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了書本,楊曉知道自己並不能強求要真正理解書中的內容,或者根本不必看完一本書,只是拿着一本書,或許這樣就能產生一點安全感。
閉上的眼睛,眼眶有了些痠痛,這種痛忽然延散到了全身,很少有這種感覺了。眼皮忽然有了一層的陰影,楊曉感覺着她的到來。
“你每天這樣重複着安定,不會覺得疲憊嗎?小心憋成了痔瘡啊。”成小詩婉轉的聲音婉轉着飄來,“我說啊,你這麼沉默,我講笑話的時候你又那麼木訥,這還有讓人高興的時候嗎?”
成小詩叉着腰,臉頰鼓鼓的,像是碰到了一個無可奈何。雖然碰了一鼻子的灰,不過她精神可嘉,依舊不屈不撓。
楊曉望着她絕美的面頰,還是那麼的好看耐看,隨着時間的印刻,她好像還增添了一種成熟的魅力。
“臭小子怎麼不說話了呢?”成小詩扭動着她的身子,似乎在想着什麼歡樂的事情,“你不說話我就認爲你暫時失聲了。”
“……”
“你怎麼了?你的表情好像再說我好無聊,是不是?如果你是那樣的話,我會生氣的,因爲我對你一向都是十分認真的。不只是對你啦,我對所有的人都很認真。”
楊曉忽的低下頭,抿着嘴巴斜着嘴角,閉上眼睛小小笑了起來,因爲成小詩天真清純的雙簧戲劇。
接下來似乎配合好了的一般,都沒有說話,或許夜晚本來就不允許太多的吵鬧。
好像認爲自己從來沒有這麼認真說過一次話,成小詩甚至覺得這是在折磨自己。大概她認爲自己本來就是非常胡鬧的。
可是下一秒成小詩就把自己否定了,因爲她忽然覺得剛纔的一刻纔是最真實的自己。
“好啦,現在很晚了,早點休息。我父親一直教導我:要早睡早起,身體纔會好的。未來其實是很精彩的,如果你總是這樣的話,會喪失未來更多東西的。”成小詩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那麼的煽情。
又是一陣沉默,這個時候月亮的光華慢慢爬進了圖書館,讓周圍整個的清靜有了曼妙的舞姿;那些暗黑中的精靈遊蕩在夜晚的歡樂中,戲謔那些把周圍籠罩黑暗和安靜的神聖因子,可再怎麼調皮,一切終歸於一種協調的規律中,然後是盛大的寂靜和死亡。
“嗯,很晚了,回去睡覺吧。”楊曉張着自己的嘴巴,好不容易纔擠出了一句。
並沒有想象中的失望降臨,心裡頭也沒有什麼榔頭攻擊帶來的悲傷,成小詩反而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欣喜。
“嗯。”
或許就像是一些人感慨的那樣:一無所有才會無所不有吧。(《長腿叔叔》)楊曉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況,他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了,但是他又感到十分的滿足。這大概就是一些人所謂的悲哀之處。其實一無所有的意思並不是失去了一切,而是本來就是如此的,從來沒有什麼失去與得到的說法。而無所不有也不是真正的什麼都有,只是一種象徵的意義。(佛法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在成小詩說完話消失的同時,楊曉感受着很多很多的東西往他的身上壓了過來,前所未有的沉重。
好像現在真的什麼也不缺。
很快,呆坐在地板上沉沉瞌睡了。這一睡彷彿千年,似乎經歷了很多很多個的輪迴,生生死死的,悲歡離合的,只在那一個瞬間上演着。
楊曉只感覺在夢裡有無數的災難在腦中不間斷排練着。先是一個接着一個的火山噴發,很多的火星在身上飛濺跳躍着,整個世界一片火紅的汪洋。還有是從不停歇的地震,人世間的所有似乎讓大地十分的光火,於是不斷搖晃着提醒着我的存在。
在搖晃之中,爲什麼自己會如此的平定?這會不會讓人家感到十分的突兀?他們一定會認爲自己是一個異類。可是自己想要跟着搖晃,卻是不可行。
接着出現的是無盡的海嘯,那種波瀾狂卷、天地爲之怔悚的氣勢,浩浩蕩蕩着威風。看着那些像迫不及待的猛獸出牢的猛烈,楊曉感受着視覺上的衝擊,這種感官的衝動調動着認知上微微的驚濤。
忽然,猛地一個浪頭像是一個榔頭一樣擊在了楊曉的腦門上。帶着驚悚睜開了眼睛,他不由得大吃一驚:居然是下午的時光了。
我睡了十多個小時?不會吧……那麼,上午的圖書館豈不是沒有人管理了?
楊曉撐起了自己的身子,失措着望向圖書室的四周,希望得到點滴的證實。搞不清楚狀況的他知道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只是自己錯過而已。
經過四處的查看,楊曉終於發現了二樓轉角的R4排的書架倒下了,書籍混亂不堪,現場一片狼藉。
這裡是二樓,管理臺是在一樓,這麼說的話,自己昨天是睡在二樓的。可是自己記憶中,昨天沒有到過二樓的啊,和成小詩見面大概也是在一樓,並且管理人員一般不會離管理臺很遠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楊曉匆匆忙忙趕到了一樓,這一切撲朔迷離了。
一樓的管理臺只有葉紫坐在凳子上安靜閱覽着書籍,這下子真的搞懵了楊曉。
昨天和今天早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一切是不是倒錯位置了?感覺好怪,是不是時空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