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好像你經常進局子,要不怎麼這麼瞭解我們的說辭。”男警察呵呵一笑:“我不怕老實告訴你,我們去那家快捷酒店不是沒原因的,是接到了線報。”
司鴻初聽到這話,回想了一下,馬上明白了。
聽說警方有“線人”這回事,看來那個出租車司機就是。
事實證明,司鴻初猜測正確,很多人以爲線人都是黑道中人,其實不盡然。出租車司機每天要接觸各種各樣的人,能探聽到許多消息,往往是線報的最佳來源。
之前的出租車司機發現金寶寶醉酒,認定司鴻初是要迷女幹金寶寶,於是給警方打了電話。
其實,這種事情如今非常常見,一般人懶得理會。不過司機想賺點線索費,再加上張雲茹着急破幾個案子,於是纔有了這一幕。
“你們有證據嗎?”司鴻初冷冷一笑:“線報不能作爲證據,你們不能把我怎麼樣.”
話音未落,張雲茹突然起身衝了過來,拳頭毫無預兆的打到司鴻初的眼眶上。
司鴻初“哎呦”一聲,眼眶登時青了,金星不住在眼前飛舞。
人們常說:“莫裝逼,裝逼遭雷劈。”這句話在司鴻初身上得到了應驗。
自從進城之後,司鴻初總是一副**絲模樣,說話都是唯唯諾諾的,暴打康大偉也是因爲實在被氣急了。
今天好不容易裝b一次,態度囂張的跟警察說話,結果就被警察給打了。
這個張雲茹還真有些功夫,不僅力道十足,速度也夠快。司鴻初絲毫沒有反應過來,躲也躲不開。
“你敢打人”司鴻初捂着眼眶,想要給自己討個說法,卻發現其他警察全都扭過頭去,好像什麼都沒看到。
“能交代了嗎?”
“你打人!我要報警!”
“我就是警察!”張雲茹輕哼一聲,似笑非笑的道:“告訴你,司鴻初,我從看到你第一眼開始,就知道你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司鴻初很委屈:“我怎麼了?”
“到目前爲止,咱們見面三次.”張雲茹說着,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第一次是你放跑了我抓的犯罪嫌疑人,第二次是你暴打一位同學,打的還是副市長的兒子。我事後瞭解過,好像當時是市長兒子招惹你在先,所以多少還對你有些同情。但這兩次事情已經足夠說明你是什麼樣的人,只可惜我竟然疏忽了,其實早該把你抓起來。眼下是咱們第三次見面,人證物證俱在,你躲不掉了。”
“我怎麼躲不掉了?”司鴻初有點急了,下意識站起身:“我冤枉.”
張雲茹厲吼一聲:“蹲下。”
司鴻初只得乖乖地重又蹲下:“我真的冤枉.”
“老實交代,你到底幹了什麼?”
“我沒到底.”
這句話說得很曖昧,張雲茹沒明白:“什麼意思?”
那個男警察又出來打圓場了:“我勸你老實把事情經過說一遍,也許這裡面有什麼誤會,澄清就沒事了。你要是堅持不說的話,我們就只能聯繫學校領導,就算你真是冤枉的,只怕到時也是影響不好。”
張雲茹馬上跟着說了一句:“現在要不是半夜,我們早就給學校打電話,讓你的老師過來看看自己教出來的好學生。”
牛b人物碰上麻煩,會讓律師來解決。各種二代碰上麻煩,會讓爹媽來解決。**絲碰上麻煩,就只有麻煩單位或者學校領導了。
領導幫忙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司鴻初聽說,學校常有學生惹下事情,被帶到了派出所,然後班級導員或系主任再或學工部去派出所領人。
有的領導比較有人情味,在公安系統也有些人脈,幫學生解決了麻煩。
有的領導則就比較“本分”,曾經有過這樣離譜的事情,派出所沒追究學生的責任,反倒是學校給了一個處分。
這年頭,學生進派出所是很正常的,但司鴻初攤上的麻煩卻不正常。
司鴻初思索了一下,覺得秦壽生好像很討厭自己,系主任張海年因爲康大偉的事情也未必對自己有好感。
如果學校方面真的知道了,只怕自己會變的更麻煩。
但是眼看張雲茹氣勢洶洶要整治自己,司鴻初沒辦法自己解決,只能求助外界力量。
幾個名字先後在腦海中閃過,卻一一被司鴻初否決了。
曹珮如不行,警方肯定知道她是什麼人,要是她出場,自己在警方眼中的身份,就不再只是普通學生。
藍昊也不行,知道自己捲進這麼一件事情裡,只怕以後要讓藍萱遠離自己。
陳友銀似乎是個熱心腸,不過跟自己沒什麼交情。前兩位畢竟欠着自己一份人情,陳友銀上次把自己從拘留所撈出來已屬不易,這一次未必肯出手。
“天快亮了!”張雲茹看了看時間,冷冷的提醒道:“等到上班時間,我一定給你們學校打電話,到時你不僅要面臨法律的懲處,還可能要被學校開除!”
