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魚其實是剛到,否則一見楊千葉被制,早就出手了。楊千葉一叫,他順勢出來,心中也是奇怪,這楊千葉被人制住,還能眼觀六路,注意到他的趕到,也是本事。卻全未想到紇幹承基正藏在左近。
楊千葉一呆,沒想到沒喊出紇幹承基,卻把李魚喊了出來。劉嘯嘯一見來人是李魚,當真是仇人相見,份外眼紅,咬牙切齒地道:“是你!”
李魚笑眯眯地道:“是老子我!”心裡卻在急急盤算,這個千葉傻丫頭,幹嘛把我喊出來啊,我趁他色令智昏,褲子脫到一半時出手多好,既能砍了他的狗頭,自己絕對安全,沒準還能窺到點春光。如今被楊千葉一語喝破行蹤,可是不方便救人了。
劉嘯嘯緊扣着楊千葉的手腕,迅速往李魚身後看了看,警覺地問道:“你怎麼在這,羅老大呢?”
劉嘯嘯見識過羅一刀的武功,論頭腦羅一刀可能不是最好的,但他的武功確實是一等一的強悍,劉嘯嘯不相信李魚是羅霸道的對手。實際上,羅霸道的武功也確實比李魚高明,可腦子沒他靈活,這是個大問題。
李魚笑道:“你說羅大當家?他已收了我做四爺,喏!他在那,不信你問!”
“什麼?”劉嘯嘯大吃一驚,扭頭看去。
劉嘯嘯本來沒這麼容易上當,可李魚隨口瞎編的這句話卻真的很符合羅霸道的爲人。
羅霸道因爲自身武功強悍,其實一直不大注意招攬人才。可上次與其他三大寇一起圍攻大震關,眼見旁人麾下都是精兵強將,而他手下只有庚新這個高不成低不就的二當家,羅大當家就犯了心病。
這纔有了接連招攬紇幹承基、劉嘯嘯入夥的事情發生,因此李魚隨口胡謅的這幾句,劉嘯嘯還真的信了。他下意識地一扭頭,李魚已經縱身撲上,想趁機制住羅霸道,救下楊千葉。
不料劉嘯嘯雖然扭頭看去,卻並未喪失警惕,李魚一動,劉嘯嘯便也察覺了,立即扯着被他扣住脈門的楊千葉向後飛退,眼見李魚一刀刺來,情急之下自保第一,擡腿就把龍作作當了皮球,又向李魚踢去。
李魚只能伸手攬過昏迷不醒的龍作作,失去了解救楊千葉的機會。
劉嘯嘯怒喝道:“奸詐小賊,你又誑我!”
李魚眼珠一轉,嘿嘿笑道:“不錯!老子就是在誑你,那又怎樣?”
他又看了看被劉嘯嘯扣着手腕的楊千葉,不屑地道:“幹嘛,想拿一個侍女威脅我?”
李魚摸了摸被他攬在懷裡的龍作作的臉蛋,雖然有點涼,但軟彈滑.潤,手感極佳。
李魚道:“大美人兒在這,慄發黑瞳,高鼻深目,異域風情的絕色美人兒呀!而且,她還是龍家寨的大小姐,娶了她,老子就是龍家寨的新姑爺,江山美人全都有了,少奮鬥二十年吶,哈哈哈……”
如此一說,劉嘯嘯妒火中燒,恨不得撕了李魚的嘴。而被劉嘯嘯扣住手腕的楊大小姐,一雙美目卻是惡狠狠地瞪着李魚,恨不得奪過劉嘯嘯的刀,把那個無恥小賊一刀閹了。
李魚得意洋洋,又往龍作作屁股上一拍,無恥地笑道:“瞧這肥.臀,好生養啊!要是快的話,明年今日,老子就該有個兒子了。”
“啊!”
劉嘯嘯終於氣瘋了,這可是他相中的女人,就算沒有真愛,他從七八年前就把龍作作內定成了他的女人,長年累月下來,心理上也早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如何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被他人佔有還爲他生娃的說法。
劉嘯嘯咆哮一聲,就要一刀砍了這個武功高強的“小丫環”,再結果可惡的李魚性命。
不料他刀一橫,剛想抹向楊千葉的脖子,背後便是一聲大喝:“砍腦袋!”
劉嘯嘯嚇了一跳,騰地往旁邊一躍,刀光繞體,護住腦袋,定晴一看,紇幹承基站在楊千葉身邊,根本沒出刀,只是提着插在鞘裡的刀,一臉抱歉地看着他:“老三,對不住了!這女人,不能殺!”
劉嘯嘯驚怒不已:“二哥?這是怎麼回事?”
“哈!小基基!”
李魚一刀呼嘯,向他砍來。
李魚知道紇幹承基與楊千葉的關係,所以見他出現,毫不奇怪。剛纔他正詫異爲何楊千葉出現,而紇幹承基卻蹤影全無呢。所以,李魚向紇幹承基打聲招呼,一刀就劈向劉嘯嘯。
劉嘯嘯再一次大驚,一個斜栽柳,斜斜竄了出去,刀光繚繞,護住了下體,心中只是惱恨,一個要砍腦袋,一個要閹下體,這都他孃的什麼鬼招式?
其實李魚這一句只是向紇幹承基打招呼而已,劉嘯嘯見他一刀所劈並非自己下體,而是自己的腦袋,不禁怒上加怒:“小賊,你敢使詐!”
