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雄脫離危險,蘇櫻也算是鬆了口氣,王冶也鬆了口氣。楊志雄的死活跟自己沒有多大關係,可是如果因爲他的死而牽帶着蘇櫻傷心的話,王冶心裡當然會很不爽的。
蘇櫻想留在醫院陪楊志雄,讓楊志雄的媽媽回去休息一下,可是楊志雄的母親說什麼都不肯離開,讓這蘇櫻很無奈。在王冶的見一下,兩個人出來去幫楊志雄的媽媽買了一點吃的東西。從昨天晚上楊志雄被人砍了在醫院搶救的消息傳到她的耳朵裡,這位未老先白頭的母親就沒有吃過東西喝過水,沒有合過眼。
看到這樣一個母親,王冶的心理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媽媽。
她雖然經常不在王冶的身邊,可是王冶卻知道她是一個好媽媽,也能理解作爲一個母親,她也很幸苦,所以王冶從來不怪罪自己的媽媽。
人啊,活着不容易啊!尤其像楊志雄的媽媽這樣的艱難生活,這讓王冶看到了生命的脆弱與堅強,雖然楊志雄這個窩囊廢不幹好事還給她闖禍,可是那畢竟是自己的孩子,楊志雄的老媽確實是一個令人敬佩的母親,只不過她的能力真的有限,只能將楊志雄這個不爭氣的傢伙送進二十三中這樣的一所破爛高中。
楊志雄脫險,王冶就想和蘇櫻兩個人去玩了。王冶可是好說歹說,纔將蘇櫻拉出了醫院來,這傢伙實在是不喜歡醫院,尤其是不喜歡醫院的氣氛。
“想去哪兒玩呢?我帶你去……”王冶神采奕奕的凝視着細雨迷濛的醫院大院,有幾個俏麗的護士撐着雨傘急匆匆的走過,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啊!
“我……我不知道。”蘇櫻當然不知道了,平日裡,她的生活兩點一線,除了家和學校,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可玩的,王冶突然問她想去哪玩,蘇櫻要是知道纔怪呢!
這讓王冶有一點的爲難,因爲他也不知道應該帶蘇櫻去哪玩,她不知道蘇櫻喜歡玩什麼,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現在下着雨,雖然是濛濛細雨,可是雨天,能玩的地方更少了,尤其是……遊樂場之類的地方。
“你喜歡玩什麼呢?”王冶這傢伙彷彿閒着無聊,找人解悶,但是有不好意思自己自作主張,所以纔有此一問的樣子。
“我喜歡看書,喜歡下棋,喜歡看電影,喜歡……”蘇櫻說了很多,可是都是讓一些安靜的,淑女類型的娛樂節目。
王冶在尋思着帶着蘇櫻去玩一些什麼更刺激的節目呢!
這時候,一票人從醫院裡闖了出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穿着一件紫色笑夾克,白色襯衣,一條黑色的休閒長褲和一雙紫色的女式板鞋的少女,細碎的披肩發,也染成了葡萄紫,一張精緻的瓜子臉,眉宇之間頭顱着一股英氣,她走在最前面,後面跟着七八個一身黑色t恤黑色夾克長褲的男人,看起來應該是混混。那少女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從醫院裡衝出來,從王冶的身邊掠過,王冶能夠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不管她武功怎麼樣,至少身上的殺氣讓人感覺的出來,這女孩兒現在很憤怒。
後面那就幾個男人一邊追一邊叫着:“小姐,你不要衝動好不好?現在我們幫派已經徹底瓦解了,想跟惡魔組織鬥,根本就是以卵擊石,你這樣貿然的去報仇,根本就是……就是去送死啊!”
那女孩兒狠狠的甩開對方拉扯她的手臂,然後回頭大聲的吼叫道:“那又怎麼樣?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我爸爸理我而去嗎?如果……如果我這個做女兒的連仇都不能替她報,那我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
如果不是王冶聽到了“惡魔組織”這四個字的話,那麼王冶肯定不會關注這樣一票子人,在名雀區,現在這種幾乎是三不管地帶,每天都有砍人的事情發生,那天沒有人死,雖然都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小幫派爭鬥,可是死人確實常事,這就是小幫派和大幫派的區別。
若不是聽到“惡魔組織”這四個字,王冶肯定不會對那個女孩子感興趣的,現在,王冶開始盯着那個女孩子了。看起來臉蛋兒很不錯,身材也很不錯,當然,更吸引王冶的還是她眉宇之間的英氣,很是逼人,雖然她臉上佈滿了憤怒和仇恨、悲痛與憂鬱,可是卻絲毫不影響她那股逼人的英氣。
雖然秋雨淅瀝,可是瞬間就將那女孩子的臉給打溼了,她紅紅的眼睛應該像是哭過,現在臉上除了雨水應該也還有淚水吧?
