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他們是騙我的?我還陪他們喝那麼多酒,那個胖傢伙還……還……”
她捂住了嘴巴,忍住不哭出聲。
忽然覺得很難堪,本來以爲丁爍是自己千辛萬苦救出來的,結果,卻不關她的事!
看着她那委屈的樣子,丁爍忍不住輕輕摟住她的肩膀,柔聲說道:“我很感謝你。”
忽然,那邊走過來一個傢伙,滿臉痘坑的,就是陳通。
沈慧丫出去辣麼久還沒回來,領導開始不高興了,他趕緊主動出來找人。
這一出來,就看見她被一個年輕男人抱在懷裡,周圍還圍了好幾個,這就惱怒了。
“喂,你們是誰?你放手!我的人都敢碰,你找死了是吧?”
剛纔對着胖傢伙一臉討好的陳通,這一出來,威風就咕嘟咕嘟地往外冒了。
他耀武揚威地走過來,手指頭擡起來,在空中一個個地戳着丁爍和任強正他們,顯得非常神氣。分局的任副大隊長,他都沒認出來。
“現在給我滾!滾!”
陳通喝斥着,然後朝沈慧丫招招手,大大咧咧地說:“你趕緊過來,別怕,他們不敢動你的,我在這呢。領導在裡頭等着你,回來,繼續陪領導喝酒!”
現在的沈慧丫,當然不會聽他的,還很憤怒地瞪了他一眼。
然後,抱着丁爍不放。
陳通有點傻眼,這是怎麼回事?
接着,他心裡頭就有些發毛了,因爲他眼中的不良青年,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看着他。那種眼神,完全如同貓盯着老鼠、狼盯着綿羊、鱷魚盯着小鹿一般。富有殺機,非常凌冽。
他打了個突,趕緊喝道:“我警告你們,不要亂來!我是大學城派出所的警察,就在那邊,包廂裡還坐着我的許多同事。你們要是敢違法犯罪,等待你們的就是牢房。這女孩是我的朋友,趕緊放了她!”
本來以爲這麼一喝,就能起到良好效果的。
但陳通很快就失望了,並且更加驚悚。
因爲,那幾個男的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紛紛仰頭哈哈大笑。
這笑聲裡,充滿了嘲諷和不屑,笑得陳通手足無措。
他還以爲沈慧丫是出去上洗手間,被幾個不良青年給圍住了調戲呢。這種事兒很常見,自己把身份一亮,保管他們趕緊夾着尾巴溜走。哪知道,居然這麼猖狂?
陳通不是笨蛋,現在看出那幾個青年不簡單了。
而且,越看越覺得他們有殺氣,完全不同於一般的社會青年,但又不像黑道打手一類的啊。
他乾脆衝着沈慧丫怒喊:“你還不趕緊過來,趕緊跟我回去陪領導。要是不聽話,領導再一個電話打回去,你那個丁爍就一輩子出不來了!哼,就算能出來,都是半廢的人。知道他得罪的是誰麼?另一個副所長的兒子,只有我們領導才能出面擺平!”
說完,他忽然後退一步,帶着一絲驚慌地問:“你想幹什麼?”
正是丁爍讓沈慧丫站好,然後衝着陳通走過去。他身上有一股濃烈的煞氣,讓那個小警察不由得就感到一陣陣膽寒。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
他擺出拔槍的手勢,兩隻手按在腰邊,喝道:“別過來,我拔槍了!”
他按住的那個部位確實有一個鼓突突的東西,手槍狀的。但是呢,那只是一個槍袋。下班時間,手槍都交回去了,哪裡有。
這個舉動嚇嚇一般人還行。
陳通眨眼就呆住,渾身頓時好像墜入冰窖裡。
他看到除了朝自己逼過來的那個年輕人,其他人都拔出了手槍。
那是貨真價實的92式。
怎麼會這麼多人有槍?還都是警用配槍!而且,92式算是警用配槍裡比較高端的,一般只有特警和刑警才能持配。想他們這種基層小警員,別想碰到。
其中一個人還衝着陳通笑:“你真的有槍麼?要不要我的借給你?”
某人已經走到陳通面前,淡淡地說:“我就是丁爍。”
“什……什麼?”
陳通戰戰兢兢地嘀咕,他沒見過丁爍,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關了進來。
現在,他居然出來了?
很快,這傢伙就痛叫一聲,整個人翻出去,倒在地上。
他驚恐地捂着臉,鼻血噴涌而出,牙齒掉了兩顆,一張臉疼得抽搐起來。
丁爍一拳頭就把他給砸了出去,毫不客氣!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藉着別人的危難來讓自己得利。就像那些在地震、火災什麼的發生後,打着它的旗號來矇騙財物的騙子一樣,都是禽獸不如的東西。
何況,這還是要玷污一個女孩子的清白!
某間包廂裡,那個胖傢伙還在跟幾個混蛋推杯換盞。
“領導,今晚你可就真有幸福了,哈哈!那麼清純的扭,小陳還是挺有本事的嘛。”
“不過,領導,你可也要謹慎從事啊。所子裡的那個丁爍,聽說把胡來壽兒子的兩條腿都廢了,這仇結得深。那傢伙,不死都要斷掉幾十根骨頭,您最好別攙和進去。”
“對,咱們吃好玩好就行了!”
