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笨呢?你要是笨的話那世界上不是就沒有了聰明人了?呵呵,世界上有多少整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人,甚至有一些去選擇輕生的人,依你所說的話哪些人不是笨的要死了?”葉塵看着白雪梅道。
“是麼?呵呵。”
葉塵根本就不明白白雪梅想跟自己說些什麼,所以也就沒再追問,只是這麼一來,氣氛確實僵持了下去,兩人一時無言,各自默默地看着皎潔的月亮,看了一會兒,天氣有些冷了,正想找個藉口回去,卻忽聽身邊的白雪梅嘆了口氣,幽幽道:“唉!其實在我的心裡有個秘密,從未對別人說過的秘密。”
“哦,嗯?”
葉塵的一隻腳已經要向身後踏出,在聽了白雪梅這句話後,腳又回到了原地,而白雪梅看了葉塵一眼,然後嘆了口氣,回憶道:“其實我的心本來已經死了,只是因爲一個人,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和他一起長大,用一句時髦的話說就是我們是青梅竹馬,一起上幼兒園,又一起上小學,一起上初中,然後他特別喜歡吹笛子,小學的時候,總是一個人在一處僻靜的地方吹長笛,體育課地時候,別的孩子都去踢足球打籃球,他就一個人帶着一根長笛躲在樹林裡靜靜地吹着,然後我就喜歡坐在旁邊看,後來上了初中,他進了學校的樂隊,後來……唉……後來在初二的時候,他得了一種病……”
白雪梅說到這裡,頓了頓。
葉塵靜靜地聽着,不禁隨口問道:“嗯,然後呢?”
“然後……呵,沒有然後啦,人就沒了,沒了。”
白雪梅說到這裡,聲音忽然微微顫了一下,葉塵注視到她的眼睛,卻見裡面隱隱有一絲淚光,卻並沒有滑落下來。雖然白雪梅所說的話有些斷斷續續,含糊不清,但葉塵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而且不知怎的,也彷彿能夠體會到白雪梅那種失去至愛的親人的心情,不由得心中一顫,柔聲道:“對不起,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該問的。”
“沒事,呵呵。”
白雪梅看了葉塵一眼,皺了皺鼻子,猶自一笑道:“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其實我該謝謝你,這是我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講這件事情,也是第一次沒有掉眼淚,我想這件事終於可以埋葬在心底的深處了。所以,謝謝你。以前我從來沒有對別人說起過,你是第一個聽衆,也是最後一個,謝謝你聽我講故事,我感覺心裡好多了。”白雪梅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仍舊堅強地說了出來。
“唉,做女人不容易,特別是心裡有事的女人,尤其是正在由女生進化成女人的人,如果你不對我說你的故事,可能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的,相聚是短暫的,愛情是永恆的,與你在一起卻是不可能的,這不失爲是人生中的一個悲劇啊!”葉塵看着水中的月亮,情不自禁地長嘆一聲,然後看向對方說道,“如果沒有意見的話,如果你覺得我還可以的話,如果你認爲我是一個口頭比較緊的話,你可以把心裡面那些鬧心的事情全都告訴我,說不定我還能幫你什麼忙呢。”
“學委!”
“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私下裡哪來的那麼多客套”葉塵看着對方說道,他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不拘小節,追求真自我了。
“沒想到你還是一個喜歡聽故事的人,而且還懂得爲別人分憂解難。”白雪梅看着葉塵道。
“當然了,長夜漫漫無心睡眠,聽聽故事也是好的。”葉塵聽到白雪梅的話後微微一笑。聽故事?要不是被她的唉聲嘆氣的聲音吸引來,誰會閒得蛋疼過來聽故事。
“嗯!”白雪梅重重的點了點頭,十分誠懇的說道,“葉塵,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聽我講故事。”
“這個啊,沒什麼的。”葉塵目光有些閃爍,不敢去看白雪梅灼灼的眼神,輕聲道,“朋……朋友嘛。”
葉塵見白雪梅似乎有話要說,再看她有些忸怩的神態,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但似乎又毫無頭緒,心中一道旖旎劃過。
“葉塵,你有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麼?那個做你的青梅竹馬的人,一定是最幸福快樂的人。”白雪梅看着葉塵說道,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和淒涼。