司鴻初蹲在那裡,悶頭不出聲。
“你不說,我替你說.”張雲茹拿過法律文書,刷刷在上面寫了起來,用了不到十分鐘,竟然做出了一份筆錄,認定司鴻初強女幹金寶寶。
張雲茹把筆錄往司鴻初面前一扔:“簽字畫押!”
司鴻初登時一哆嗦:“你有這麼審案的嗎?”
張雲茹沒說話,只是盯着司鴻初的手,目光炯炯。
司鴻初有些怕了,把手藏在身後,卻不料張雲茹衝了過來。
“你幹什麼?”司鴻初一個勁的躲:“你是不是失戀了?還是更年期提前了?你不能這麼審案呀!”
“你既然不招供,我只有替你招供!”張雲茹把筆錄放在桌上,一把抓住了司鴻初的手:“只要你簽字畫押,仍然算你主動坦白!”
司鴻初心裡叫苦,張雲茹的這種作風,比嚴刑逼供還要人命,簡直就是欲加之罪。
“你僞造審訊筆錄,這可是犯法的.”眼看着自己的手印要出現在筆錄上,司鴻初拼命往後抽手,張雲茹拼命往前拉,兩個人竟然較量起手勁。
“你按不按?”
司鴻初滿臉通紅:“我不按!”
“我讓你按!”張雲茹咬牙切齒,雙手都用上了:“你要是不按,別想睡覺吃飯!”
司鴻初只得對其他的警察呼救:“救命啊!”
張雲茹也對其他警察道: “王哥,過來幫下忙!”
那個叫王哥的警察爲難一笑:“那個.我還沒吃飯呢,正要泡方便麪,水開了,我去看看.”話沒說完,人已經沒影了,簡直比黃鱔還滑溜。
張雲茹又看向其他警察,其他警察馬上低頭裝作忙碌。
這種審訊方式簡直就是胡鬧,將來拿到法院那裡,如果司鴻初翻供,或者把事情發到上,警方的麻煩會很大。
可是沒人敢違拗張雲茹,至多不過來攙和罷了。
“臭小子.”張雲茹沒辦法,只得繼續和司鴻初對抗,瞬時間滿臉通紅:“我告訴你,我最恨你們這種色狼,見一個收拾一個!”
司鴻初下意識的問:“你被強女幹過?”
張雲茹想也不想,擡手就是一記耳光,司鴻初半張臉立即腫了起來。
緊接着,張雲茹提膝,狠狠撞在司鴻初胸口上。
這一下子,司鴻初七葷八素,差點昏倒在地。
幾乎本能的,司鴻初就要還手,不過還是忍了下來。襲警畢竟是重罪,在派出所襲警,這罪名更大。
也就在這個時候,門外有人喊了一聲:“雲茹,有人找!”
張雲茹悶哼一聲:“沒時間!”
“是報案的!專門來找你!”
“算你走運.”張雲茹終於鬆開了手,喘了幾口粗氣,又整理一下衣服,大步走了出去。
片刻後,張雲茹回來,看着司鴻初輕哼一聲:“你可以走了。”
“啊?”司鴻初聽到這話,又是一哆嗦:“大姐,你別玩我了.”
“沒纔沒空玩你。”張雲茹越說,臉色越陰沉:“事情已經查清了,你沒責任,趕緊滾吧!”
“我…”
“磨嘰什麼?想在這過夜?”
“大姐.”司鴻初晃了晃手:“麻煩你先把手銬給我打開.”
張雲茹掏出鑰匙,打開了手銬,隨後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司鴻初小心翼翼的向外面走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回頭一看,發現桌子斷了一條腿。
張雲茹氣鼓鼓的站在那裡,目光兇狠的看着司鴻初:“你以後給我小心點。”
司鴻初嘀咕了一句:“我一學生,又不做違法的事,你這話說的多餘.”
張雲茹耳朵很靈,竟然聽到了,馬上要衝過來教訓司鴻初:“你說什麼?”
“你冷靜一下!”一個警察急忙把張雲茹給攔住了:“事情已經查清了,既然只是誤會,你消消氣吧!”
“大學生!”張雲茹一把推開同事,氣呼呼的對司鴻初道:“你算什麼大學生?”
“我怎麼了?”
“你說說在學校都幹了些什麼,不是暴打同學,就是跟女同學出來開房.”張雲茹越說越激動,差點就要把一口唾沫啐在司鴻初的臉上:“別再出來給你的大學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