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爲其難的答應了寶寶姐和慕容曉雪的要求,下一步就準備開始行動了,劉伯陽這邊加上寶寶姐是九個人,足夠帶着那病危的小女孩兒和老人跟着丹瑪回村了,可那小女孩兒的父母以及老人的兒子,說什麼也要跟着,火車長沒辦法,只能讓這四個人同去,順便也讓那個懂藏語的女乘務員隨行,於是十三個人下了火車。【】
那小女孩兒的爸爸負責揹着自己的女兒,而病危老人的兒子負責揹着自己的父親,劉伯陽怕他一個人背不動,又讓丁峰和葛紅璋幫忙照應着,一羣人頂着深夜狂嘯的寒風抹黑走向遠處的大雪山。
這次的行進速度非常之慢,不僅是因爲人多,更重要的在於隨着夜色越深,青藏高原上的風就越大,而此時天空中還飄着雪花,極大的加重了跋涉的難度。
“讓你不要跟着,非不聽我話,現在知道冷了吧?”劉伯陽回頭瞪着縮成一團的寶寶姐,狠狠的“訓”她。
寶寶姐把自己的身體全部縮進了貂絨大衣裡,還戴上了毛茸茸的帽子,整個人就只露出一張臉,一邊吹着冷氣一邊逞強道:“誰說我冷了?我……我根本一點都不冷……”
劉伯陽看着她這種不服輸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不由分說,走過去直接抱住她,把她背了起來,然後繼續前進,說道:“你把身體貼在我背上,這樣就會暖和一些,另外,最好把臉也埋在我肩膀上,儘可能的不要把冷空氣吸進去,否則會凍傷你的肺。”
寶寶姐一開始還在反抗,她不是不想讓劉伯陽背,主要是害怕累着劉伯陽,從這會兒就開始背,背到什麼時候是頭啊?可掙扎了幾下沒起什麼作用,最終只能放棄,她把臉貼在劉伯陽的肩膀上,覺得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感動。
“別哭,跟豬八戒一樣背媳婦的是我,你哭啥?快把眼淚擦掉,這麼冷的天,小心你的眼淚在臉上結冰!”劉伯陽感受到脖子裡溼乎乎的,馬上說道。
寶寶姐趕緊擦擦眼睛,哼哼道:“誰……誰哭了?”說完又把臉深深埋在劉伯陽的肩膀上,她不是爲別的而哭,一是出於對劉伯陽的感動,二就是覺得自己很沒用,只能給老公添負擔,卻不能幫到他什麼……
劉伯陽揹着寶寶姐一路領先的走在前面,看上去或許很累,其實不然,劉伯陽的腳步還是很輕快的,要知道如今的劉伯陽已經不是一個普通人了,發飆的時候都能生撕吸血鬼,一身的力氣就算不如老貓大,也絕對算是人類中的變-態,只要他願意,完全可以揹着寶寶姐走上幾千公里而不換氣。
相對而言,後面的那些人就走得十分狼狽了,病危小女孩兒的母親才走了不到十分鐘就凍的說不出話來了,她老公也夠嗆,凍的眼淚鼻涕橫流,腳下連步子都邁不穩,最後還是塗雄接過了他背上的小女孩兒,何志偉和毛明軒則分別照應着這對父母。病危老人的兒子似乎體力還不錯,勉強能跟上劉伯陽的步子,劉伯陽好奇的小跑過去一問,才知道他以前當過兵。
丹瑪在路上一直不說話,一雙靈慧的大眼睛總是偷偷的瞅着劉伯陽,尤其是當她看到劉伯陽緊緊揹着寶寶姐不鬆手的時候,心中總是一陣又一陣的失落,莫名又想起跟了自己十年、從小喂到大的那條藏獒桑美,眼淚不自覺的又迷失了眼睛。
女乘務員想方設法的跟丹瑪說話,試圖對她和她的村子多一些瞭解,丹瑪孤零零的驅趕着自己的五隻藏綿羊,第一次在這羣漢族人面前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並且告訴他們自己的村子就在雪山裡,再走大約四十分鐘就能到。
丹瑪所在村子只是衆多散佈在青藏高原大地的普通村落之一,村裡大約有兩千人口,至今還保留着封建社會甚至是奴隸社會的一些風俗習慣,與中東部地區完全脫節。
村子裡的人們大多以放牧爲生,但也有極少數的幾戶人家過的是刀耕火種的原始人生活,村裡地位最高的人被稱作“巴阿吉”,相當於漢族人的村長,但他的權力比村長要大得多,一個人霸佔着全村大部分的牧場,圈養着數量最多的藏綿羊,更重要的是,他手下還豢養着很多奴隸,放牧生火都不需要他親自出手,完全就是古時候的奴隸主。
丹瑪的爺爺是村子裡地位第二高的人,一位七十多歲高齡的老祭祀,丹瑪的爸爸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是在放牧的時候遭遇了雪崩,十六天之後才找到了屍體,丹瑪從小就是跟着爺爺一起長起來的,這點倒是跟劉伯陽很相似。
今天劉伯陽在大雪山裡看到丹瑪,並不是偶然,丹瑪在大山裡放羊的時候遭遇了雪風暴,與那五隻藏綿羊走散了,驅趕着其它的羊羣迴圈之後,丹瑪沒敢跟爺爺說,她知道爺爺很疼她,不會罵她,可是她心裡卻過意不去,因爲她們家總共才飼養了十七隻羊,丟了五隻,那就丟了三分之一,對她和爺爺而言是一筆極大的損失了。
雖然爺爺在村子裡地位高,但那並不意味着她們家很富裕,事實上她們家在村子裡過的並不好,跟“巴阿吉”家更是天壤之別。於是丹瑪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揹着爺爺偷偷的帶着桑美回了雪山,桑美憑藉氣味兒找到了那五隻迷失的藏綿羊,卻也遭遇了餓極的喜馬拉雅雪豹,於是纔有了後面劉伯陽和塗雄看到的那一幕,桑美拼死保護了主人和羊羣,自己卻也受了重傷,最終孤零零的走向了死亡。
此時的夜已經很深了,丹瑪的爺爺強巴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自家的黑帳篷前面,厚厚的積雪把帳篷的氈片都打溼了,夜風吹面刺骨,可老人還是靜靜的守護在羊圈前面,深沉的望着遠方不說話。
平常的這個時候,自己的孫女兒早就回來了,可是今天沒有,丹瑪她已經趕回了大部分的羊羣,可是卻少了五隻,強巴知道,自己那倔強的孫女一定是捨不得其它的五隻羊,纔再一次進山去了,這讓老人的心裡除了嘆息,就是揮之不去的擔心。
就算是對這些早已習慣了高原生活的人們而言,放牧也只敢在白天進山,晚上沒有極特殊的情況,是不會進去的,雪山白天是大自然的賜予,是神聖的,可一旦到了晚上,那就是比什麼都恐怖的存在。
“強巴,你孫女還沒回來嗎?哈哈,我看她八成是被狼給叼走了,你那孫女長的細皮嫩肉,最合狼羣的胃口了,她現在一定被撕成了碎片,對!明天你進山,沒準能找到她的屍體!哈哈!”鄰居拉姆也站在自家的羊圈前,一邊給羊圈蓋氈布,一邊刻毒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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