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繹將側看雲箋的眼眸,正經直視移向木蘭華,他眼眸間夾帶了一股殺意,瞬間殺氣肆起。
“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他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但說出口的語氣卻是令人一陣寒噤。
彷彿木蘭華再敢說一次剛剛的話,他就會殺了對方。
木蘭華也被斯繹倏然轉換的氣息給震撼的嚇了一跳,她的老骨頭狠狠一顫。
周圍那一羣看戲的人也嚇得微微打了一個激靈。
“說說說……說什麼說……你讓我說……我我我就說啊……”木蘭華被斯繹的氣息嚇得說出口的話都變得結巴了起來。
不過她卻是老骨頭了,如果不給點實質性的痛楚,像木蘭華這樣的人,是完全不會害怕的。
斯繹見木蘭華瞬間被嚇住的模樣,當即嗤笑了一聲。
這個老女人竟然讓她離開自己!
這是斯繹永遠也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他認定的人,哪怕是死,也是他的,沒有人能搶的走!
伸手,修長的手指關節就擱在了腰帶旁。這兒,藏了一把手槍。
這個老女人既然觸犯了他的底線,那麼他就忌諱不了這麼多了!
雖然殺死一個人,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但暗魂組織出手,將一個人徹底銷燬於世,也不過只是一句話而已。
而他斯繹,何時限制於人過?
斯繹剛要伸手按上腰間取出手槍,一雙柔軟的玉手便摁住了他。
斜過眼看了一下,就見雲箋那一張徑直清秀的臉頰左右一搖。
她的意思是,不要殺人。
斯繹見雲箋這樣示意,她的玉手還握着自己,頓時剛纔那一番怒意也就消了,故而便鬆開了手。
雲箋阻止斯繹,並不是看不得他殺人。
她前世殺的人,多的都可以鋪成一條血路。
她和他,是同一條道上的人。
然而在小云竹面前,雲箋不想讓他重溫可怕的場景。
更重要的是,現在是大年三十,依照秦依柔的話來說,那就是和和氣氣過完年,來年大家也能平平安安。
木蘭華渾然不知道自己剛剛逃過了一命,她現在已經有些害怕斯繹。
因爲斯繹身上散發的氣息,讓她害怕。
“真是駭氣!駭氣!”木蘭華恨恨瞪了斯繹一眼,順帶剜了雲箋和小云竹一眼,邊罵邊拉着衛金往小店裡走去。
木蘭華嘴裡還振振有詞:“金金咱們走,阿婆疼你!阿婆給你買一堆好吃的東西!”
說這話的時候,木蘭華還有一種洋洋自得的感覺。
衛金是留守兒童,木蘭華疼着衛金,從小就好吃好喝供着。
而衛金的父母在外工作,也就過年這期間回來。
同時衛金的父母在工地上班,拿的工資那可是很高的!因此衛金要什麼,木蘭華從小就不缺他!
可以說在98年的鄉鎮,木蘭華家已經算是很有錢了。
所以木蘭華說話間,都帶着一股深深的自傲感。
而斯繹這趟來新江鎮,他穿的很樸素,衣服是地攤貨,卻是和雲箋出奇的相配。
因此木蘭華一開始便以爲斯繹是窮人,纔會咄咄逼人。
“老闆,給我孫子拿五包薯片!十顆棒棒糖!哦對了,還要十包上好佳!”木蘭華一走進小店,就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家裡有錢似的,她扯着嗓門大喊。
“好咧!”店老闆笑着點頭。
而這時斯繹和雲箋也已經陪着小云竹進小店。
木蘭華還用一副“你們買得起嗎”的眼神看了雲箋三人一眼。
“不用賣給她了,店裡的所有東西,我出十倍價格全部買下。”斯繹隨手伸進褲袋,從褲袋中取出一張銀行卡丟在收銀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