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着眼前建造好的船,一時之間互相沉默了好久。
“給這艘船取個名字吧。”老大欣慰着說。
楊曉想了想,還是說道:“這艘船是你們製造的,還是由你們取吧。我們幾乎都不會造船,而這艘船是你們的血汗。”
“血汗?哇!不用說得那麼嚴重啦……”
“這十幾天來你們都是不眠不休般努力啊。”
“怎能說呢?是你們將要和這艘船航行自己的夢想之旅,當然是由你們取,這樣會比較好吧。”
“不行,一定要由你們取。”楊曉不知道爲什麼態度很堅決。
老大略略思索,“好吧,不好聽可不要怪我哦。”
“即使不好聽也是你們造的船,我們沒有意見。”
“那就叫‘草原五星’號吧,呵呵。”老大有點不好意思。
啊……草原五星?楊曉猶豫了一下。
“大哥,不能讓這艘船盜用我們五個人的名號啊!”老五連忙說道。
“是啊!我們不能放縱這艘船,不能讓他得意忘形!”老大搖頭晃腦着,“那麼究竟叫什麼好呢?這樣吧,我們以現在所能見到的事物來給這艘船命名吧。”
“這個主意好,大哥果然英明。”老五立即拍馬屁,“那麼我們在這裡能夠見到的東西有什麼呢?”
“星星、大海、沙灘、綠樹等吧。”楊曉跟着說道,“這樣也好,簡單的名字簡單,不用那麼複雜難懂。”
“嗯,這艘船是由我們五個造的,那麼我們五個各自想一個名字,然後再進行取捨。”老大摸了摸腦袋,覺得不能太過專制。
“大哥英明,這其實是我很早就想說的了。”老五激動連連。
“我取的是‘星海’。”老大第一個搶着說。
“星沙”,老五也不落人後。
“星樹。”,老三移動速度不錯,回答速度也不差。
“星光。”,老二幽幽的聲音接着傳了過來。
“星星。”,老四最後才知道名字不能脫離老大設定的“星某某”的模式,只好笨拙說了一個,惹得衆人一陣哈哈。
“星沙!”,老五堅持着。“星光!”,不要看老二是女流就好欺負。“星樹!”,速度有優勢,取名字當然要爭先。“星星!”,老四胖乎乎的身子胖乎乎堅持着。“星海!”,如果沒有聽從首領的,老大的顏面何在?所以老大也是爭先恐落後……
“我說是‘星沙’!”,“‘星樹’比較好聽,也像是偶像的名字,多麼好啊。”,“‘星光’,就是‘星光’,只要‘星光’。”,“‘星星’,‘星星’,多麼美好的一個詞啊。”,“‘星光’,就要‘星光’啦。”,“星沙!”,“星海!”,“星光!”,“星沙!”,“星星!”,“星樹!”……
“星沙!”,“星樹!”,“星光!”,“星星!”,“星光!”,“星沙!”,“星海!”,“星光!”,“星沙!”,“星星!”,“星樹!”……
“星沙,星沙,星沙!”,“星樹,星樹,星樹!”,“星光,星光,星光,星光!”,“星星,星星,星星,星星,星星,星星,星星!”,“星光,星光,星光,星光,星光!”,“星沙,星沙,星沙,星沙,星沙!”,“星海,星海!”,“星光,星光,星光,星光!”,“星沙,星沙,星沙!”,“星星,星星,星星!”,“星樹,星樹,星樹,星樹!”……
頓時沙灘上聲勢浩大。
“好啦,好啦!真是的,取個名字也大驚小怪的,像什麼樣子,不記得‘三從四德’了?”老大看了看其他四個人,由於實在爭不過他的四個兄弟,只好大着聲,揮動着手臂,“星海,星海啦,成交!一錘定音,就是‘星海’啦。你看看,取個名字還要由我來壓陣、掌控局面,像什麼樣子?真是的。”
……
成交?他以爲這裡是交易市場嗎?