劉嘯嘯當即刀鋒一揚,迎向李魚的快刀。兩人就像一頭守護地盤的猛虎碰上了要侵佔此地的雄獅,鏗鏗鏘鏘,刀刀搏命。
刀風霍霍,刀光爍爍,二人一番力搏,雖然各自只劈出十來刀,可是乍然一分時,卻都是呼吸粗重,紅暈上臉。
實際上高手過招,什麼百招千招,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以命相搏時,精神體力全部調動起來,消耗是極快的,十幾招全力相搏後,再動手時速度和力量就已經在衰弱了,百招千招?那隻能用嘴說了。
李魚臉紅心跳,異常地興奮,腎上腺素刺激着他,明知危險,躍躍欲試的還是想衝上去繼續搏鬥。頭一回與人如此力搏,每一刀都是致命的,那種刺激實是前所未有。
而劉嘯嘯則沉穩多了,刀山血海不知闖過凡幾,斷然不至於因爲刀刀致命,就興奮成這個樣子。劉嘯嘯把刀一圈,冷笑道:“功夫不錯嘛,配做老子的對手!”
劉嘯嘯正要縱身撲上,斜刺裡楊千葉拾劍一挺,再度刺來,恨聲道:“我宰了你!”
劉嘯嘯同時對付楊千葉和李魚,頓時手忙腳亂,不禁大喝:“紇幹承基,你昏了頭嗎?若喜歡這女人,搶回去做壓寨夫人就是,怎地任由他們出手,不肯幫我?”
紇幹承基左右爲難,他不好向楊千葉出手,對李魚卻不用客氣,當即一挺刀,向李魚衝去,大喝:“小神仙,老子送你去地府當差吧,看刀!”
一時間,紇幹承基攻向李魚,楊千葉攻向劉嘯嘯,劉嘯嘯兼攻李魚和楊千葉,李魚兼攻劉嘯嘯和紇幹承基,四個人走馬燈一般廝殺起來。
雪地上,只有龍作作依舊倒在雪地上,臉蛋兒貼着雪地,冰冰涼的積雪貼着她滾燙的臉蛋,好舒服。
那臉蛋兒被李魚摸過,屁屁也被他拍過,雖說穿的厚,可這卻是龍大姑娘生平頭一遭兒啊,自她記事起,就沒被人摸過她的屁屁,連女的都沒有,可李魚那個殺千刀的……
當龍作作第二次被劉嘯嘯用足尖挑起,當暗器挑向李魚的時候,她已經醒了,只是剛剛醒來,渾渾噩噩,反應遲鈍,所以連連被李魚吃了豆腐,等她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楊千葉、紇幹承基相繼的表現,迫使她繼續裝暈,沒有發作。
此時,她只聽出楊千葉絕非一個單純的小丫環,竟然與盜賊似乎有着糾纏不清的關係,而李魚貌似還知道她的底細,不過從他們動手的情形來看,李魚倒真是自己人……呸!該殺的自己人!
反正後續已經沒辦法再聽到什麼,龍大小姐終於爬了起來,抓起她落在雪中的劍,惡狠狠地向那個“走馬燈”撲過去。除了李魚,楊千葉、劉嘯嘯、紇幹承基,全都是她動手的目標。
這一來,場面更加的混亂,五人大亂戰,只見刀光劍影,閃爍不停,積雪紛飛,兔起鶻落,當真是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五個人大戰着,猶自喝斥不休。
龍作作:“楊千葉,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何與馬匪有交情?”
“叮叮噹噹!”
楊千葉:“大小姐,你別誤會!我跟紇幹承基雖然認識,可是對龍家寨,絕無加害之心!”
“叮叮噹噹!”
紇幹承基:“我的楊大小姐,你就算了吧。難道你還真想在龍家當丫環啊!”
“叮叮噹噹!”
李魚:“楊姑娘,你……何不罷手,何苦來哉?”
“叮叮噹噹!”
楊千葉:“要你管!”
“叮叮噹噹!”
劉嘯嘯:“二哥,這他孃的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叮叮噹噹!”
紇幹承基:“哎,內中情形,一言難盡啊!”
“叮叮噹噹!”
龍作作:“楊千葉,我待你如親姊妹,想不到你竟然是馬匪的人!”
“叮叮噹噹!”
李魚:“龍大小姐,你太偏激了。你看楊姑娘,眉似遠山,眸含秋水,樊素小口,瑤鼻櫻脣,腰如細柳,嫋娜生姿,怎麼看也不像個馬匪呀!”
“叮叮噹噹!”
龍作作:“滾你的烏龜王八蛋,這跟是不是馬匪有關係嗎?”
“叮叮噹噹!”
楊千葉:“姓李的,你再敢油腔滑調,本姑娘割了你的舌頭!”
“叮叮噹噹!”
劉嘯嘯:“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我要瘋!我要瘋啊!”
“叮叮噹噹!”
李魚:“你死不死!龍大小姐,我們夾攻他!”
“叮叮噹噹!”
龍作作冷笑:“好!先收拾他!一會兒再跟你算帳!”
李魚登時心虛起來:“我……我們有什麼帳要算?”
“叮叮噹,叮叮噹,心兒響叮噹~”
李魚心中暗叫:“糟糕了我的親大爺,難不成我剛剛輕薄她的時候,她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