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一家醫院,喬加愷和朱永濤四人被分在了兩間病房裡,其中喬加愷和朱永濤分在一個病房,朱永濤的兩個師弟被分在另外一個病房。
四人同樣一副慘兮兮的樣子,喬加愷躺在牀上,兩個肩膀一直到手腕,都被打上了石膏,微微張開架在那裡連動也不敢動,他的大腿也被用繃帶給吊了起來,整個人姿勢怪異無比,讓人看起來十分的彆扭。
朱永濤還好一些,他只有肋骨和胸口的骨頭被打斷,所以只需要固定住上身就可以了,但是,他卻不能做起來,因爲那樣影響骨頭的癒合,如此一來,他的姿勢更加的難受。
而且,因爲胸骨和肋骨都被打斷,朱永濤連呼吸都不敢使勁,只能輕輕的吸氣,緩緩吐氣,稍微有些用力,就忍不住呲牙咧嘴疼的厲害,但是偏偏,他只要稍微一動,就更疼,疼了,就想動……
這種折磨,讓二人連慘叫都不敢,偏偏又疼的忍不住!
如果可以的話,二人實在是不想在這裡多待哪怕一秒鐘的時間,這種痛苦的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是根本無法理解的。
喬加愷嘴角歪着,不時的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眼中的神色卻是怨毒無比:“TMD,那個混蛋季少雲,老子要不弄死他,就跟他姓!”
旁邊眉宇間也充滿了痛苦之色的朱永濤,卻是輕輕的冷哼一聲:“你怎麼弄死他?”
雖然是憤怒的語氣,可是因爲劇烈的疼痛,讓他說話的時候也只能是輕聲細語,不敢又絲毫的憤怒,一旦把好不容易接好的骨頭給崩斷了,那纔有他哭的!
喬加愷頓時一窒,是啊,怎麼把那小子給弄死?
論功夫,他們五個人加起來,都不是那小子的對手,甚至連人家一招都擋不住,論家世,更是沒辦法比。喬加愷相信,如果自己真的動用家族的力量去對付季少雷兄弟,到時候不要說季家老爺子是不是會動怒,單單只是自己家族內部,也絕對會有很多人不同意。
“要不,我們花錢請殺手?”喬加愷遲疑的問道。
“見識蠢材!”朱永濤悶吭一聲,如果不是身上還帶着傷,他恐怕早就暴怒了,“你才和他們起了衝突,如果他們突然被殺掉了,到時候誰都會第一個懷疑你。”
喬加愷頓時的打了個寒戰,的確是這樣,揍他們幾下,季家老爺子或許不會說什麼,但是,如果真的把他們給殺了,到時候哪怕是脾氣再好的人,也絕對會動雷霆之怒,喬家或許瞬息之間就會灰飛煙滅,而自己也絕對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權勢,財富,那都是爲了留給後人的,可是如果被人給絕後了,那這些東西還有什麼用?陷入絕望的人,絕對是可怕的,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世家的老爺子?
很顯然,這個辦法行不通。
“那個小畜生,怎麼就那麼厲害!”喬加愷滿心的不甘,咬牙切齒的說道,“師兄,你說,那小子有沒有可能也是某個地方的傳人?”
朱永濤爲之一怔,沉思了片刻,他緩緩搖頭,道:“我也說不好,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根本看不出他到底用的是什麼功夫。不過,我感覺他的功夫似乎和軍隊裡的風格有些相似,該不會是軍用格鬥術吧?”
“這不可能!”喬加愷頓時激動的反駁,開什麼玩笑?如果用軍用格鬥術都能打贏自己的話,並不是沒有可能。但是,那小子可是連朱永濤四人都輕鬆的擊敗,這又豈是軍用格鬥術能夠做到的?
“我也只是猜測,他的功夫狠辣,迅捷,出手快若閃電,正因爲速度太快了,所以纔給人一種緩慢的錯覺。”朱永濤微微搖頭,道,“如果不是軍用格鬥術,那麼,他就一定是某個地方的傳人,這一點絕對不會錯了。現在在世俗社會中還會這些古武術的,絕對沒有了,而那小子所用的,應該就是一種極其厲害的古武術。”
“那,那我們怎麼辦?”喬加愷愣愣的問道。
“還能怎麼辦?只能等!”朱永濤恨恨的道,“等師門來人,還要等上面對此事的處理結果……”
“嘿!”喬加愷的臉上閃過一絲怒容,咬牙道:“打傷了我和四個師兄,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的!”
朱永濤張了張嘴,卻是欲言又止。他心裡微微搖頭,輕嘆一聲:“現在,恐怕不是你要不要放過他的問題了,而是他會不會放過你啊!”
