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蛇鼠已經越來越近,相距約十來丈時,蛇羣卻猛地停止了前進,一個個蛇首峭立,獠牙外漏,蛇信吞吐,林邊一時間佈滿嘶嘶聲,空氣中彌散着一種淡淡的異香。
“小心,有毒!我們再往後退一下,退到那個半山坡上去。”易林峰猛地一拉寧飛舞,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山坡,悄無聲息的向那處潛行而去。
二人來到一個高地,尋找了一個視線較好,卻又不會輕易被發現的角落,俯下身子,細細地觀察起來。
只見鼠王吱吱吱一陣尖叫,衆鼠羣安靜了下來。
鼠王躥下大樹,一搖三擺了地晃着自己肉乎乎的身子,來到林邊蛇羣的對面,瞪着溜圓的血紅色眼鏡,對着蛇羣“吱吱吱”地一通亂叫。
“嘶嘶嘶”蛇王蜿蜒着身軀,竄出蛇羣,來到鼠王面前,瞪着森冷的蛇眼看着鼠王。
“吱吱吱”“嘶嘶嘶”“吱吱”“嘶嘶”
一霎時蛇鼠之聲響徹大半個山谷,貌似兩大王者在談判。
猛然間鼠王全身鼠毛直豎,直立而起,露出兩顆閃耀着金屬光澤的大板牙,對着蛇王急促的一陣“吱吱吱”亂叫。
蛇王也蛇首高翹,猛地露出獠牙,長嘶一聲,猛地撲向了鼠王。
於是乎,一場慘烈的蛇鼠大戰拉開了序幕…….
戰況貌似極其慘烈!
只見一條融金蛇剛剛咬死一隻金齒鼠,還沒來得及吞噬,蛇身上就被數十隻金齒鼠纏住,咬的血肉橫飛,直至蛇頭被咬破,蛇腦被吃光;數只金齒鼠這邊剛咬破一條融金蛇的腦袋,還沒來的及享用蛇腦,卻又被另一條融金蛇張開大口吞入腹中……
樹上的金齒鼠鼠羣卻是很有意思,一個個鼓動着自己的腹部,像一個充了氣的皮球一般,急劇鼓動幾下之後,猛地一張嘴,隨即從嘴裡噴出一粒粒金色的礦石,那些石子竟然都帶撕破空氣的嘯音,準確的沒入一隻只融金蛇蛇的眼睛,看着被自己擊中的融金蛇在地上痛苦滴翻滾,還沒來得及興奮,沒來得及喘口氣,卻又冷不丁就被一蓬毒液淋了個正着,身子在哀鳴中慢慢的化爲一灘血水…..
蛇身翻滾,哀鳴不已,鼠叫連天,怒嘶滔滔!
只打的這山谷中烏煙瘴氣,血肉橫飛,屍橫遍野!
再看雙方王者,更是慘烈無比!
蛇王頭頂的怪角已經色澤暗淡,身上遍體鱗傷,血流不止,兩根大獠牙也折斷了一根,身子連昂起頭的力氣都沒了,尺許長的蛇信無力的吞吐着,嘴裡不斷的冒着血沫;鼠王也毛色無光,身上數處傷口泊泊的往外流着鮮血,全身貌似力竭似地不斷顫抖,一雙赤紅色的眼睛也顯得暗淡無光,口中不時的咯出一口口的鮮血。
“小瘋子,你看那老鼠好可憐,我們救下它好不好?”寧飛舞突然拽了拽易林峰的衣袖,低聲道。
“額!這也行?”易林峰愣了一下暗自道,看了一眼滿臉同情、憐憫之色的寧飛舞,低聲道:“救下來你能養活它麼?它可是吃礦石金屬或者晶核的?你有那麼多的寶貝給他吃?”
“哼!不要你管,你只要幫我把它救下來就好!”小舞一聳小鼻子,眼睛都快翻上天了,絕對傲嬌的道。
“好吧,好吧,不過我倒喜歡那條蛇王,好好培養,可以變異進化成飛天神蟒,再不成也可以當坐騎!”易林峰暗自道。
就在二人準備救下兩方的王者的時候,猛然天空上一暗,緊接着傳來一陣陣犀利的鷹啼,霎時間,數百隻有着銀色鷹首的白頭鷹鋪天蓋地的猛撲了下來。
地面上、叢林中、枝頭間正在交戰的蛇鼠雙方,如今遇到意外的猛烈襲擊,出於本能的發起了反抗,於是乎,整個山谷現在可真的是烏煙瘴氣,亂到了極點。
不論蛇鼠還是白頭鷹,都只能各自爲戰了。
論數量,金齒鼠佔有絕對的優勢,足足有數萬,可他們的攻擊力卻最小,但好在數量多,往往對付一條蛇都是數十隻甚至上百隻一起攻擊,真正發揮了羣毆的超級本色。
反觀蛇羣,數量只有千餘條,但是身長力大,動則數丈甚至數十丈長,鱗甲厚實,也體現了大力英雄的驕傲。
唯獨後來的數百隻白頭鷹,一個個刁鑽狡猾無比,往往是不管蛇鼠,逮着誰就是一口一爪,個頭大的,乾脆帶到高空,然後扔下,看着巨大的蛇身被摔得血肉模糊,然後又心安理地去享用起來。
短短不到一刻鐘時間,蛇鼠元氣大傷,竟然被幾百只白頭鷹殺死了不下數千,然而戰爭總是要有代價的,白頭鷹雖然仗着敏捷,更是可以空中飛行偷襲,但依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竟然也有百多隻的屍身橫在地上不再動彈。
戰鬥好像已經進入了尾聲,白頭鷹又有了新的傷亡,然而一個個收穫頗豐,嘴裡、爪下塞滿了蛇屍鼠屍。
正在此時,空中猛地傳來一聲極爲嘹亮鷹啼“嘶嘰--”,緊接着,那些正在戰鬥的白頭鷹紛紛揮舞自己的翅膀,掀起一陣陣的狂風,捲起了地上的沙塵,試着這山谷中一時間狂風呼嘯,煙塵滿天,視線嚴重受阻。
蒼頭鷹一個個展翅高飛,脫離了戰場,揚長而去,不一刻便消失在蒼穹深處不見了蹤影。
戰鬥猛然間地停了下來!
此時的蛇王已經筋疲力盡,知道再打下去,自己很有可能小命不保,於是口中急促地發出一陣“嘶嘶”聲,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鼠王此刻也是奄奄一息,一雙紅色的眼中滿是不甘,但卻只能無奈下也發出了撤退的命令。
蛇羣慢慢的消失在遠處的岩石羣裡,金齒鼠也集結鼠羣帶着傷者回到了峽谷兩岸巖壁上的洞穴之中,現場除了滿地的蛇屍、鼠屍、鷹屍外,還有身受重傷的蛇王和鼠王,二者從最初的虎視眈眈、兇狠相向,到如今二者眼中卻出奇的流露出一絲絲人性化的不捨和惺惺相惜之意。奈何二者都受傷頗重,想來都命不長久了,彼此掙扎着靠近,蛇信舔了舔鼠王,蛇頭無力的耷拉了下去;鼠王的鼠爪無力的摸了一下蛇王的七寸處,也無力的垂下,鼠王身軀也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