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她,小雪,欺騙了他,在她拋棄他六年後,再次欺騙了他。
臥室內。
我昏沉沉的,頭疼欲裂:“難過死了。”
一隻溫熱的手撫向我的額頭,朦朧中我抓住那隻手:“子墨。”
“灰灰,我是劉嫂,你找少爺啊,他還在忙。”劉嫂坐進我的牀邊,關切的問,“要不要喝點水?昨晚你喝酒太多了,吐了一夜,不會喝何必逞強呢?”
沒有見到想見的人,我顯得很失望:“我怎麼回來了?他讓滾出去的。”
“少爺的氣話,你也當真?真是個傻孩子。”
“劉嫂,你知道我很委屈嗎?不是我乾的,爲什麼要我認錯,還動手打了我。”
“我知道。”劉嫂笑笑,幫我揉着太陽穴,一邊安撫着我:“我們可愛、善良的灰灰怎能做那樣的事呢,但是要讓別人相信,得有證有據啊,少爺這兩天總看着游泳池發呆,恐怕就是爲找證據而苦惱吧。少爺或許因爲心急,才動手打了你,但是你得相信,他是愛你的。”
“真的嗎?”我的眼睛閃了閃,頭疼也彷彿好了很多,“我以爲那個雪姐回來了,我的事已經不重要了呢。”
“灰灰,劉嫂呢,是個過來人,你們兩個人的一行一動我都看在眼裡了。當年,小雪的離去深深的傷了他的心,而如今少爺是個事業成功了,身邊可謂是美女如雲,他早已習慣了被女人們哄着、捧着,他的心早已經迷失了。”
“爲什麼跟我說這些,我也只是他萬千女人裡的一個罷了。”我又傷感起來。
劉嫂用力晃了晃我的頭:“灰灰,打起精神來,給他點時間,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或許他自己還沒有發現,或許已經發現了卻不想承認吧!”
我看向劉嫂,心中有小小的竊喜,臉上卻已經綻放着大大的笑容:“是這樣嗎?”
“瞧,你總是一副這樣的態度,怎麼能夠取得勝利?你應該學着相信少爺,也相信自己才行。你自己想想吧,我下去給你端飯,聊了這麼久,該餓了吧。”
“嗯,你一說餓,我這肚子還真的叫了起來呢。”我撒嬌的偎到劉嫂的身邊,“劉嫂,你待我真好,像媽媽一樣。”
“傻孩子。”她擁抱着我,“答應劉嫂,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作踐自己的身體,好嗎?”
“嗯。”我認真的點着頭。
“真香啊。”我捧着劉嫂端來的熱面大口的吃起來,胃裡感覺好了很多。
“多吃點。”劉嫂說着,看到一身運動裝扮的凌子墨出現在門前。
她躬身想要離開,卻被凌子墨制止了。
凌子墨示意她坐下來,直到我將整碗麪吃光,才踱了進來。
乍看到他,我有種莫名的恐懼,不知道他會不會還要衝我發火,說出更難聽的話。
而且我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他,應該因爲被打而怒目而視,還是應該因爲醉酒而抱歉?
我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儘量將自己的頭深埋在頭髮的後邊,偷眼看着她。
透過亂草般攪成一團的頭髮,我看的到他向我走了過來。
他沒有像以往一樣,大聲地斥責我,只是坐在了我的身邊,慢慢梳理着我的亂髮,將遮住我臉頰的頭髮別在了耳後。
我忽然覺得自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委屈的眼淚不爭氣的掉個不停。
好討厭這樣的感覺,自認爲已經很成熟的我,怎麼越來越像個小孩子?心裡好像就是在渴望着他的靠近,他的溫柔。
他是雙眼微眯着,散出柔柔的光,疼惜的擁住我,輕輕吻去我的淚,直到沒有淚再落下,才放開我。
他用手指托起我的頭,讓我可以直視着他,一邊摩挲着那側被打的仍有些腫脹的臉頰:“還疼嗎?”
“嗯,不疼了。”我不敢擡頭,臉燙的可以煎蛋了。
“昨天,我,衝動了,你,別怪我,那個……”他的臉和我一樣通紅,我知道“對不起”三個字,讓他說出來實在太難,我打算放過他了。
“不用說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我看了監控錄像,一切都很清楚了,不管是她無意還是有意,總之,是她自己摔下去的。而且,我還發現,其實小雪是會游泳的,那個泳池根本淹不到她。那天我應該相信你的話,但是我沒有那麼做,是我的錯,而且,昨天還打了你,我,真是……”
“算了,以前的事不提了。”我捂住了他的嘴。
我知道高傲的凌子墨能對我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很難了,我,不忍心再讓他自責下去,也不想讓他因爲小雪的事情過度的傷神。
“那個小雪,現在怎麼樣了?不管有意無意,那天她確實喝了泳池的水,發燒了。”我故作輕鬆的說。
“她的事交給宇去辦就好了。小雪那樣對你,你還關心她?”他有點吃驚。
“我不關心她,但是關心你。”我躲進被子裡悶聲的說:“她沒事了,你才能回到我身邊啊,傻瓜。”
“你很盼望我回來嗎?”他將我抓了出來,急切的問,那雙深邃的眼睛裡在這一刻呈現出期待的神情,像個孩子在等待着他的棒棒糖。
“狗耳朵嗎?這麼小聲也聽得到。”我心裡默默地想。
他敲了敲我的頭:“罵我是嗎?”
“哇塞,真是狗耳朵啊!”我故作驚恐的跳起來。
“一個是長着厲爪的野貓,一個是有着神耳的小狗,看來,上天註定這兩種相剋的動物相遇,再讓他們糾纏在一起。”他說着話的雙脣貼過來,敷在我的脣上輕輕地輾轉,有種涼絲絲的感覺,很舒服。
呀,他的下巴故意用力的磨蹭着我的脣。
“不要了,你這幾天都沒刮鬍子嗎?好扎。”我扭過頭去,摟緊了他的脖子藉以躲開他的進攻。
“虛僞的小野貓。”他輕笑着,露出潔白的牙齒,“幾天沒吃你,讓我嚐嚐味道變了沒?會不會已經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