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哪裡來的下次?
聽出唐月月話中的意思,我手中的動作頓了頓。
唐月月猶不自知地道:“你別擔心,這次是高敏約得太突然的,你知道,我之前也沒有做飯的經驗,不過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了,我會跟平姨好好學的,平姨那麼厲害,我就算達不成她那樣的程度,也不會像這次那麼……”
我不知怎麼的有些心煩氣亂,打斷了她的話:“沒有下次了!”
唐月月一怔,有些無措地看着我:“朱嘯天?你生氣了?”
我看着唐月月無辜的眼神,沉了沉氣:“唐月月,你不用這樣,我們只是同學一場,你不必爲了我做到這一地步。”
唐月月就算再遲鈍,我說到這份上,她也明白了。
她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急忙低下頭,眼淚卻一下子掉了下來。
我心中一刺一刺的,連忙轉過頭當做沒看見。
怕自己心軟,我冷着聲音繼續道:“還有我之前說的那個近期內還是算數的,你還是趕緊想想需要我做什麼吧!”
我頓了頓,補充了一句道:“你最好趕緊想,否則我可能很快就會後悔了?”
唐月月的聲音抽噎着,很委屈,她喃喃地道:“朱嘯天,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哽咽了一下,“你明明還吻了我。”
我正烤着肉,冷不防手一抖,肉差點掉了下去,我急急忙忙去捉,被生生燙了一下,也不敢出聲,就是捏着耳垂揉了一會兒,才緩緩地道:“那只是腦子一時發熱而已。”
唐月月忽然擡起頭瞪着我:“朱嘯天,你再說一次!”
“我……”我還要再說一次,唐月月卻不讓我說了,直接推了我一把。
“朱嘯天你這個大笨蛋!”
這一推,我差點沒有直接撞翻在烤架上。
“我艹我艹!”我連忙從烤架旁邊推開,再擡頭去找唐月月這個瘋子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了她的蹤影。
李昂好奇地走了過來:“你們怎麼了?剛纔我看到唐月月跑過去了,小敏看不對,也跟着過去了。”
我悶悶地看了李昂一眼,“那你怎麼不跟着過去。”
李昂一瞪眼睛,一副被羞辱了的表情:“我一個大老爺們兒跟過去幹嘛?”
我嗤笑了一聲,“你還知道自己是個爺們兒啊。”
天天跟自己的小女友混在一起秀恩愛,盡是閃瞎我們這種單身狗的也不知道是誰。
李昂被我一噎,“朱嘯天,你陰陽怪氣的幹嘛呢?發騷了?”
我懶得理他,拍了拍手道:“我要走了。”
李昂連忙跟了上來:“怎麼就這麼走了?要不要跟她們說一聲。”
“隨你。”我瞥了他一眼,“女友和兄弟,你只能選一個,選吧。”
我真是受夠了高敏的咋呼了,現在只想安靜地喝一杯。
李昂連忙雙手環胸,故意做出一副誇張的樣子:“朱嘯天你別這樣,你這樣我會以爲你愛上我了!”
“去你丫的!”我笑罵了一句:“去喝一杯,去不去?”
李昂忍痛咬牙,“去!”
走了兩步,還是有
些猶豫地道:“那什麼,還是跟她們講一聲吧,要不她們還以爲我們失蹤了呢!”
分明就是怕自己女友着急了。
我擺擺手,也不戳穿他了,自己的兄弟麼,多少要留點面子。
高敏這次倒是爽快,李昂沒有說兩句就掛上電話對我說:“好了。”
我忍不住挑眉望他:“她這次怎麼沒有纏着要跟上來?”
李昂倒是有一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覺得她很纏人嗎?我不覺得啊,剛纔她只是讓我們不要太晚回家而已。”
得、得!這傢伙,還沒有結婚呢,就得了一種被世人成爲妻管嚴的病了。我一臉同情地望着他。
我就靜靜地看着,不說話。
倒是李昂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你這表情,麻意思啊?”
我只是嘆氣,搖頭。
李昂用力把我的頭推開:“再這樣我就動手了啊。”
我笑笑,不再逗他了:“要不叫上張明?”
我們向來是三個人一夥兒的,今天總覺得是哪裡不對,後來想想,就是少了阿明。
李昂顯然和我有着同樣的想法:“嗯,今天少了阿明,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我向來不愛帶手機,也不喜歡打電話,李昂說完就自覺地擔任起了聯繫的工作。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通。
“艹,幹什麼去了……阿明,你幹嘛呢?出來喝一杯唄,就我和朱嘯天兩個。”李昂也很清楚張明的脾氣,知道兄弟幾個在,有外人在不痛快連帶着說了一通,末了睜大了眼睛,“什麼,你不來了?”
