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純死後,學校陷入人人自危的情況,沒有人敢大聲說話,沒有人敢開懷大笑,陰暗中似乎隱藏着一條毒蛇,時時刻刻伸着它的舌頭,一個不小心你就會成爲它攻擊的對象。
警察局卻是迎來了一個重要的證人。
一個身着白色上衣的中年男子,那是葉麗的二叔,他來是因爲他知道了一件事,看到學校發生的‘大事’他覺得有必要來一趟警察局。
他要求見林敏,說是有關案件的事情,他看到學校已經刪去的校帖,裡面有姚純生前跟死後的照片。
黃楊山葬禮舉行時,林敏看到葉麗的二叔也來參加葬禮了。
在謝楠的陪同下,林敏跟着葉麗二叔出去了,他似乎有話要對自己說。
“你是林敏吧,我聽葉麗說過你。”葉二叔說。
林敏點點頭,說:“對於葉麗的死,很抱歉。”
葉二叔擺擺手說:“她都走這麼久了,你還這麼內疚,要是葉麗知道的話也許會把你當好朋友,我也想不懂她怎麼就會自殺呢?”
林敏沒有說話,自殺是警方給出的答案,葉家人很是傷心。
“不過,直到那天我聽到你跟那個男同學的對話。”葉二叔說,看了林敏一眼說:“那天我出來後看到你跟一個男孩爭吵,那個男孩也死了吧,我想你們之間一定存在某種聯繫的,所以我查了一下。”
林敏看了葉二叔一眼,見他沒有偏激的行爲,只聽他繼續說。
“你跟葉麗算是情敵了,葉麗也不怎麼喜歡你,而楊浴年是你的前男友又是葉麗的現任男友,你們之間應該會有很大的敵意,那天我跟蹤你們出來,沒想到還真讓我發現了點線索。”葉二叔說。
“什麼線索?”林敏問道。
“那天我看到有人在暗中拍照,我看到反光鏡閃過,我打了個電話讓人查了過去,線索指向了一個人。”葉二叔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說道。
“是誰?”林敏想起了照片風波的事情,只有把那個人揪出來,自己的嫌疑就可以洗脫一半了。
“那個人你不認識的。”葉二叔看了林敏一眼說:“那個人把照片送到了一個人手裡,接到照片的人是姚純。”
果然是她,姚純。
姚純把照片拍下來說明她那時就恨林敏,可是要是楊浴年沒有死的話,這張照片根本就沒有什麼用的,也就是說姚純知道楊浴年會在跟她吵架之後身亡,也就是說姚純很有可能就是楊浴年兇案的背後主使,最起碼是參與者。
可惜她已經死了。
這張遲來的照片最後還是傳到了少強警長那裡去了,看了兩眼就放在一邊,他越發覺得這只是學生之間的打打鬧鬧,也許就該到此結束了。
可是他的搭檔卻不是這樣想,葉麗跟楊浴年已經很明顯是被人殺害的,那人爲什麼要殺害這對情侶呢?而且每次他們查出來都是直指林敏的,林敏一個大學生想要她死應該也可以用這種方法啊!倒像是貓抓老鼠前的故意玩弄,而且姚純都死了,死無對證啊!搞不好就是一個替死鬼也說不定。
與此同時警察也陷入被動的狀態,貓抓老鼠總會有玩膩的一天,這次是直接要林敏死啊!姚純在這件事裡面到底充當一個什麼角色呢?從她的信中可以看出她已經有種毀滅自己的感覺,連死也要拉上林敏,只是因爲林敏殺了她母親還有毀了她嗎?
一個人得有多大的恨才能對自己如此殘忍啊!
不過唯一的事實就是,林敏確實殺了人,法律是不會寬恕她的。
上官錦給林敏找了全市最好的律師,一個自帶很強氣場的女人,長長的金色捲髮,動作十分優雅,帶着一股不容忽視的魅力來到了警察局,是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留過洋,身上自有一股自信與傲氣,英文名叫Judy。
Judy一來就爲林敏爭取到獨立的空間,雖說裡面除了一張牀外只有四堵牆,但是她的法律知識可是鑽研得十分透徹,說得條條是理,在還沒有正式定罪之前,林敏確實享有政治權利,可惜還是不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她的任務估計就是把黑的說成灰的吧!
辦公室裡,藍澤把少強遞過來的報告看了一遍,黃色的牛皮紙裡面滿滿十三張文檔,好半響才擡頭說:“林敏有精神病,看來這個案件要複雜了。”
少強一愣,還真有病!說:“報告是怎麼說的。”
藍澤:“這份報告是市醫院老教授等衆多專家共同開具的,報告中顯示,林敏過度服用一種新合成的藥品導致出現幻覺加上精神失常,她已經算不得一個正常人了,偶爾會出現癲狂的舉動,建議送醫院治療。”
少強:“還能治好嗎?”
