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事情也不似曾靜想的那樣,那個被打暈在洗澡間裡的男人,被後來的警察擡走之後,就被封鎖了消息。
至今,沒有人知道,那兩個跟蹤張馨的男人是什麼來路。
事情似乎很平靜,就象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只是一同跟蹤張馨的那個失蹤的男人,已經三天過去了,仍然沓無蹤影!
這就使得警察局刑警大隊再也沉不住氣了,於是慌慌張張地派人到學校裡打聽,有沒有見過一個高大的男人,大概三十歲年齡,在學校裡“走失”了?
學校畢竟已經放假,留校的同學許多是在市裡找到暑假工纔不回家的,誰會注意到有個男人在醫科大里“走失”了呢?他們白天打工,大部分掙的是苦力錢,那個累,到了晚上不早早補上一覺,第二天還去不去打工了?
那個曾經罵過曾靜多管閒事的刑警大隊副大隊長陳文輝,正是由他來負責這件事。說起來,還真是事有湊巧,剛好那天是他帶了兩個手下前來調查。
因爲陳文輝與曾靜有過不和,其實內情並非表面這樣子的,你以爲陳文輝真是浪得虛名的麼?只不過在偵破南方醫科大系列殺人案的過程中,已經覺察出還有更大的隱情藏在學校裡,那本死者日記被上體育課的學生搶走,就是一個信號。
但警察辦案,有他們自己的套路,諸如不打草驚蛇,就是他們慣常使用的招式之一,何況曾靜捲入這個無頭公案是很危險的,既爲了曾靜的安全,也爲了保密,陳文輝不得不裝作冷若冰霜地把曾靜罵了,說她多管閒事。
然而,這一切曾靜在這個校園驚天大案水落石出之前,是不可能明瞭箇中意思的,她只能按照表面的情況去理解,那就是陳文輝和她結上樑子了!
所以當陳文輝帶人來尋找失蹤男子時,不知情的人問遍了,就是一無所獲,知情的曾靜,卻躲藏在她的寢室裡,從窗口邊遠遠地看着陳文輝站在操場邊的身影,就是不肯下來說句什麼。
但內心裡,她又是多麼盼望着警察介入這件事來!
她自感拉上兩個男同學組成一個小組,力量是薄弱的,所以,她還是希望把真相透露給陳文輝知道的。
當然,要她自己親自出面講給陳文輝聽,她又拉不下這個面子。
後來,她把何業明和陳兵叫來,向他倆如此這般……
那天問遍學生們和學校保安們無果之後,陳文輝就很失望,正在家裡悶悶不樂地看電視的時候,忽然,他的手機響了!
那一刻,陳文輝就莫明其妙地心慌起來,好象預感到有不妙的消息給他似的。
果然,他剛拿起電話,電話裡面就傳來了一種壓得很低的聲音。開始是一陣急促的喘息聲,然後就帶有輕微的沙啞與混濁,有些捏住鼻子發出來似的聲音。
一個男青年卻故作蒼老的沙啞聲音在電話裡傳過來道:
“是陳大隊長嗎?我……我知道,你們在找一個失蹤的男人!我曾經見過他和另外一個男子,遠遠地跟着一個女生走進了南方醫科大,一直跟着走近靠舊校區那幢學生宿舍樓前,後來跟着進入了地層的洗澡間去。當時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晚回到學校後,才聽說學校裡又出事了。據說還不見了一個男子,如果沒猜錯的話,失蹤的男子應該是在舊校區裡!”
陳文輝聽到這樣確切的報信電話,頓時怔忡住了。
他知道,這個的報信的電話,是最貼近事實真相的電話了,陳文輝於是在一陣心慌意亂之後,這纔想起,應該與這個報信者取得聯繫。所以他就反問道:“哎,這位大哥,你能告訴我怎樣和你聯繫嗎?喂,喂,聽到嗎?”
顯然,電話那頭已經掛了,陳文輝於是把電話來電翻出來查看,卻是一個本地固定電話號碼,連忙回撥過去,過了好一會,電話那頭才問誰啊?你問剛纔誰給你電話?這個我還真不認識那倆哥們,這是擺攤的固定電話來的。
陳文輝明白,報信者是不想惹麻煩,所以藏頭露尾的。
沒能和報信者取得聯繫,固然是一大遺憾,但好歹是總算把大概情況搞清楚了!
失蹤者與被傷害者都離舊校區很近,顯然,失蹤者與那個神秘又詭異的舊校區脫不了關係。
之前陳文輝曾經安排過警察跟蹤舊校區裡的神秘鬼魅的。
那晚陳兵和樑小芬到校外開房快活被襲,就是陳文輝的手下人員救的陳兵和樑小芬。
只可惜的是,後來追蹤那個怪異人物時,不但沒能查出那怪異人物消失在何方,卻傷了好幾個刑警。
現在,派去跟蹤的兩個刑警,一個重傷,一個失蹤!
要不是這個報信電話,恐怕又得無從下手了。
是的,根據醫科大里那個小姑娘曾什麼來着的暗示,陳文輝的確把南方醫科大舊校區當作重大疑案的事發點,但令人失望的是,派去偵察的刑警,從來沒有一次能夠明確過,舊校區裡有異常。
許多恐怖的傳說,都是根據別人的描述得來的。
就象尼斯湖水怪,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你總不能把這樣的一個傳說,當作偵察的重點,派人日守夜守吧?
現在,得到一個不願暴露身份的人的報信,是否值得當作真事一樣看待?
第二天,陳文輝回到刑警大隊後,馬上把接到報警電話一事向大隊長作了彙報,大隊長沉吟良久,拍了一下桌面,說馬上開個小會,把這事議一議。
會議一開始就把問題的重點放在那個失蹤刑警的身上。
既然報案電話裡面說,那個男子是跟蹤張馨,纔來到那幢靠近舊校區的宿舍的,而南方醫科大舊校區又是連續不斷傳出鬼魂傳說和變異人傳說的地方,顯然,不僅僅是傳說這麼簡單了,不深入下去偵破它,這個傳謠的源頭,就永難消除!
“陳文輝,有沒有信心還一個真相給學生們?”
“有!”陳文輝說着,站了起來,挺了挺腰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