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小寒預言未來的危險,楊曉回過頭望了望依然自由自在、沒有約束的小寒,“我抓不住那些片段,還是看不透那些畫面。”
“很正常啊,誰一時之間就能看到未來,那需要很大的天賦,還要經過長時間的鍛鍊,或者還要看上帝讓你能不能擁有那份運氣。”小寒緩了一口氣,“其實任何事情都沒有一個定論,或者我預測到的並不是未來,而是另外一種事物狀態的發展,不能算精準,在別人預測的看來是一個笑話也說不定。”
“小寒不必這麼說的,片山先生說你非常聰明呢,是超乎尋常的那種。”
“片山先生總是說我非常的幸運,知道很多的禁術和不一般的法術,可是我不想學習使用,因爲那些法術對於自己始終是一些沒有用處的東西。”
“爲什麼說那些是沒有用處?”
“我感覺你是愛麗絲學園的學生吧,你的內衣有愛麗絲學園的徽章。”小寒不好意思撓了撓後腦勺,“你們有位很有意思的哈利教授說過:人生下來不是爲了抗爭,而是爲了快樂。那些法術是會讓人不快樂的。”
楊曉震驚的不是小寒的引述,“你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不知道,我想說話的時候,那些東西就出現在我的腦中,沒有什麼別的理由。”
楊曉的腦子開始混亂起來,“哇,還真的是十分可怕的天份。”
“那沒什麼,我最大的感悟其實很簡單,只要你有一顆善心,真心誠意,就真的能夠事事順利,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夠不夠,對不對,但只要自己本着一顆無愧的心,無論面對怎樣的選擇,總歸是一種自己認爲的好的一面。所以對自己真誠吧。”
楊曉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語句,一下子就讓他呆住了。但又有點似曾聽過的感覺,一切似乎都在迷濛中。
小寒舉手投足之間,意氣風發着,十分的自然,沒有任何的矯揉造作,不經意間散發的氣質包含了一些溫柔,頓時讓楊曉沉浸其中。
一陣平靜,追隨着祥和周圍的還有時而平靜時而不安的海風,感覺上不會覺得孤獨。
“你看。”小寒向着不遠的前方伸出了右手。
楊曉隨着小寒的指引,找到了視線景色中的不同。
只見突然之間,好幾艘船隻正漸漸接近七紛號,那些船隻異常的宏偉,已經超出了一般船的建制,應該是受官方的驅使。可以觀察到的是這些船隻非常先進,船身建造得狹長,提高了穩定以及航速,想象得出設計者超凡的創造。還有的就是船側兩排的搖櫓,或者船下還有特殊的推動器,都是對速度的嚴格要求。或許還可以想象船身的堅固,畢竟一般情況下,船與船的抵撞的事情經常會發生。
“我預測到的危險就在前面。”小寒十分的平定,“我不能說得過多了,那是對未來的不尊重。”
楊曉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與我腦中剛纔出現的畫面有一些相似。”
“那你可以說是掌握了一些預言的門路吧,再修行鍛鍊一下,會有意外驚喜的。”
“嗯,我會注意的。”楊曉腦中出現的其實不是這些,“這些船隻是……?”
“你看得見那些船隻的船帆上描畫的是什麼麼?”
楊曉認真辨認了一下,只看得出是一些嚴正的標誌。
“你看不到嗎?或許你還是第一次見到,所以沒什麼印象吧。”小寒看了看楊曉,反而露出了一些關懷的笑容,“你看,那個標誌中間的是一個模糊的船錨,畫得不好。船錨兩邊是兩隻翅膀,象徵着守護吧。”
“海軍?”楊曉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面色有了沉重。他知道海軍意味着什麼,那是沒有任何道理可以講的強權,甚至比海賊還要蠻橫。當然了,強勢的海軍自然是因爲強勢的海賊,還有太多的關於等級的尊嚴。不過只要不露出反對的抵抗,應該不會有什麼亂子。
“嗯,看來我們要遇上一些麻煩了。”小寒的話語聽不出擔心,“你看得到嗎?那些船上的人的表情十分的不友善呢。”
說話間,海軍的船已經很接近了,莫名的一股壓迫的氣勢隨即撲了過來,像是暴風雨前的預兆。
“不通知一下片山先生嗎?”