藍澤:“報告裡面沒說,數據顯示林敏服用這種藥品已經有兩個月了,也就是說從第一個死者開始她就已經被下藥了,我們不知道下藥者是誰,爲什麼給林敏下藥,有何目的,現在林敏殺了人,進了局裡反到安全些,可是報告說用藥到一定程度痊癒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少強皺了一下眉頭:“我看林敏還好好的,着該不會是什麼圈套吧?”
藍澤把報告揚了揚:“報告還是你拿回來的,再說管他什麼圈套,只要一去醫院就清楚了,報告說林敏會因爲情緒的激動而陷入癲狂的狀態,要是不信的話,我們還可以去試試她。”
少強說:“要不我們試試她吧!”
藍澤若有所思地把報告放在了桌子上。
外面,東商大學驚現3單兇案被傳得沸沸揚揚的,不明真相的人不停地挖出自己認爲的真相,個個箭頭直指林敏,還把她跟那三人的關係矛盾一一拿出來分析,最後得出結論:林敏就是新世紀最惡毒的殺手,大有一言不合就要人性命的節奏。
不得不說,輿論的壓力是巨大的,不少熱血市民‘圍觀’警察局,紛紛要說法,扯上法律,人文,社會種種說法,鬧得人心惶惶的,就連上頭也開始施壓了。
學校自顧不暇,不少家長要求轉學,還要跟**官員和媒體多方交流,保證減少學校的負面影響,就連企業獎學金的頒獎儀式都準備提前,把人們的注意力引過去,還好的是至今爲止還沒有名企打算退出獎學金的評比,林氏更是加了一倍的獎金。
而警察局利用人力跟承諾也把人羣給勸走了,礙於警察局昔日的威名,羣衆也相信他們,只是人羣的熱血還是沒有降下來,打擊罪犯人人有責,正能量的旗號打起,不少人開始人肉林敏了,不少流言也隨之而來。
林敏在警局哪裡也不能離開,她還不能送去監獄,還沒有上法庭,她還是有救的,林敏心中存在着希望,但是呆在一個人的空間裡,人走不出去,腦子卻是轉瞬想到了徐超的無情,恨意又在心中蔓延,死死地盯着圍着她的城牆,突然狠狠地撞過去,用手大力地捶打着牆壁,鮮血濺出,她也毫不在意。
鮮血刺激着鼻腔,腦子越發的混亂,一股煩躁的感覺在胸膛裡竄來竄去,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
林敏把灰色城牆看成了徐超,很用力地擊打着它,用腳踢它,把自己搞得渾身都是傷,看着那城牆閃過瘋狂的神情,好像要把對方殺死的樣子。
仇恨的瘋漲讓林敏無比渴望能夠出去,這種渴望通過自虐表達出來,她決定了出去後一定要給徐超沉重一擊,她要他生不如死!!!
一想到徐超生不如死求饒的畫面,她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變態快感。
等林敏稍微停了一下時,她幾乎沒有力氣了,她坐在了鋪成的小牀鋪上,仰頭躺了下去,鮮血順着手指滴落,腦子開始短路,她看到四周都是牆壁,沒有一個人,實際上那裡還有個透明窗戶,她看不到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卻可以看到她。
也許她死在這裡也沒有人知道。
恐懼慢慢地又在心裡蔓延,林敏發不出力氣,她覺得自己連呼喊的能力也消失了。
她盯着頭上的灰色牆壁,那裡慢慢地垂落下來一些人的頭髮,跟她挖出來一樣的,好長,接着一個人頭爬了出來,一隻沾滿血的手從牆壁上爬了出來,一身白衣,慢慢地垂落下來,直到與她對視,一張臉對上了她,她看向了對方的眼睛,那裡只有一個血窟窿對着她。
林敏想要哭喊,可是隻有讓人窒息的哽咽,她劇烈地抖了兩下身體,對方卻和她重合了……
一個人影正在玻璃窗看着林敏的表現,直到‘睡了’過去,Judy看着林敏慘白的面孔若有所思。
一個小時過後。
Judy不知從哪裡弄來了林敏的診斷報告,從醫院帶來了醫生的診斷報告加上帶上了一位有名的專家來到了警察局要求去醫院就醫,少強沒辦法只能請示楊隊長,楊隊長看過少強遞上來的報告點了頭,同意放行。
專家當着藍澤的面取了林敏的血液樣本並留了一些下來給警局後,把林敏帶走了。
謝楠在門口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在警察局附近也隱約見到記者偷偷摸摸的身影。
林敏是林氏集團接班人的身份不知被誰泄露了出來,引起了市民的全面關注,一有什麼動靜就傳得沸沸揚揚的,期間,林氏集團現任董事長也就是林敏的母親上官錦一次都沒有露面,人說身在富豪之家的人真無情,只有當局之人才知道她的高明。
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林敏的病例拿來了,還絲毫沒有沾上輿論的壓力,股價完全不受影響,實乃是高啊!
只是去了醫院的林敏真的就安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