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柔的口吻,多少帶了點深深的嘆息以及無奈。
這事兒是她晚上上菜市場買菜的時候偶遇同鄉,一時激動聊着聊着,同鄉才提起來的。
結果問那個可憐女孩是新江鎮的誰,這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同鄉人就立馬給秦依柔說,那可憐白遭罪的女孩,就名叫呂飛燕。
呂飛燕!
秦依柔一聽,當時就是瞬間驚愣住了。
呂飛燕,可不就是自己女兒在新江鎮最要好的朋友嗎!
更何況呂飛燕還經常到自己家裡找自己女兒雲箋,秦依柔跟呂飛燕也是打過不少照面的。
尤其是呂飛燕對待自己也斯斯文文,是一個非常好的姑娘!
秦依柔一聽當時就急了。
那麼好的一個姑娘,怎麼就會遇上這樣的罪兒呢!
再考慮到自家小箋和呂飛燕的關係,所以秦依柔回家後就一直愁眉不展。
雲箋問了,她也就直接說了。
可秦依柔是知道的,這種事兒,自己也幫不上忙,因爲自己不是當大官兒的。故而只得搖頭嘆息。
雲箋初聽秦依柔的話,當即她眼皮子狠狠一跳。
雲箋腦門裡便立即浮現出剛重生那會兒,呂飛燕幫自己頂撞老師要求爲自己討個公道的模樣。
還有公園撞見眼鏡蛇,那個傻姑娘急得最後一個舉動,就是想要爲自己擋下眼鏡蛇的一擊。
到再後來,她與自己相約,要與自己一起考上同一所高中。
雖然後來雲箋曾回過一次新江鎮看望呂飛燕,但逗留時間極短。
可呂飛燕的身影,卻一直在她腦門揮之不去。
呂飛燕,是雲箋重生後,第一個朋友,意義非凡。
“小箋!小箋……小箋你咋個樣兒了?媽跟你說的話你聽見沒?”秦依柔伸手在雲箋眼前晃了晃,以爲雲箋是受不住這忽然的消息傻了,便連忙開口問。
“我……沒怎麼,媽你剛說了什麼?”雲箋回神,她擡了擡眼眸看了秦依柔一眼,接着問道。
“小箋,明兒你回一趟鄉下去看看飛燕那孩子吧,還有這兩千塊錢,你也給她帶上,媽也沒本事,只能幫她一點小忙了……”秦依柔伸手不知從哪兒取出來一牛皮信封,將鼓鼓的牛皮信封塞到雲箋手裡。
這兩千塊錢是秦依柔上班到現在存下來的所有工資,除了必須要花的那一點微薄的生活費外,秦依柔幾乎是將所有的積蓄,都放在了這個牛皮信封裡。
這是秦依柔的一份心意,雲箋頷首,她伸手接下牛皮信封。
呂飛燕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雲箋自然是說什麼都要回去一趟的。
她雲箋認定的朋友,是不會變的。
次日清晨,一大早,天都還未全亮,雲箋就坐上了回新江鎮的公交車。
她就背了一個簡單的書包,這個書包已經有些破舊了,就連書包的顏色都是那種被洗的不能再褪色了。
秦依柔給的這個牛皮信封就放在書包裡。
從車站坐車回到鄉下,剛回新江鎮,雲箋就直奔呂飛燕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