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月接過酒罈子,細細地打量着,眼中露出一絲溫柔,笑道:“三師弟,你還保存了多少,給爲兄一些。”
“不給,就給你一罈子,我也就剩兩罈子了!不過等師姐出關,你可以向她再要一些啊!師姐釀酒那是沒的說的!我可沒幾罈子了!”缺月立馬拒絕。
“花蕊逢春露!呵呵呵,多少年未嘗此滋味了!來,三師弟,咱們兄弟今天就醉他一場,管他今後如何?來,換個大杯子!”說完,也是手一揮,手中出現兩個精緻的玉杯,竟然有海碗般大。
“師兄,你,你拿鎖魂杯喝酒?”缺月的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張得大大的問道。
“呃?!拿錯了,呵呵呵,拿錯了!”虛月凝神一看,連忙將兩個杯子送回儲物戒內,又換了兩個玉杯,訕訕地道:“唉!老了啊,三師弟,你我多少年沒動過手了?有七八百年了吧?這些個當年讓宵小聞風喪膽的法器,如今卻只能留在我們的儲物介內,你說,是不是埋沒了他們啊?!”
“呵呵呵,師兄,其實我也覺得這樣的日子不好,回想當年,你我師兄弟聯手,打遍整個東玄大陸,甚至海外的妖魔,見我們也都一個個避道而行,再說二師姐那千年前的一戰,更是一招明月千里,殺得太陽神教兵敗如山倒,血流成河,這纔給月寒宮奠定了千年不倒的威名!可如今,唉!守着偌大的基業,卻沒了用武之地!”缺月也有同感,不勝感慨地道。
“是啊!”虛月微微一嘆,將酒滿上,遞給缺月一杯,自己端起一杯,接口道:“來三弟,爲咱們三千年的情分,先乾一杯!”說罷端起來一飲而盡。
“幹!”缺月也端起來一飲而盡。
屋內,瀰漫着酒香,如花似露,縹緲無塵的韻味,漸漸的擴散到整個大殿之中。
杯中酒又已滿,缺月端着杯子道:“大師兄,你剛說師姐她....”
“是的,我也是在師尊去世後才知道的!”虛月緩緩地道。
“那,師姐知不知道你已經瞭然她的身份了麼?”缺月道。
虛月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目中蘊含着柔情,彷彿在回憶着什麼,片刻後,才接着道:“明兒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出身!師尊仙逝後,有一天我們正在後山拜月崖研究一種功法,猛然間,天上的明月釋放出了一種強大的波能,擊中了我跟你師姐,我當時並未受傷,也沒有什麼異常的感覺,可是你師姐.....”
“二師姐怎麼了?”缺月急問道。
“你二師姐她卻猛的一顫,雙眼變得通紅,然後....然後.....”虛月好似陷入了恐懼中。
“到底怎麼了?我的親師兄,你趕緊說啊!”缺月急得不行,插口道。
“你二師姐變形了,成了一隻晶瑩剔透的玉石雕刻般的兔子!”虛月說完,好像虛脫了般,閉上了眼睛不再吭氣。
“啊?!”缺月一驚,將手中的玉杯都捏碎了而不自知,酒水灑落下來,卻在落地前就已經氣化了。
“怎麼可能是隻兔子?等等,不對!一定是哪裡不對!”缺月低頭凝眉沉思道。
“唉!是真的,我親眼所見!”虛月一口喝乾了杯中酒,回憶着什麼。
“哦!那....那後來呢?”缺月反應了過來,丟掉了手中的玉杯碎片,直接抱起來酒罈子灌了一口道。
“後來,我彷彿聽到月光中傳來了一個聲音,很清脆,很縹緲,也很讓人迷醉,可我聽不懂。你二師姐卻面對着明月跪了下去,哦,應該說是臥伏了下去.....”說這裡,卻突然打住了話語,靜靜地凝視着窗外那輪明月,好像在尋思什麼。
“呃!”缺月聽到師兄說二師姐臥伏了下去,不由得心裡一陣怪異的感覺,再看看虛月的樣子,不由得心裡一痛,忙道:“大師兄,喝酒!”說罷舉起酒罈子一頓“咕咚咕咚”猛灌,片刻間就喝完了一罈子酒,抹了抹嘴,其實嘴上半點殘酒都沒有,卻看見自己的大師兄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發愣。
“怎麼....怎麼了?”缺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還刻意轉頭看了看自己的背後,沒發現任何的異常,然而還是發現大師兄在盯着自己看,不由的納悶地問道。
“怎麼了?酒呢?你全喝了,讓我喝啥?”虛月沒好氣的道。
“噢噢!那個,一時忘了,來大師兄,還有還有,嘿嘿嘿...”缺月說着,肉疼的又拿出來一罈子。
虛月老實不客氣的接過,卻沒開封,仔細地看了看,嘴角帶着一絲邪笑,卻猛的收入了儲物戒指裡去了。
“哎!師兄,你怎麼....”缺月一見,一愣之後忙急道。
“哎什哎,這酒我留着自己慢慢喝!”虛月臉不紅心不跳的慢條斯理地說,頗有些計謀得逞的味道。
“哎...好吧,送給師兄了!”缺月無奈,隨即道:“對了大師兄,那後來呢?”
“什麼後來?”虛月裝糊塗道。
“我說你跟二師姐在後山,那後來呢?”缺月一臉鬱悶地道。
“後來?後來我莫名其妙的昏了過去,啥也不知道了!這就是後來!”虛月道。
“啊?這就完了?你還我的酒!原來你想騙我的酒喝!”缺月猛地像是明白了什麼,向虛月撲來。
“停!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虛月笑着伸手阻止了缺月的身形,指了指座椅,示意缺月坐下,然後接着道:“我沒哄你,是真的,我突然莫名其妙的昏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那…..那後來呢?”缺月納悶的道
“後來我醒了的時候,看到你二師姐也昏倒在山頂,然後我就抱起了她回到了她的住處。”虛月道。
“哦!那後來呢?”缺月繼續問道。
“哪來那麼多後來?!”虛月白了一眼缺月道:“自此後,你師姐的性格有了很大變化,漸漸的疏遠了你我,你難道沒發現?”
“咦?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想起來了,除了千年前師姐一怒出關,大殺四方以外,平時很少出來,基本都是在閉關閉關,你看,這次閉關都已經長達幾百年了,我都快忘了師姐的樣子了!”缺月恍然大悟地道。
“是麼?我就這麼不讓人惦記?”猛然一個聲音在二人的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