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腦海裡的鈍痛又消減了數分,陳元清的視線也逐漸清晰了。
就在陳元清的視線逐漸清晰的同時,他眼前那道tong體也不再一如先前的模糊。
那一張‘豔’麗無匹的嬌容,那一雙含情卻又掛着淚珠的明眸,這一切,既陌生又熟悉,讓陳元清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的輕了一分。
“咳…陳…兄……”
那被陳元清扼住喉嚨的人兒,皓齒輕啓,再次開口說道,其中還帶有一絲不易覺察的幽怨。
“怎麼…會是你?”
陳元清終於認出了眼前‘女’子,竟是葉洛,此時她嬌容之中,略帶憔悴和一種別樣的美,慢慢地,他手便鬆開了,但臉‘色’依然不太好看。
“咳…陳兄…咳…我……”
就在葉洛要說什麼的時候,陳元清卻揮手止住,似不願再看向前者般,目光飄向別處。
“不必說了,我都明白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聽罷陳元清漠然的話語,葉洛頓然急了,也不顧下身痛楚,猛然坐起身來,但馬上又意識到什麼,抓了抓薄被,遮掩着。
“是麒麟丹吧?”
對於葉洛的反駁,陳元清置若罔聞,再次看向前者,面帶不屑,隨意地說着。
“或者是與此丹功效相似的丹‘藥’。”
“麒麟丹?”
當聽到陳元清說出“麒麟丹”三字,葉洛嬌軀微顫,似乎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
葉洛的一舉一動,已然被陳元清盡收眼底,當看到前者微顫的嬌軀,劍眉微皺,心中升起了一絲不解。
“事到此時難道還不肯承認嗎?”
這般想着的時候,陳元清也開始回憶起昨晚的事情。
雖說由於麒麟丹的作用下,那段已是模糊不清了,但以陳元清的龐大的神識之力,還是能依稀記得的。
在這依稀之間,陳元清只記得,他與葉洛回到房間,曾笑談一會兒,之後就是熄燈歇息,那時葉洛似乎已經走了,又似乎還在。
在歇息之前,他好像撲倒了什麼,惹來一聲驚呼,隨後驚呼似被什麼堵着了,化作“嗚嗚”的聲音。
而隨之,便傳來了錦帛破裂的聲音。
再後,便是那場cun夢了……
看着‘牀’邊破碎的藍衣白袍,陳元清似乎已大概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抱歉……”
無論是不是身中麒麟丹的yin毒,都是他冒犯在先的,已經完全恢復了理智的陳元清眉頭舒展了開來,突然吐出了兩字,便再無言語。
“嗯?”
葉洛驚訝地看向陳元清,眼‘波’流轉,稍含幽怨,後者的突然轉變,讓她也有一些措手不及,愣愣的。
而在葉洛的眸子裡,陳元清似乎有些猶豫,不過那猶豫之‘色’很快被斂去,俯下身子,略有發乾的嘴‘脣’,生澀地‘吻’在前者的嬌‘豔’‘欲’滴的香‘脣’上,讓她明眸瞪得老大,不敢相信。
許久,那雙兩瓣‘脣’才慢慢分開。
“那個,剛纔的事,對不起了。”
似乎不敢與葉洛對視,陳元清瞟來瞟去,說着“剛纔的事”,卻不知是哪個剛纔。
葉洛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待到她反應過來後,已是雙腮緋紅,哪裡會在意陳元清所說的道歉的話語。
在良久無語之後,葉洛終於忍痛起身,在那散‘亂’的藍‘色’衣裳中,找到了一個小巧‘精’致的藍‘色’乾坤袋,掐決施法,另一套藍‘色’宮衣便憑空出現在她手裡。