葉塵打了個馬虎眼,含糊道:“應該是有吧,但是我們的關係還行,呵呵。”葉塵平靜地回答道。如果不是前世太窩囊,不是那個青梅竹馬保護自己的話,自己早就完蛋了,更別提能否在這個世界裡遇到白雪梅等人,說到幸福快樂,恐怕也就是當時和成年的孫茹一起生活的那段時光,想到這裡,葉塵的眼角也微微有些溼潤。
“其實我覺得吧,在這個世界上,對自己好的無非就是父母和自己,當父母不在的時候,我們就要更加地好好愛惜自己,保護自己,當自己有了愛人的時候,更要對父母孝敬一些。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雖然你的青梅竹馬不在了,但是你還有其他的朋友、知己。人生得一知己難啊!”葉塵的目光中透露出一股滄桑,一股淒涼。
葉塵對白雪梅的事蹟知道的少之又少,雖然這次與自己說出了她曾經的事情,但是她內心深處還是會對以前的事情有所介懷的,只能靠時間來沖淡它。葉塵根本就沒想過要和白雪梅只見發生什麼事情,但是作爲同學,聊聊天解解悶也是應該的。
“好了,我的班長,您老就別再憂愁善感了,夜寒深重,小心着涼。”葉塵半正經非正經地說道。
白雪梅幽幽地看着葉塵:“能再陪我一會兒嗎?我還想和你說說事情。”
“好,反正今天晚上我陪你了,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我任你處置。”葉塵神情神情悲憤的說道,就像是陪着美女受罪的樣子。
“呵呵,你真逗。葉塵,你現在有女朋友了麼?”白雪梅道。
“呃……怎麼說呢?算是有吧!”葉塵毫不隱瞞,對白雪梅說了實話。
白雪梅神色一暗,道:“你們的關係很好吧?你學習這麼優秀,她肯定也是一個非常完美的女孩子。”
葉塵輕笑道:“這你可就想錯了,她要是完美的話那這世界上就沒有瑕疵的人了,這丫頭總送給我爆慄,脾氣暴躁的很呢!”
“那是你遷就着她,你的功夫她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她肯定會認爲你是在讓着她的。”
“或許是吧!唉!”葉塵無奈一嘆,真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與聰明的人說話,有時候是非常費腦筋的。
“葉塵?”白雪梅輕聲道,眼睛一直注視着葉塵的臉。
“嗯?”
“謝謝你當初在中考時爲我解決麻煩,要不是你的話,我只能是被人侮辱了。”白雪梅似乎見場面冷清,找了個話題。
“呵呵,幫助別人是我們應該做的,何必這麼客氣呢,換了是別人的話,我也會這麼做的,就算是出於自身的一種素質和休養吧,這也沒什麼的。”葉塵笑着回答道。
可是這在白雪梅的心裡那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對了,那天我記得你身邊還有一個比較潑辣的小妹妹吧?她怎麼沒跟你在一起啊?”葉塵想到李志遠當時不是看上了那個辣椒小妹了麼?怎麼現在卻沒看到她。
“哦,你是說她啊!她現在考進了藝術學校,不和我在一起。你怎麼想到她了呢?”白雪梅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問道。
還不是李志遠那個小子當時說看上了辣椒妹?要不是自己死拉硬拽,那個小子不知道要盯着人家的背影多久呢。當下葉塵半開玩笑道:“我有一個朋友說挺喜歡她的性格的,呵呵”
白雪梅忽然想到當時葉塵身邊還有一個人,那人就是李志遠,李志遠當時在吆喝着加油!白雪梅不禁一笑,對葉塵道:“你說的是咱們班級的李志遠吧?我記得當時他在你的身邊的。”
葉塵對白雪梅豎起大拇指,稱讚了一番:“沒想到,班長不僅智慧過人,而且還有着一個強大的記憶,小生實在是佩服,沒錯,就是那個小子,當時我跟他認識沒多久,後來他非要纏着我,當我的小弟,唉!沒辦法,誰叫我天生一個大善人,只好答應了他的請求。”葉塵自戀地說。
“臭美!”白雪梅沒好氣地白了葉塵一眼,而後猶自一笑,這葉塵真是一個愛自戀的傢伙,不知道整天他怎麼那麼多的屁嗑,偶爾還會使自己發笑。
“好了,雪梅,我們回去吧!如果讓其他的同學看到了,還以爲我把你怎麼着了。”葉塵伸出手,笑着道。
白雪梅一把打開葉塵的手,笑道:“還說怕同學看見,要是我的手和你的手牽着,被同學看見的話就更說不清了。”
葉塵嘿嘿一笑,從容地向營地走去。
白雪梅看着葉塵的背影,微微一嘆:“謝謝你幫我解開心結,或許以後我就能放棄以前的種種了。”
葉塵的聽力不錯,白雪梅細小的聲音沒能逃得過他的耳朵,走着的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嗯?雪梅你說什麼?”葉塵的心裡有了一絲明悟,但是似乎又什麼都沒有抓住,只是條件反射般地說了這麼一句。
“哦,沒什麼。我們回去吧!”白雪梅的眼神一陣慌亂,心如鹿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