不過四人聽到“三從四德”就都不再爭辯,安安靜靜看着老大以極快的速度用顏料在船側塗上“星海”,雖然他們早就知道結果也是這樣,不會改變。
收工……
楊曉楓君成小詩看着他們五個的表演,都不自禁笑出聲,之後便是很多的羨慕了。
在遊樂場的旋木上玩了一次,覺得幸福快樂無比,人的一生也就那麼足夠了。或許他們五個就是這樣,能夠感受到人生的美好,那就真的足夠了。沒有必要患得患失,分分秒秒爲自己的有無計較。
“你們現在就要走嗎?”老大有點感慨。
“是啊,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
於是不再言語,默默細數着時間滴答滴答。
等到一切看起來安置得當,楊曉和楓君跟着他們五個推着星海號下海。星海號終於漂浮在了海面上,緩緩搖擺着,像有什麼千言萬語在風中飄散。
草原五星流連在船的各個角落,囑咐着要小心的言語,雖然他們相識不是很久,但是那種生離的痛苦已經昭然了。再多的言語也不過是多餘,再深情的注目也即將失效,沒有什麼能夠永久,大概只有感動的回憶能夠在每個人的心裡深刻。
看着楊曉三人和星海號的離去,老大和衆人也開始收拾傢伙開始離開。這個時候愈加沉默了,好像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而永久無法彌補。
“鳳雛就要高飛了。”老大看着依舊可以看得見的船影喃喃着。
“什麼?”老五總是十分知道老大的心意,但是此刻卻是迷茫。
“沒什麼……”
“不過我好像覺得楊曉十分的熟悉,不知道在哪裡見過。”
“人家是大衆臉,你隨便在一個市場一大把啦。”
“也對也對,世界上最帥的當屬大哥了,大哥英明。”
老二這個時候卻是有點憂慮,“老大,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和以前一樣啊,走到哪裡就哪裡。”
“難道不能學習楊曉他們?”
“你說夢想之類的?”
“嗯……”
“或許……我們以後還會見到他們。”
感受着海風的吹拂,頭上還有海鳥的盤旋,楊曉站在船首,從未有過的豪邁開始佔據心頭,要幹一番大事業的念頭稍縱即逝。
船首兩側的船殼板彎曲處叫做首玄;與船尾彎曲處叫尾玄,當然了,船兩邊就是船舷,船舷與船底交接的彎曲部叫舭部。此刻,楓君和成小詩站在左右船舷眺望着,三個年輕人帶着自己的激動十分同時眺望着自己的未來。
此刻陽光正當道,海面蒸騰的熱浪席捲着周圍。天際是一片的藍,有點沁人心脾的味道。白雲悠悠掛在大大的藍布上,是一種夢幻的遊動。
四周都是海水,再也見不到陸地了,此刻空曠如此,似乎再也了無牽掛,就是那麼偉大的胸懷。
這就是大海,讓人着迷的大海,讓人有種水乳融的味道延伸。
楊曉張開雙臂,感受着心靈被豢養,那種自身無拘無束,全部都是大海的魅力。特別是那種怒號的聲音傳出了偉大,似乎是對沉悶生命的一種撕裂。大海的聲音就像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驚叫,像對生命的廣博的驚歎,一旦聆聽過這樣的聲音,你就會知道怎麼樣纔有繼續活下去的動力和激情。(電影《海上鋼琴師》)
大海,是你廣闊的胸襟包含了我的無知,是你深情的眼光使我不會侷限在小角落裡。
這一年楊曉二十歲,他的眼神有了種成熟男人才出現的堅定,像是突然之間發生的事情。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要注意什麼問題。
還是那個念頭,在那一刻沒有來臨前,楊曉將百年孤獨。
這天的航行十分穩定,基本沒遇到什麼大的問題,只是船的一些小小的需要改進地方得到處理,正如三人的心情,一樣的舒暢。
“我們是一路向東吧?”成小詩故意裝作不知道,她現在在船上主要做的就是船的護理問題。
“是啊,基本上是順風航駛,一路上應該風和日麗。”楊曉只能這樣回答,面對前途的未知。楊曉已經默認爲船長了,有什麼大的事情當然是他做主。
“說的倒輕巧,誰知道前面有怎樣的妖魔鬼怪?”楓君表情嚴肅,東方對於他們畢竟過於神秘,任何時刻也不能放鬆。楓君主要是保證船的運行和船的各種問題的處理,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航行方向的確定,應該來說是最重要的一員。
“你們聽說過這麼一種天氣現象吧?惡劣的天氣之前一般都是平靜的天氣。”成小詩加大了音量,希望得到更多的迴應。
船一直在輕微地搖晃,楊曉和楓君才感覺到稍微的噁心,雖然平時鍛鍊已經足夠,可是真的要待在這裡很多的日月,還真的說不清要怎樣的忍耐。
或許慢慢會習慣吧,希望如此。
“也許真的今晚就會狂風暴雨,但是現在是必須要過的,還是好好欣賞此刻海上的景色。”楊曉過於實際了。
三個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過了一天又是一天,只是海的無際還是一樣,沒有出現任何新鮮一點的東西。不過你不會過於感到煩悶,至少這裡的空氣每一天都是不同的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