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楓,你站住。”李若男頓時就要攔住他。
“呼~。”
白珠卻是陡然上前一步,阻擋住了李若男,冷冷的說道:“想要抓季少,先過我這關。”
李若男美眸一瞪,怒道:“你以爲我怕你,,你這是在阻撓警方辦案,我隨時可以拘捕你。”
“呵。”
白珠冷笑一聲:“好大的威風,那好啊,我看你是怎麼拘捕我的。”
李若男滿臉怒容盯着白珠,眼看季楓一手提着範建元就要離開,她頓時急了,喊道:“季楓,你站住,如果你現在敢把範建元帶走,我一定會申請逮捕你。”
唰。
李若男的話音剛落,季楓就陡然轉過身來看着他。
季楓的突然舉動讓李若男頓時一驚,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道:“季楓,你要幹什麼。”
緩緩搖了搖頭,季楓皺眉道:“不幹什麼,你放心,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不過,你真的要拘捕我。”
李若男道:“只要你放下範建元,先讓我送他去醫院,那剩下的事情我們慢慢再說,我會把事情調查清楚的,如果不是你的責任……”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季楓給打斷了:“如果現在我非要帶他走呢。”
“那我一定會阻止你。”李若男毫不猶豫的說道。
“……”
季楓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輕輕嘆了一口氣。
頓時之間,李若男看到季楓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酸……她從季楓的眼神兒中,看到了一抹失望,一絲的無奈,還有一種……堅決。
自己做錯了,讓季楓感到失望了。
這個念頭在李若男的心中閃過,隨即她就忍不住咬住了嘴脣,她堅信自己沒有錯,無論如何,她身爲警察,是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季楓將範建元帶走的,不然的話,她這個警察也就白做了,這是她的失職。
看着季楓那有些失望的眼神,李若男心一狠,貝齒咬了咬嘴脣,道:“季楓,你這是在犯法你知道嗎,只要你現在放了範建元……”
嗖。
突然,季楓隨手扔過來一個小東西,頓時打斷了她的話。
李若男下意識的接過,定睛一看:“這是……”
季楓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微微搖了搖頭,然後提着範建元朝着圍牆走去。
走了幾步,季楓轉頭道:“白珠,老易他們馬上就到,你先在這裡看着飛宇,然後去跟我匯合。”
白珠默默的點點頭。
季楓不再多說,猛然一個助跑,雙腿陡然發力,瞬間上了圍牆,提着範建元翻了過去,只留下了李若男正拿着那個小東西呆呆的發愣。
“這時袖珍手槍,。”
李若男看着手中的這個小東西,忍不住呢喃。
白珠有些厭惡的看了她一眼,不禁冷笑道:“這個東西,是範建元的,哦,就是那個你眼中的那個完美君子,那個無辜的受害者,季少手中的人質。”
“什麼,。”
李若男一驚,失聲道:“你說什麼,。”
白珠冷笑道:“你真的不懂我在說什麼,,還是你根本就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我裝什麼糊塗。”李若男急聲道:“你快跟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從看到這袖珍手槍,李若男立刻就認了出來,因爲之前在調查會展中心的劫案的時候,警方就查到了對季楓打黑槍的是一把袖珍手槍,而且根據彈道對比甚至確定了究竟是哪一把袖珍手槍。
因此,李若男自然也是看到了袖珍手槍的照片,並且記得很清楚。
所以當季楓將袖珍手槍扔給她的時候,她第一眼就認了出來,心中格外的驚訝,以至於季楓走了她都沒有來得及阻攔。
而現在聽白珠說,這袖珍手槍竟然是範建元的,李若男頓時大爲震驚,頓時急聲問道。
白珠抱着臂膀,冷笑道:“怎麼回事,當時是範建元乾的好事,季少早就知道範建元有問題,所以讓秦飛宇監視,我記得,季少應該不止一次的告訴過你範建元有問題,就是不知道你怎麼處理的呢,是直接無視了季少的話,還是以爲季少仗勢欺人。”
李若男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被白珠說的極爲難看。
但是她卻無法反駁,因爲白珠說的都是事實。
季楓的確是不止一次的跟她說過,或者明說或者是暗示,告訴她範建元此人有問題,但是,她卻選擇了無視。