“片山先生有很多的事情要幹,雖然早就離職了,但還是有很多不同的勢力需要他撮合婉轉,我們可以解決的話那最好不過了。”
船隻和船隻已經面對面了,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得那麼快,以至於反應都不及時。
很快海軍的船隻已經架過來一隻舷梯,海軍的人也陸陸續續登上了七紛號,一個跟着一個,十分的有秩序,似乎早就預演過了幾次。
軍靴踩踏在甲板上,有了咚咚嗆嗆的聲響,那種一陣陣有規律的聲響在這個祥和的上午異常的刺耳,就是那種弄痛耳膜的金屬切割聲音。楊曉不由得變了顏色,腦海中的一些畫面也開始迅速掠過,帶動着一些微微的顫抖,攪弄出許多的不安定。
頓時海軍一字排開,面對着楊曉二人,互相對視了一會,一陣奇怪的僵持產生了詭異,不自在的感覺瀰漫了楊曉的心頭。
眼前的這排海軍中間露出了一個口子,一個還算比較矮小的軍官走了出來,但並不顯得突兀。
“很抱歉,我們突然的造訪,應該沒有打擾你們什麼吧?”軍官說得非常有技巧。
楊曉認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軍官十分得體的衣着顯示了良好的修養,帽子亮鋥鋥,保留了很多成熟的方面。筆直油亮的西裝軍服看不出任何的雜亂,只有齊整。肩上的海軍徽章跟着一些飄逸的流蘇,刻畫了瀟灑。還有一豎的鈕釦裹藏了軍中太多的秘密。把視線慢慢往下移,似乎一直就可以看到軍官烏黑油亮的皮鞋,閃閃着作爲海軍的尊嚴。
海軍長官似乎很得意楊曉的打量,臉上露出了微笑,知道眼前的愣頭青第一次見到海軍,等待着讚美之詞的發生。
軍官精緻的面龐異樣的白淨,似乎塗了什麼白色的染料,配合着短小的身材,有了點滑稽的味道。眼睛有點長尖,露出了不會僞裝的銳利。小巧的鼻子加上小巧的嘴巴,正好組成了一個另類的娃娃臉。最爲特別的還是他的左手託着右手手肘,而右手的拇指的指甲卻放在了嘴巴里,似乎一直在思考着什麼,而思考的問題值得他一直這樣使用着身體的接觸帶來的快感。其次他一種面帶詭異的微笑,時不時還發出若有若無奸詐的笑容,讓整個的安靜透漏出隱隱的虛僞。
“很高興見到你們,哎,我一段時間沒有看到除了海軍和海賊之外的人類了。”
軍官開始在七紛號上來來回回,表情一直沒有變化,不知道爲什麼,看得楊曉心裡咯噔直顫。
“跟你們說一件好玩的事情吧。”軍官繼續咬着指甲笑着抽動着嘴角,“昨天這個時候我碰到大隊的海賊呢!你們以爲我會爲這個很擔心,但是我不會擔心任何事情。”
軍官開始肆恣大笑了起來。
“哎,我說到哪裡了?嗯……昨天和海賊的戰鬥真是刺激啊,一劍一刀的把海賊們割喉斬首,想想真是痛快。你們應該想象不到那種情況,我此刻跟你們說說只是緩解一下我的情緒。唉,在海軍中也找不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人生真是孤獨寂寞啊……”
楊曉愣愣着看着眼前軍官的自言自語,愣完了後猛地看了看小寒,發現小寒依舊鎮定,看不出任何別的情緒。
“嗯,昨天的血腥直到今天也是那麼新鮮。你們不知道吧,我們和海賊打鬥的時候都是無常的,昨天剛好渴了,順便喝了一些海賊們的血,喝了血之後我殺得更盡興了……唉,只看到那些血肉橫飛啊……”
軍官重重踩踏了一下甲板,“呵呵,海軍真是一個好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