之前在臨江會所的二樓大廳裡,朱永濤聽的很清楚,那小子根本不把這件事情看成是公子哥之間的爭鬥,直接上升到謀殺的高度,那意思就已經很明顯了,用法律來解決問題。
而且,那小子的手裡還掌握着證據,這一下,真的麻煩大了!
朱永濤的眼珠轉了轉,瞥了一眼一臉怒容的喬加愷,心中暗恨,如果不是想要藉助他喬家在世俗界的影響力,去尋找師門需要的東西,自己又怎麼會跟這種愚蠢的東西合作?
現在,只希望師門早點知道這件事情,給上面施壓,並且派人過來。
……
“砰!”
燕京,一處豪華別墅內,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狠狠的把電話給砸在了桌子上,已經出現皺紋的臉上,帶着濃濃的怒色:“該死,該死的小畜生!季少雷,季少雲,好,真好!季家,你們又欠了我一筆賬,我一定跟你們誓死糾纏到底!”
在她對面的沙發上,一個面色微白,頭髮梳的油光粉亮的中年人,正笑眯眯的問道:“老婆,什麼事情又發這麼大的火?”
“汪文皋,你少在我面前嘻嘻哈哈的,兒子被人打成了重傷,現在躺在醫院裡,據說對方還要告他謀殺!”中年婦女滿臉怒容,“你還有心情在這裡說笑?”
名叫汪文皋的中年人頓時臉色一變,慌忙問道:“怎麼回事?加愷不是去江州了嗎,怎麼會……”
說到這裡,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遲疑的說道:“打他的人,該不會是……季家的人?”
“除了他們家,還會誰敢如此肆無忌憚的?”中年婦女眼中充滿了恨意,咬牙切齒的道:“當年季家的那個老不死分明有能力救我父親,但是他偏偏見死不救,讓我父親才含恨被人整死,也導致了我們喬家的衰敗,而那個老不死的兒子,更是隨便找了個野女人也羞辱我,這也就算了,現在,他們竟然連我兒子也不放過!”
看着中年婦女那激動而又憤怒的神情,汪文皋卻只是微微搖頭:“小蓉,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還是儘快趕到江州去,看看兒子怎麼樣了吧?江州畢竟不是我們的地盤,如果現在不趕過去,萬一到時候出點什麼事情……”
原來,這中年婦女不是別人,正是喬加愷的母親,喬蓉。而汪文皋,卻是喬家的上門女婿,也是喬加愷的父親。
喬蓉聞言頓時臉色猛然一變,她慌忙點頭,道:“對,對,我立刻派人去訂機票,我們馬上趕往江州,我還真就不信了,季家的人有種就連我一起殺了!”
看到老婆那一副潑婦的樣子,汪文皋忍不住微微皺眉,但是卻沒有說什麼。現在的他,在喬家可沒有什麼地位,更多的時候,他甚至像一個僕人一樣,如果他現在說話勸慰,恐怕招來的卻是一頓臭罵,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試想一下,就連兒子都跟着母親姓,汪文皋在喬家能有多高的地位?
而且,每次只要提到季家,喬蓉的脾氣頓時就會火爆起來,汪文皋知道,當年季振華寧願隨便找一個女人,都不要喬蓉,這件事情對一心想要藉助季家的勢力來振興喬家的喬蓉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一些,也難怪她會一直懷恨在心。
但是作爲一個男人,想到自己的女人一直在痛恨着另外一個男人,而且還是因爲男女方面的事情,儘管現在喬蓉可能真的對季振華沒有什麼感覺,只是一種沒有利用到他,而懷恨在心的恨意,但是,汪文皋依舊是很不舒服。
只不過汪文皋很清楚,他想要保住現在的地位,就絕對不能跟喬蓉在這件事情上起衝突,所以他選擇了忍耐。
“不管是誰打了我兒子,我都一定要讓他償命才行!”喬蓉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
……
同樣是在燕京,一個古樸幽靜的四合院裡,一個白髮滿頭的老人,正坐在大樹下。在四合院的四周,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位荷槍實彈的武警在站崗,顯示出這個四合院裡住的人,身份絕對不凡。
時至十月,天氣已經漸漸的轉涼,老人坐在躺椅上,身上已經穿上了長袖的毛線衣,老人家年齡大了,經不起寒意。
在陪護和特護人員的陪同下,老人正眯着眼睛,聽身邊的一箇中年人低聲說着什麼。
這中年人滿臉的威嚴,不怒自威,一股上位者的氣息自然而然的散發開來,但是在老人面前,他卻顯得小心翼翼,滿臉的躊躇。
“這麼說,小楓把喬家的小猴子給打了?還把跟去的那四個人也給打了?”半晌後,老爺子才緩緩開口,聲音顯得有些虛弱,但是中年人卻不禁心下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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