甚至,她還懷疑季楓是因爲她跟範建元走的太近了,所以心中不滿,這纔有了一系列針對範建元的行爲,對此她還曾經極爲不滿,並且當面質問季楓爲什麼總是要針對範建元。
可現在看起來……她似乎是冤枉了季楓。
“這槍真的是範建元的,。”李若男忍不住問道。
“你有什麼價值,值得我騙你。”白珠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秦飛宇在跟蹤範建元的時候,遭到他的偷襲,差點喪命,現在人就躺在這裡,難道這還是假的。”
“我問的是槍。”李若男道。
“槍。”
白珠冷笑道:“季少追上來,救了秦飛宇,範建元不是季少的對手,結果眼看要被抓住的情況下,他突然拿出了這把槍,並且毫不猶豫的朝着季少開槍……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幹出來的吧。”
“如果不是季少反應及時,恐怕現在躺在地上的就不只秦飛宇一個了。”白珠冷聲道,說到這裡的時候,她那雙美麗的眸子裡忍不住閃過一道殺機。
幸好季少躲了過去,不然的話,她一定會讓範建元償命,甚至瘋狂之下,她恐怕會活剮了範建元。
然而,白珠在盛怒之下,卻一直在注意着李若男,她發現,當李若男聽完之後,整個人頓時就呆住了。
“什麼,。”
李若男聞言,頓時如遭雷擊一般,失聲問道:“這槍,竟然是範建元隨身攜帶的,。”
白珠嗤笑一聲,卻是不再理會。
她本身就對李若男沒有什麼好印象,雖然她們之間也已經認識很長時間了,但是因爲平常幾乎沒有過任何的接觸,所以彼此也不熟。
但是,每次季楓跟李若男有所接觸的時候,白珠都在場,雖然不知道李若男這個人本性怎麼樣,但是白珠就是不喜歡她那臭脾氣,說的好聽一些那是脾氣不好,不像個淑女,說的難聽一些,其實李若男就是沒腦子,就是個二百五。
白珠很不喜歡這樣的人。
尤其是,她更不喜歡李若男後來跟範建元之間居然勾勾搭搭不清不楚的,將季少的一片心意完全拋之腦後,把季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甚至還經常幫着外人嗆季楓。
這讓白珠格外的反感。
如果真是親近的人,哪怕做錯了,身邊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幫着自己人,而不是胳膊肘往外拐。
從這一點上來說,白珠就自動的把李若男排除在季楓親近的人的行列之外了。
再加上後來李若男的一系列行爲,着實讓白珠很是不爽,剛纔更是想要抓季楓,這直接就越過了白珠的底線。
現在她對李若男,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臉色了。
但是,此刻對於李若男來說,她卻是已經沒有精力去顧及白珠在想什麼了,她呆呆的站在那裡,愣愣的看着手中的那把袖珍手槍,心中百般滋味,複雜到了極點。
李若男知道,白珠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騙自己,因爲這把袖珍手槍就是對季楓打黑槍的那一把,季楓自己是不可能自己對自己打黑槍,所以,完全可以排除掉這把槍是季楓帶過來的這種可能性。
而現場就季楓一方和範建元,不是季楓,那就只能是範建元了。
這把袖珍手槍,應該就是範建元帶來的。
而這意味着什麼,她自然是不會不知道,範建元帶着這把手槍,那就說明,之前不管是她還是季楓的猜測,都是真實的。
範建元,真的跟會展中心打黑槍的案子有關,同時,他肯定也跟後來發生的那起謀殺案有關。
季楓是對的。
這讓李若男簡直是呆立當場。
她……冤枉了季楓。
不僅僅只是剛纔,從一開始她都冤枉了季楓。
季楓並不是刻意的去針對範建元,而是因爲他真的察覺到了範建元有問題,但是……自己卻不相信他,甚至一次次的跟他針鋒相對,並且當真範建元的面,依然不給他留太多的情面……
李若男想到過往的種種,心中有着說不出的滋味。
她忽然又想到了剛纔季楓看她的眼神,是那麼的失望,還有無奈……她忍不住咬緊了嘴脣,拿着袖珍手槍的手也緊緊的握着。
李若男忽然只覺得,自己的心就好像是被人狠狠的拽了一把似的,疼的厲害。
她的心裡,百般滋味,格外的難受。
因爲她幾乎可以想象的到,當自己一次次的質問季楓的時候,當自己替範建元說話,甚至對他不怎麼客氣的時候,他的心裡,該有多麼的難受。
但是,他卻依然對自己還有信心,這一點從他一直都在儘可能的跟自己溝通,就能看的出來,可這種信心,卻被自己親手給破壞了。
就在剛纔,季楓那失望的眼神,還有那種無奈,讓李若男意識到,他恐怕是被自己傷透了
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