……
胖傢伙陰陰地笑:“謝謝諸位的提醒,我知道怎麼做。那個叫什麼丁爍的小子,跟我有什麼關係?不過,老胡他真胡來,我也看在眼裡。找到了機會,嘿嘿……”
他把一杯酒一飲而盡,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忽然間,門砰然打開,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摔進來。
砰!
他竟然撲在了桌子上,頓時把上頭的碗啊盤子啊什麼的,全部震飛。
頓時,尖叫聲一片。
不少湯湯水水還很燙,一下子潑到周圍人的頭上臉上,那個疼呀!
胖傢伙最倒黴,一個手下正殷勤地給他舀湯呢。
那湯是土雞湯,剛上來的,很多油,滾燙!
被這麼一撲,那手下嚇得勺子頓時向上一揚。頓時,整勺湯都蓋到胖傢伙臉上。
這燙得不輕!
胖傢伙嗷嗷叫着,下意識地就用手去抹臉。這不抹還好,一抹,臉上頓時有一塊被燙得半熟的皮被他抹了下來。看上去,好恐怖啊!
撲過來的人影,正是陳通。
胖傢伙氣急敗壞地拍桌大喝:“陳通,你特麼的……幹嘛?喝醉了,找死啊?”
其實陳通是被人揪着衣領,狠狠丟進來的。
那人當然就是丁爍,他帶着沈慧丫走了進來。
眼神環顧一週,冷冷地說:“我是丁爍,你們利用我進了所子的事,欺騙和玩弄少女,這讓我非常不高興。你們看看,要怎麼解決!”
一番話,說得殺氣騰騰。
那些人回過神來,紛紛喝斥:
“丫的,知道我們是誰麼?我們都是派出所的,你小子膽大妄爲到了這種地步?”
“太不像話了,立刻把你拷回去!”
“你們……你們把他給抓住!”
最後一句話是胖傢伙吼的,臉上疼得鑽心啊,這下子不知道會不會毀容,一大塊皮說沒就沒了。
膽子肥的就立刻朝丁爍撲過去,看樣子還挺有幾分氣勢。
不過,那些花架子壓根就不被丁爍放在眼裡。他衝到飯桌前就拎起一隻五糧醇的酒瓶子,隨手揮了幾下,砰砰連聲,正好都砸在那幾個傢伙的後脖子上,頸椎骨那裡。
這還是丁爍手下留情,沒直接磕他們的頭。要不,腦袋開花一朵朵!
砸在頸椎骨那裡也不好受,幾個傢伙疼得大叫,頓時感到骨頭像是斷了一般,腦袋沉重無比。他們有的抱住腦袋,有的摟住脖子,慘哼不已,失去了戰鬥力。
丁爍朝胖傢伙逼去。
“你站住!站住!你不要胡作非爲,我是大學城派出所的副所長董富貴,你敢打我,你就是跟政府、跟國家作對。你還年輕,不要把自己往絕路上……”
啪一聲,他的臉上立刻多了一隻很威武的五爪金龍。
胖傢伙不敢置信,這小子居然就這麼打了自己一巴掌?他敢這麼做?
臉上火辣辣的痛是千真萬確!
但他還是傻乎乎地問了一句:“你敢打我?”
丁爍淡淡地說:“我出來的時候,很想把胡來暴打一頓,但看在幾個把我弄出來的朋友份上,放過了他。沒想到,又冒出一個副所長打着能撈我出來的名義,在這欺騙無知少女。正好,做我的出氣筒!”
說着,猛然就兩拳頭搗在這個董富貴的肚子上。
胖傢伙的肚子雖然很有肉頭很厚,但也禁不住丁爍拳頭的威猛,頓時嗷嗷叫了兩聲,肚子裡那是翻江倒海地痛。身子一俯,頓時嘔的一聲噴出好多東西,噴得他自個兒滿臉都是。
當然,丁爍早就閃開了。
他扭住鼻子說:“噁心!”
飛快地從桌子上抓起一隻一次性手套,戴在右手上。然後,揪住董富貴那油膩膩的左手手腕,就往桌子上狠狠一按。他的左右,高高抓起那隻五糧醇的瓶子。
瓶子不是空的,裡邊還有大半瓶酒,這對準了那隻肥手,砸下去就是血肉飛濺骨頭碎啊!
胖傢伙嚇得要命,一邊還嘔着,一邊使勁抽手,他嚎着:“放開……放開我!”
丁爍厲聲吼道:“媽蛋,放了你,有那麼容易?堂堂一個派出所副所長,幹這麼苟且的事,你也真是夠夠的了。放了你,我朋友都讓你白摸了?讓你白騙了?不行!你得給出一個賠償方案!”
沒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丁爍就得敲一筆錢。
當然,是爲沈慧丫敲的。她也很不容易,爲了給媽媽籌措醫藥費,差點都陷身狼口。
董富貴也不是好惹的,乾脆就獰厲地說:“你有什麼證據?就憑你們兩個人胡說八道?”
他不擔心,這裡都是自己人,不會背叛自己。
陳通忽然哭喪着臉舉起手,說:“我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