聽到最後一句話,我直接從李昂的手中把手機搶了過來:“是我,朱嘯天,怎麼不來了?大家一起喝一杯……嗯?你要複習?!”
我有些呆呆地重複了一遍張明的話,懷疑自己聽錯了。
那邊張明重複了一遍,像是怕我聽不清楚似的,一字一頓說得很慢:“對,我之前落下的功課太多了,我要整理一下,把之前落下的補起來。“
張明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有一瞬間我以爲他是在開玩笑,然而張明的口氣那麼嚴肅認真,我不由得重複了一遍:“你是講真的。”
“對,你們好好玩吧,我明天要跟我媽回外婆家一趟,等一下要早睡。”
我應了聲,聽到電話裡傳來的忙音,還有些茫茫的。
李昂在一邊緊張地問道:“他怎麼說的?”
“說要複習……明天要去外婆家。”
李昂頓時顯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說呢,原來是明天要去外婆那裡,早說嘛,說什麼複習,騙誰呢。”
說到最後,李昂笑了一聲,卻是和我對視了一眼,我們兩個人的眼中都寫着同樣的東西:張明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
我擰着眉頭想了半天,最後還是隻想到金月的事情:“他不是因爲金月的事情受了刺激,腦子都不好使了吧?”
李昂連連點頭,一副大受刺激的樣子:“一定是這樣的,肯定又是三分鐘熱度。”
對於李昂的最後一句話,我也深以爲然,所以當晚喝了點酒,隔天大睡一覺之後,我便將張明的話還有和唐月月的
那些事情丟到了一邊去,因此當隔天在課間的時候看到張明戴上了一副眼鏡的時候,我呆住了,幾乎認不出來。
我連忙拉住了正往小賣部蜂擁的人羣裡擠的李昂,指着另外一邊道:“李昂,你看看,那是咱兄弟嗎?”
李昂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隨後用手背擦了一下眼鏡,一聲“艹”字就脫口而出:“我艹,這是張明?他什麼時候戴了眼鏡了?裝逼呢?”
本來之前,在和金月分別了的那晚之後,我就沒再看到張明,因此之前和張明打電話的時候,我只覺得他是受了刺激並沒有多想,以爲時間過了就會好,直到今天見到張明,我看着他,覺得真的有些事情不一樣了。
這不僅僅是一副眼鏡的事情。
“張明!你怎麼戴眼鏡了!?”
李昂率先跑到了張明的身邊,一臉稀奇地打量他,末了還摘下了他戴的眼鏡試了一下:“喲呵,還真的有度數,我還以爲你戴着玩兒的。”
沒了眼鏡的張明看起來比較像以前的他了,但說出來的話還是怎麼聽怎麼違和:“別玩兒了,還給我。”
聽聽,這話,像是他張明會說的話嗎?
李昂瞪着眼睛看着張明將眼鏡搶了回去戴上,道:“張明,你怎麼說話都變得跟朱嘯天一個調調的了。”
我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李昂,我很感謝作爲兄弟他對我的說話都觀察那麼仔細,然而被這麼說的人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我看了張明一眼:“你這眼鏡剛配的?”
“嗯。昨天去我外婆那裡,無聊順便去配的,不然以後一直借別人的筆記不方便。”
我頓時覺得有些對不住,朋友一場,我竟然到了現在才知道張明近視了。
男人總是神經大條,以前只覺得張明有時候的表情有些猥瑣,還以爲他故意做出那種表情的,現在想想可不就是近視了麼?
這麼想通了之後,我越發覺得,張明昨天說的話不只是受到刺激而一時興起了。
張明向來是一個很有毅力的人,也就是因爲這樣,當時因爲腿突然受到傷害而導致無法再踢足球,纔會一蹶不振。
所以之前他連眼鏡都沒有配,雖然來上課,也只是過個場的樣子而已,就連之前我們去給他補習什麼的,他或許也只是配合我們而做個樣子罷了。
直到現在,他才真的想要發憤圖強。
因爲不同班,課間之間過去之後,張明和我們告別,急匆匆地走了。
李昂看着張明的背影,還一副回不過神的樣子:“朱嘯天,你說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張明竟然要讀書了?”
“雖然我之前也這麼覺得。但很可惜,現在看起來好像不是這樣子。”
回班級的路上,李昂忍不住擔心起張明起來:“你說他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
李昂向來遲鈍,或許他也不覺得像張明這樣的會對一個女人如此癡情吧。
因此想了想,我還是沒有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只是道:“或許吧。”
這個時候班主任走進來了,他打了聲招呼讓大家安靜下來。
“好了,同學們,今天上課前我要講一件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