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三臉上的不屑,寧德來心裡不舒服極了。自己怎麼說也是受人尊敬的醫學專家,卻被這個小流氓以不屑的眼光盯視着,這讓寧德來高傲的心靈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直到下一位患者進來,才叫回了寧德來神遊的思緒。
阿三出了寧德來的專家診室,走了出去,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病人把醫生開給他的檢查單子,全部揉搓了紙團,扔到了垃圾箱裡。
阿三從醫院出去,擡頭看了看頭上的大太陽,他最喜歡這種豔陽天,可他又莫名不喜歡被太陽照到身上的感覺。本能驅使着生活的阿三,沒有深思過這是爲什麼?也許就算是他想得明白,只怕也是難讓他在條路上止步了。
接下來,阿三又走了平原另外一家和他合作的醫院。這家醫院,無論從設備上,還是醫務人員上,都要比寧德來那裡低上一個等級,可就是因爲他們可以找到別的醫院找不到的器官,這讓這家醫院也成了特殊美人的首選。
從這家醫院裡得到的情況和寧德來那裡是沒有什麼區別的,兩家同樣的答覆,讓阿三的心踏實了。他對這兩家醫院的接洽人還是很信任的。畢竟,只要他們哪一個被逮了去,另外的人,都是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的。
心踏實了下來的阿三,開始找尋他下手的目標。
他們下手的對象,以特種行業的女人爲主,再就是一些單身一人的流浪漢,以及一些看起來就是離開出走,並且操着外地口音的青少年。
這些人,都是處於邊緣地帶,少了一個人,兩個人,沒有親人報案,誰還會追究這人到底去了哪嗎?就算是有熟識的人報了案,沒有線索,只能是將案子束之高閣,每年這樣的案子每個地方,都有很多被積壓。
當初時,紀天宇失蹤的期間,夏瑩專門找的就是這種案子,也正是因爲她把積壓了多年的案子一人破獲了幾十件,才讓她得以越級升爲局長。夏瑩的傳奇也在整個公安系統內被同行們所熟知。
可現實中,像夏瑩這樣,肯死咬着案子不放,不分晝夜的工作的好警察,真的不多了。案子一旦沒有被當時破獲,那再被破獲的希望就不是很大了。
阿三正是抓住了這一點,纔會接連做着喪盡天良的事情,還沒有被發現。一個總人口有三四百萬人的城市來說,每個月失蹤五六個人,那可以說大海里的一滴水,根本不會激起什麼波瀾。
爲了安全考量,阿三最常下手的地方,反倒並不是城區。在城市之中,處處是監控,一不小心,就會被不知哪個地方的監控把這張臉錄了進去。留下越多的蹤跡,爲自己帶來的危險也就越大。
這一次,因爲兩家醫院都急着要貨,這讓阿三打消了去小縣城去物色獵物的打算。
做這事,阿三也是老手了,他沒用上三天,就把一條大魚收進了網裡。當寧德來聽到阿三的消息後,顛顛的跑到了他們的秘密工作室。
到了那以後,看到了一個已經被捆綁好的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年看到進來的寧德來後,嗚嗚的叫着。眼中閃着恐懼的光芒。
“哪弄的?”這樣年輕的貨品,正是很多病患家屬都喜歡的。掏錢的喜歡,寧德來這收錢的,自然也高興。
“火車站撿的。聽他說,是l省的,和父母吵架後,賭氣跑了出來,身上的錢也只夠買到平原的,這不就到了平原,沒有去處!”阿三看了一眼少年恐懼的神情,這樣的表情,他看過了無數,從最開始還有一絲的不忍心,直到現在,他跟看到了普通人哭或笑的表情是一樣的,不會再在內心起波瀾了。
“多好的孩子,少年人不能太任性,你要是不跟父母吵架,不獨自一個人跑出來,哪會落到這步田地?不過,這些教訓,你也只能留待下輩子再去體驗吧!”醫生就是屠夫,這話一點不假,屠夫屠的是牲畜,執刀的醫生,那屠的可是人啊!
寧德來一邊對躺在手術檯上的少年說着話,一邊拿出了自己的工具箱。拿起了麻醉劑後,又放了下來。
“今天我太着急了,這一個月讓我愁得頭都大了,這不一聽你的消息,我立刻就趕了過來。需要的東西太多了,我一個人怕是忙不過來!”寧德來掏出手機,打給了自己的心腹。
幹這買賣的,當然不會是隻有他一個人。可以這麼說,所有做手術的醫護人員,多少都是知道內情的,就連其他不相干的工作人員,也多少會嗅到一些味道的。
但這事,大家心裡都明白,不會有人傻愣愣的捅出去的。醫院名聲打響了,受益的可不只是這些做手術的醫王,整個醫院的效益也是成倍的增長。
寧德來一個電話招來了兩名關係極好的外科醫生,三人做好架式,準備開工。
看到這時,那個少年眼淚成線的滴下來,以哀求的眼光,在四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希望哪一個能良心發現,可以放了他。
在神智越來越模糊的時候,他後悔了,後悔自己和父母無理取鬧的吵架,更後悔自己平日裡從來沒有珍惜過的生命,現在就要失去了。失去的東西,纔會讓人感覺到它的珍貴,在這個即將成爲犧牲品的少年來說,生命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可在自己的任性之下,就這樣被剝奪了。
男孩意識消失的那一刻,腦海中模糊的出現了父母垂淚漣漣的樣子,然後就再也不記得有任何事情的發生了。
這樣的手術在他們的眼中,太過小兒科了,取出器官要遠比接上器官在容易的多。挽救生命的手拿,是要儘量的迴避手術中不必要的創傷,一切都要小心翼翼的。可這卻不一樣,只要保護好器官不受到傷害,這副身體的主人是不在他們的考量之內的。
他們就算是想細緻的做這活,也是沒有必要的。相信即使是再沒有醫學常識的人,也會知道,一個人,沒有心,肝,腎,那是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