一個小時之內,王冶就遇到了這樣兩個人,一個是他的蘇櫻,另一個也是和他有一點關係的女孩子,雖然兩個人之間沒有多大關係,不過聽起來這女孩兒的爸爸應該是被自己所創建的“惡魔組織”所傷,現在一定重傷躺在醫院裡吧?
隨後,那個青年又一把拉住了那個女孩兒:“小姐,你冷靜一下好不好?兆哥現在出事了,我們也很難過,可是……小姐,現在惡魔組織在名雀區實力雄厚,更重要的是,他們有槍,我們不希望你也跟兆哥一樣躺在病牀上,甚至是……躺在停屍房,報仇,我們是要報仇的,可是我們應該從長計議啊!”
這個青年大聲的吼叫,似乎讓那個女孩兒冷靜了下來,她撥拉了一下溼漉漉的頭髮,然後木木的愣了一下說:“不錯,你說的對,我不能衝動,我一定要冷靜,冷靜,現在惡魔組織的確很強,不過,擒賊先擒王,阿衝哥,你知道惡魔組織的老大是個什麼人嗎?”
那個叫阿衝的青年微微一愣:“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對方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
“十五歲?”那女孩兒很是吃驚:“十五歲?阿衝哥,你沒搞錯吧?”
“我也不知道,很多人都不知道對方的來歷,很神秘的一個傢伙,聽說真的只有十五歲……”
站在王冶身邊的蘇櫻看到那個女孩兒,忍不住的拿起王冶手中的雨傘撐起,然後向那個女孩子走了過去,大概是同病相憐的感覺吧,所以蘇櫻想上去安慰那女孩子幾句。
蘇櫻走到了那女孩子面前,一把小小的雨傘撐起了一片片小小的天空,那女孩兒看了蘇櫻一眼,忍不住的道了一聲謝謝。
蘇櫻只是淡然一笑說:“不用,人應該相互幫助的,不是嗎?你……你也是一個女孩子,淋雨會感冒的。”
王冶忍不住的想笑,這個蘇櫻真是太可愛了,自己淋雨的時候怎麼就不擔心自己會感冒呢?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難過吧?”蘇櫻看着那女孩兒說。
那女孩兒慘然一笑:“是啊!可是,難過又怎麼樣呢?難過我也一定要挺下去,我要我爸報仇,我要讓惡魔組織的人全都不得好死,尤其是……尤其是惡魔組織的老大。”
蘇櫻悠悠的嘆息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人爲什麼不能好好的生活呢?爲什麼要混黑道呢?每天打打殺殺的,能不死人嗎?”
那女孩兒看了蘇櫻一眼,然後很無奈的苦笑說:“我也不想混黑道啊!我也討厭黑道,我一直都在害怕這樣的情景發生,可是我還是控制不住,我已經不止一次的勸老爸退出來了,可是他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旦走上這條路,你想退也退不出來了。他捨不得他的兄弟,捨不得……”那女孩兒閉上眼睛,默默的,任由熱淚混合着並冰冷的雨水劃過臉龐……
“那既然你爲什麼還要走你爸爸的老路呢?你爲什麼就不能選擇遠離這些是非呢?我們都不過是一個花季少女而已?我們不應該沾染這些血腥和仇恨的,我們應該安安靜靜的坐在教室裡讀書的……”
“安安靜靜的讀書?”那女孩兒冷笑道:“你以爲我還可能安靜的坐在教室裡讀書吧?你沒有一個黑道爸爸,你不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爸爸一個人混黑道,我們全家就跟黑道脫離不了關係了,你以爲……惡魔組織那些人會放過我吧?不會的,絕對不會的……他們會趕盡殺絕,不放過任何一個隱患,與其等他們來殺我,還不如我主動出擊呢!”
說到這裡,王冶忍禁不住的拍手稱好了:“說的好,與其等死,不如主動出擊,說的真是太好了,看來,你很有當太妹的潛力,不當小太妹,怎是屈才啊!”
王冶一邊鼓掌,一邊微笑着說,瞬間,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王冶的身上。
首先開口的是蘇櫻:“王冶,你說什麼啊?她……她明明不想走上這條路的,她想安安靜靜的坐在教室裡讀書啊!”
王冶淡然一笑道:“我想上天做神仙啊?可能嗎?人生就是這樣,很多路根本不是你自己想走的,而是現實逼你走的,你沒得選擇,就像她,她沒得選,她不殺別人,別人就要殺她,江湖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是人人都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的,很多時候,你根本無可奈何,很多路根本是你無法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