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李軒當然不可能跟陳天姿合作,將本屬於自己的獲利,白白的分出一半出去。
一旁的王胖子笑呵呵道:“其實這個事兒,當時我也是持反對意見的,畢竟一艘遠洋漁船的造價並不便宜,現在看來,還是陳總跟李老弟你們兩個人的眼光更加毒辣,這纔多久,李老弟你在海上賺的,都多少了?”
陳天姿微笑點頭。
李軒端起酒杯,跟兩人分別碰了一下,然後道:“陳哥,王總,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就別說了,其實當時我就是害怕,怕拿着陳哥的錢,在海上虧了沒法做人,所以才拒絕的。”
陳天姿笑笑,隨即意味深長道:“對你來說是過去的事兒了,可對我們來說,這事卻還剛剛開始。”
李軒皺了皺眉,放下玻璃杯,雙手扣十道:“什麼意思?”
陳天姿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阻止語言,“我是幹酒店的,濱海酒店,其中利潤最重要的組成部分,就是海餐廳,這點你是知道的。”
李軒點頭,他跟陳天姿打交道又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情況李軒當然是知道的。
陳天姿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着,“目前市面上,各種水產品的情況,養殖的多,野生的少,各種優質供貨商,都被人給把控得死死的,我家雖然有自己的進貨渠道,但我家不止一家酒店,那些進貨渠道,根本就沒多的量勻給我的火龍國際。”
“星城雖然是一座沿海城市,但遠洋捕撈其實是一個門檻很高的行業,據我所知,近幾年,整個星城幾乎沒有外行人員,中途轉行搞遠洋捕撈的,反倒是有不少搞遠洋捕撈的老闆,轉行去搞海產養殖了,目前整個星城搞遠洋捕撈的,都是老漁民,都有跟自己合作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老合作伙伴,我想從他們手裡拿貨,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李軒點了點頭。
捕撈行業的門檻不高。
但遠洋捕撈的門檻確實不低。
隨便一艘遠洋漁船,造價就至少是幾百萬。
而且,要跑遠洋,不僅只需要投入物力就行,還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
外行那些大老闆們,
就算手裡面有錢,一般也不會加入到這一行來。
所以這一產業,其實都是老一輩的人在搞,很少有年輕人。
陳天姿笑着道:“在火龍酒店開業之前,鳳哥就告訴我,星城的這些搞遠洋捕撈的撈回來的東西,我基本上是不用指望的,酒店內的食材,前期他會想辦法幫襯一點,但後邊的,只能夠我自己去想辦法,所以,在火龍酒店建設的途中,我同時訂製了三艘遠洋漁船。”
李軒臉色一變,“你訂製了三艘遠洋漁船?”
陳天姿擺了擺手,“火龍酒店光地皮跟建築費用就花了兩個億,相比起火龍酒店的投入,三艘遠洋漁船的造價不值一提。”
李軒腦袋內突然靈光一閃,“之前陳哥你說要我別去買船,跟你合作,你來提供船隻,就是提供那三艘遠洋漁船裡的一艘?”
“不是,那個時候,那三艘遠洋漁船還沒有造好,我也是看你確實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反正那麼多錢都已經投入進去了,也不在乎多投幾百萬,所以就想投個幾百萬,給你買艘船,在那三艘遠洋漁船造好前,先試試水,同時也給自己積累一些經驗。”陳天姿苦笑道。
李軒眨巴了下眼睛,“那現在是那三艘遠洋漁船造好了?”
陳天姿看向王胖子。
王胖子呲了呲牙,“船是造好了,但是行動起來卻不是一般的麻煩,我早就跟你陳哥打過招呼,這招行不通,遠洋捕撈需要一幫人手,光有錢,沒人手是幹不了這事的,你陳哥就是不聽,這段時間吧,你王哥我是把各大人才市場跟獵頭公司都跑遍了。”
李軒笑着問道:“找到多少人了?”
“船長好找,目前星城的海洋運輸行業中,能達標操作水平的船長年薪只在四十萬左右,但遠洋漁船的船長工資,平均水平達到了六十萬,雖然很多船長都不願意跑漁船,但總還是有人是想掙更多錢的,我把三個船長老鬼的工資都給提到了六十五萬,所以,雖然船長人很缺乏,但我還是找到了三個合格的。”王胖子笑道。
李軒點了點頭,“一名高水平的船長至少要經過十年的歷練,另外遠洋航海週期長,能嚇退不少人,年輕六十五萬確實不算高,當然,也不低,能招到人就好。”
好船長一年能賺六十萬看着嚇人。
實際上這個工資,真的不高。
目前,我國船長的平均年薪在所有職位中高居榜首。
大海是個很浪漫的地方,但是整天面對着它就不是那麼幸福的事情了。
遠洋漁船的船員出去一般要在海上待幾個月甚至一兩年。
這種感覺,只能說是出去一次就知道什麼感覺了。
很多人都說船員們在海面上團結,要比陸地上的人有人情味。
實際上,這種人情味,是逼出來的。
在船上吃穿是不愁, 但是就是太單調了,每天就那麼大點的地方,周圍一看都是一片海水,偶爾能看到一次其他的捕撈船就能讓船上的人興奮半天。
試問讓哪個人,在一座島上孤孤單單的生活上一年半載,他看到一個人,肯定也熱情好客得不得了,特別的有人情味。
而且,一個好船長至少需磨礪十年以上,才能夠真正獨當一面。
很多自己是船長的家長,都在糾結要不要孩子從事這一行,雖然能賺錢但當船長實在是太苦了。
李軒這種不一樣,他是自己是老闆,自己買的船。
據李軒所知,通常要從一個普通的水手成爲一名合格的船長,需要十年的磨礪時間。
就算成爲了船長,遠洋船長需要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海上,而且通常少則幾個月,多則一兩年的時間不能回家,因此,對於遠洋船長來說,同家人聚少離多是最普通不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