了什麼?”
“當年我們家落魄的時候,蘇小小一家是如何幫助我們的?而當他們家落魄的時候,我們又是如何‘回報’他們的?”蘇榮大聲道:“沒有那三百多萬的存款還有這一套別墅,你會答應照顧蘇小小一家嗎?”
“如果不是你的算計,如果不是母親的刻薄,我如何會有這樣的性格?”蘇榮淚如雨下道:“我現在到現在還是金丹中期,你知不知道我早就成了青龍學院的笑料?”
“蘇小小已經算仁慈的了,因爲她沒有出手對付我們。”
“你知道她現在的號召力嗎?只要她表現出一點的意思,我們家立刻就能化爲灰燼。”
“你-?”
“沒有你當初的忘恩負義,就不會有今日的落魄無奈。”
說完了這句話,蘇榮轉身就離去了。
他沒有想到到了這種地步,父母還是冥頑不靈,堅定地認爲蘇小小一家對不起自己一家。
……
從鴻蒙到近代,萬世的積累,在那一戰幾乎都耗盡了。
人族的強橫讓諸天都爲之震驚。
誰能想到一族之力可以跟三個次元的所有強者抗衡,而且更讓人難以置信地是-雙方最後竟然不了了之。
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人族的確有跟他們抗衡的能力,否則的話絕對不可能是這種結果。
人族在那場大戰之後走向了統一。
唐依依成爲了暫時的人族共主。
她本來就是將相閣的閣主,有着很強的統籌能力。當然最適合的未必是她,還有一人比她更加適合。
踩着稀疏不平的松針,唐依依看着那個身穿華袍的少女,忍不住一嘆道:“妍兒,你這是何苦呢?”
唐依依雖然自負,可也明白最適合當人族共主的不是自己,而是面前的這位少女。
因爲她曾經是王庭之主。
-郭妍兒。
郭妍兒睜開了絕美的雙眸,眸底深處滿是一片死寂。
“我本該隨小祖同去,可是上天偏偏讓我活了下來,所以我會好好地活着。”郭妍兒的聲音之中充斥着一股刻骨的寒冷,“我要親手斬下道祖的頭顱。”
唐依依看着郭妍兒的神色,只得開口道:“我知道你恨道祖,我也恨不得他去死。但是你有沒有發現紫凝的異狀?”
“紫凝?”郭妍兒一愣。
“最後關頭她驚鴻一現之後,卻又不知去了哪裡?”唐依依沉聲道:“她對郭明的感情很深,我相信你能感應得出來。”
“問題是她到底去了哪裡?”
郭妍兒沉吟片刻,搖了搖頭道:“我和她交集不多,我只知道她更像是我小祖的影子。”
“郭明跟你我都說了不下一次宿命難改,難道他會把所有的底牌都一次性地投出來。”唐依依輕聲道:“根據我對他的瞭解,我卻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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