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原本靜靜觀察的白衣猛然動了,只見白衣斜斜地向前走了兩步,卻又向左跨出一步,然後又向前行了幾步,再向後退了一步。就這樣忽左忽右忽前忽後,一會兒斜着走幾步,一會兒又倒退着走幾步,不到一刻鐘時間,白衣竟然走到了陣中的中心。
這時,白衣前行的速度猛然慢了下來,一邊走,一邊沉思着什麼,有時候一隻腳擡了起來,卻遲遲不敢放下,更是有時候往往需要半個多時辰才跨出一步。
此時白衣正在陣中心來回的繞圈子,一圈兒又一圈兒地走着,不斷地縮小與核心的距離,猛地,白衣停了下來,竟然席地而坐,閉目盤膝,貌似修煉了起來。
“這小子在幹什麼?”火雲吞忍不住問道。
嫣兒搖了搖頭,她也弄不清楚白衣在幹什麼,更想不通白衣怎麼會突然停下來修煉。
此時白衣的識海中,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只見原本的三個智慧元嬰,此時已經長成了跟白衣一樣的身高,眉目無二,活脫脫另一個白衣。
而在丹田海待着的六個元嬰,此時也都竄到了識海中,也都變得與白衣本尊一模一樣,只是還不能開口說話而已。
九個分身元嬰都在識海中盤膝而坐,靜靜地參悟陣法的破解之法,而丹田海的主元嬰,此時卻沒有修煉,而是在舞拳弄腿,參演着一套奇特的功法,這套功法正是白衣根據識海中的衆多功法揉合而成的,也算是白衣自創的功法。
只見這主元嬰一會兒這打一拳,一會兒那踢一腿,是不是還轉轉身子,手掌輕飄飄地揮舞幾下,一會兒又凌空旋轉幾個圈兒,一會兒又身子亂晃,按着奇異的軌跡向前向後向左向右地到處閃躲,帶起一片的虛影。隨着不斷的演練變化,一遍又一遍的揣摩修改演練,最後,主元嬰突然不動了,就那樣靜悄悄地站立在丹田海上,一圈肉眼難辨的無形波紋以主元嬰爲中心,向着丹田海四周轟然蕩去。
“轟—轟---轟---”連續三聲巨響,在白衣的體內響起,直震得盤膝而坐的白衣的身體一振顫慄。
“怎麼回事兒?那小子抖什麼?”火雲吞有些納悶,忍不住又問道。
嫣兒也很擔心,畢竟她是比較清楚這個陣圖的威力的,但仔細看了看白衣之後,卻猛然面帶喜色,低聲喃喃道:“相公竟然晉級了!這怎麼可能,他才進入元嬰後期巔峰沒多久啊!”
“什麼?你說這小子不是在破陣,而是在修煉?”火雲吞一陣無語。
“嗯!大壞蛋破陣時可能有了感悟,這不就晉級了!大叔叔,我們不要打擾他,讓他好好修煉。”嫣兒笑着道。
“呃,好吧!”火雲吞真的無語了,破陣都能破的晉級,這都什麼事兒啊,真的是個怪胎,妖孽!
丹田海的變化還不是白衣現在最擔心的,而此時識海里簡直亂成了一鍋粥了。
九個分身元嬰圍成一個圈兒,緊緊地護住牟星珠,而此時的識海就跟大地震似得,整個識海不斷地向外擴展,大地龜裂塵土飛揚,天空昏暗一片,四處都顯得迷迷茫茫的,而那一座座原本聳立在山頂的武學碑,此時卻分崩離析,碎成了粉塵一樣在識海的天空飛舞,而那一座座的大山也都化成了齏粉,整個識海空間只留下一片塵霧迷茫,就好似世界的末日一般,彌散着一種恐怖的毀滅景象。
猛地,白衣感到一股要把自己撕裂般的痛楚傳來,只見晨霧瀰漫的識海中,主元嬰飄然而至,卻在把自己分成十份,那種撕裂的痛苦,使得本來盤坐的白衣忍不住一聲慘嚎“啊---疼死我了—啊---”
“大壞蛋,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嫣兒聽到白衣的慘嚎,看到白衣撕扯着自己的頭髮,拼命地拿頭往地上撞,渾然不顧地上岩石的堅硬,着急的喊道,但她卻不敢深入陣中,因爲怕引發陣勢,那樣白衣的下場只有一個,灰飛煙滅。
此時白衣的識海中主元嬰終於成功地從自己身上分裂出一個小小的元嬰,智慧元嬰中的一個飛了過來,一張口將那個主元嬰分裂出來的元嬰吞下肚中,隨即又飛了回去,盤膝靜靜的進入修煉之中。
主元嬰有些虛脫般的盤膝坐下,靜靜地調息修養。
外面陣中痛呼慘叫掙扎的白衣也虛脫了般的停了下來,盤膝打坐恢復。
“這是怎麼回事?”嫣兒跟火雲吞對望了一眼,都是滿眼迷惑,但誰也不知道白衣發生了什麼,更是一點兒忙也幫不上,只能在陣外着急地等待。
一日之後,白衣站起了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面帶笑容地向陣外的嫣兒笑了笑,將幾顆丹藥納入口中,隨即又定下身子,盤膝而坐,進入修煉之中。
此時的識海中,吞噬了主元嬰分身的那個智慧元嬰,卻還在修煉不停地修煉着,好像在極力消化那主元嬰的分身一般。
主元嬰變換手中的印訣,只見主元嬰的臉上又佈滿了痛苦之色,而在外修煉的白衣,猛然又抱住自己的腦袋,大聲痛呼“疼死我了,啊—啊---媽啊—怎麼這麼疼啊—啊--”這一次的疼痛,比上一次還要猛烈,直疼的白衣滿地翻滾,用頭把地面撞的坑坑窪窪,整整一個時辰,白衣才虛脫了般地癱軟在地上,好一陣子才爬了起來,盤膝打坐恢復,而識海中,主元嬰也憔悴異常,在主元嬰身旁,一個小小的元嬰懸浮着,智慧元嬰中的一個飛了過來,張口吞下,回到原位修煉去了。
外面陣中的白衣,臉色及其蒼白,“奶奶的,難怪這功法沒人修煉,這痛苦簡直不是人所能承受的,每分魂一次,痛苦是上次的一倍,一但開始分魂,就絕對不能停止,必須要一氣呵成,一旦恢復了,立即開始,否則前功盡棄不說,還會讓你的主元嬰停滯不前,終生修爲再難寸進!這真不是人能承受的啊,這是哪個變態發明的功法啊?鬱悶至極!”白衣恨恨地暗自抱怨道。
抱怨歸抱怨,但如今已經分魂兩個了,也無法停下來,沒辦法,忍受吧!
“也許,疼着疼着就習慣了!”白衣自我安慰道。
白衣緩了一會兒,精神稍微好了一點兒,這才勉強帶着笑容,向陣外擔心地望着自己的嫣兒打了個招呼,隨即掏出幾粒丹藥,一股腦兒扔到嘴裡,盤膝坐下,開始調息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