然後葉洛利索地穿好衣服,轉身向陳元清施了一禮,便以一種彆扭的走姿,兀自離開。
看着葉洛強忍着痛楚,蹣跚地走開,然後推‘門’而出,陳元清數次想要起身扶送,但都是忍下了,坐在還殘留着那人的體溫和體香的‘牀’,眼睜睜地看着她離去。
此時的陳元清已是猜測到了事由,可能葉洛也是這場算計的受害者,但無論如何說,施計者是後者的至親之人。
故而,陳元清只是看着葉洛兀自離去,而並沒有表示什麼。
也可能因爲陳元清沒有表示什麼,所以葉洛離去的身影略顯蕭索。
陳元清看着滿地的破碎衣裳,先是扯了扯嘴角,隨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隨後,陳元清一掐法訣,又是憑空一抓,一套乾淨的衣服出現了,只在轉眼之間,他穿着完畢,一身白衣,與他的先天金德照應着,說不來的般配。
不過,雖說陳元清穿着好了,但並沒有走出‘門’外,而是闊袖一揮,平地生風,將房‘門’“哐當”一聲關上,同時一道銀光飛去,在那房‘門’上設下了一道禁制,然後走向練功室了。
雖然陳元清此時已經去了那‘淫’穢之毒,神識也是稍有恢復,但是那‘淫’穢之毒所留下來的潛患還有沒有去除,況且現在他的神識之力,就連全盛時期的十分之一也不如。
而且這葉家也不是什麼善地,那葉泰也不是什麼好鳥,連那種卑鄙無恥的方法都會用,故而陳元清也知道,現在最好就是先恢復過來。
雖說那種方法用於其他人身上,那人一定樂意接受,然後拍拍屁股走人,成效不大。
但陳元清卻不同,他做不到,也可能就是這個原因,之前才‘吻’了下葉洛吧。
憐愛!
在練功室內,陳元清在蒲團之上盤膝而坐着,靜靜地調息着,而隨之他的打坐調息,天地靈氣也漸漸地聚集過來,然後又分別以兩種方式被陳元清吞吸入體。
一者是由頭頂百會竅‘穴’涌入,直達泥丸宮,轉化爲神識之力。
一者是由周身除百會竅‘穴’之外的,大大小小衆多竅‘穴’進入體內百脈,運轉一週天後匯於小腹丹田,化作元氣。
這兩路共進,神識和元氣便會均強於同階,而且還不是隻強分毫而已,這也是當初道空真人獨自斬百龍屠千蛟,並擊退四海龍王的奧秘所在。
“哐當!”
一道紅若火焰的倩影駐了足,她愣愣地看着不遠處那道房‘門’突然關閉,像是在拒絕什麼,心裡不免失落。
在之前,她還親眼看到葉洛從其中走出,走姿彆扭,她雖不知後者爲何如此,但她的直覺卻告訴她,事情似乎有些不對。
而當她忍不住來這裡看看的時候,那人卻又像自己早已知曉,直接閉‘門’設印,避而不見。
再想到昨夜從那屋中傳來,那一陣陣的呻‘吟’聲,心裡甚是難受,似乎有什麼人將自己的珍寶奪走了。
而且,那奪去珍寶之人,還是……自己認爲的好姐姐,葉洛。
那道赤紅‘色’的倩影又駐足了一會兒,滿懷躊躇,猶豫不決,似乎是在考慮是否要去叩‘門’。
不錯,那道赤紅‘色’的倩影,正是原要閉關繼續修煉的朱瑩,此時她卻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破關而出了。
良久之後,朱瑩終於還是沒有去叩那扇‘門’,或許是沒有那勇氣,畢竟她又不是陳元清的什麼人。
師妹?
那不過是掩藏身份的一個藉口罷了。
朱瑩邁着看似輕盈地步子,走向了種蓮亭,走到不遠的時候,竟然對天一笑,抄手而行。
種蓮亭裡,暴雨傾盆,一道倩影,獨自坐着,悽清悽寥。
夏雨如豆,無情地擊打着蓮‘花’荷葉,它們各自搖擺着,似乎已抵不住雨水的無情了。
而在這嘩嘩的雨水中,隱隱可以聽到低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