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宋總理的特意安排,劉伯陽兄弟幾人被押回九號監獄後,竟然關在同一間牢房裡。九號監獄的建築設計跟國內那些普通監獄大不一樣,反倒跟明清古代的牢房比較類似,是用鋼筋和混合材料製成的有機金屬,建成一個一個的牢籠。
每兩間牢籠之間,沒有任何的區別,唯獨下一層與上一層的牢籠堅固程度不同,越是下一層,牢籠的堅固程度就越強,到了九號監獄的最底層——第九層,那些牢籠的堅硬程度就跟銅牆鐵壁一樣了,不愧是關押國內頂級重犯的地方。
劉伯陽兄弟幾人就是被關在第九層的某間牢籠裡,其實劉伯陽覺得宋總理實在多此一舉,如果自己真打算越獄什麼的,這貌似固若金湯的牢房根本就關不住他。
被關進牢籠之後,劉伯陽和萬梓良龍天養三人打量着這個暗無天日的環境,心中多少有些壓抑,不過那個平頭男臨走之前,居然拎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過來,走進牢籠丟在地上,對着劉伯陽三人說道:“總理知道你們沒吃晚飯,這是特意讓我準備的,裡面還有啤酒和飲料。”
劉伯陽笑了笑,說道:“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斷頭飯’?”
平頭男瞄了劉伯陽一眼,沒說什麼,轉身走出去了。
龍天養打開塑料袋往裡面一看,驚訝道:“嗬!陽哥,你看,這還真豐盛呢,總理說到底還真是對咱們不薄啊!”
“是麼是麼?讓我瞧瞧!”萬梓良也走了過來,往袋子裡面一瞅,只見裡面果然應有盡有,各種美味食物,零食水果,啤酒白酒,甚至連香菸都有,總理果然是考慮周到啊!
“嘖嘖!這烤鴨還是熱的呢!不會真是全聚德吧?”萬梓良不可思議的從裡面拿出一包老字號的紙裝烤鴨,上面有“全聚德”字樣,摸在手上居然還是溫熱的。
劉伯陽倒沒有他們那麼少見多怪,從袋子裡面拿出一瓶罐裝啤酒,盤腿坐在地上,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一直站在暗處端望這邊的平頭男,臉上總算露出一絲佩服神色,喃喃道:“果然是名不虛傳的幾個小子,到了這種地方心態居然還這麼好。”他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這次纔是真的走開了。
萬梓良和龍天養的驚喜愉悅,真不是故意裝出來的,也不是發揚老一輩苦中作樂的作風,他們是真的看開了生死,覺得能跟劉伯陽一起死,真沒什麼好抱怨的。
“我擦,陽哥,這裡面居然還有撲克牌!宋總理也太體貼入微了吧,咱們鬥把地主怎麼樣?”龍天養獻寶似的拿出幾副撲克說道。
此時劉伯陽已經把一罐啤酒喝下肚,笑道:“來就來,反正沒事幹。不過先說好,不能白玩,輸了要往臉上貼紙條的!”
於是乎,三個人就真的忘乎所以的在光線略顯陰暗的牢籠裡打起牌來,當四十分鐘後老貓和崔國棟也被押進來的時候,兩人直接瞪大了眼睛,老貓抓狂的大叫道:“我草不是吧,陽哥你們玩牌居然不等我?!”
萬梓良哼哼道:“誰知道你們什麼時候來,肚子餓了這裡有吃的,還有酒喝呢!”他心情不怎麼好,那是因爲剛剛輸大發了,臉上貼的全是油膩膩的烤鴨包裝紙。
老貓和崔國棟趕緊從袋子裡翻出不少熟食和啤酒,一邊大塊朵頤一邊硬擠進劉伯陽龍天養萬梓良三人的中間,死活都要加入進去,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劉伯陽只好把玩的熱火朝天鬥地主結束,然後五個人有滋有味兒的炸起了金花。
平頭男再一次搖了搖頭,撇撇嘴道:“一羣怪物啊!”轉身離開了。
在九號監獄是沒有時間概念的,它又不像國內那些普通監獄一樣,每天有固定的時間讓你幹活、思想教育以及放風,在這裡面白天和黑夜都是沒有界限的,劉伯陽五人玩了不知多久,總算有些疲憊了,每個人吃的也是肚皮溜圓,看到食物就反胃。
崔國棟翹着二郎腿,枕着雙手躺在地上道:“真沒想到蹲監獄居然是這種滋味兒,這樣有吃有喝雖然不錯,但時間久了總會膩味的,我反倒希望咱們能早點接受審判,哪怕早點槍斃我都認了。”
老貓喝下最後一口啤酒,不屑的罵道:“熊樣,有吃有喝你就滿足了?啥時候總理再給咱們每人送個女人進來,那就圓滿了了,每天不幹活光享受,神仙過的日子也不過如此了。”
“貓哥,做夢吧你!你們還以爲咱們能天天這樣吃喝啊?估計今天就是總理大發善心而已,明天指不定就是小米飯窩窩頭了。我手底下有個蹲過監獄的小弟,跟我說過他在監獄裡面的生活,把你餓急了,吃糠咽菜你都願意。”萬梓良優哉遊哉道。
劉伯陽聽着這幾個沒心沒肺的傢伙還有閒心胡言亂語,很無奈的嘆了口氣,從煙盒裡拿出幾根菸丟給他們,自己也叼上一根吞雲吐霧,輕輕嘆道:“連累你們了,跟着我一起受苦。下輩子投胎做人,記得別再跟我混了,我這個大哥當的不怎麼稱職。”
崔國棟猛的站了起來,很不滿的說道:“陽哥,你這叫啥話,別說下輩子,就算下下輩子、下下下下輩子,我崔國棟都是要認你當大哥的!跟着你,不管混到哪一步,不管做什麼事,我都沒有怨言,也不會後悔!”
“就是!陽哥你真不地道,這次的事兒,大不了就是個死嘛,有啥大不了的,我們都不怕,也沒往心裡去,你多想什麼呢?再說咱們在座的幾個人,哪一個手上沒有幾十條人命?咱們這輩子,早就值了。”龍天養幫腔道。
劉伯陽當然知道兩人這樣說是安慰他,他只是笑了笑,什麼話都沒再說,一個人靠在牢籠後面的牆壁上,深沉的抽着煙,也不知道想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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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我不能眼睜睜看着陽哥他們死,要是他們真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會活着!”南京的那家酒店裡,高震飛滿臉肅然的對着楊林說道。
楊林同樣坐在沙發上抽着煙,淡淡道:“大飛,咱們兄弟這麼多年,我清楚你的性子,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如果陽哥他們真的要被槍斃,我哪怕是劫獄,也要把他們救出來!”高震飛道。
楊林微微皺眉道:“大飛,你不要意氣用事,陽哥臨走的時候特別交代過,讓咱們兩個替他接手戰魂堂,你帶人劫獄,勢必又要讓戰魂堂得罪官方,然後引發更加沉重的後果,你這樣做,對得起陽哥嗎?”
高震飛紅着眼睛道:“二-哥,咱們兄弟當年都是一個頭磕在地上的,難道你真能不管陽哥的死活嗎?現在虎子已經走了,如果再沒了陽哥、老貓、國棟他們,就算給咱們整個天下,你能笑的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