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峰四人,也來到石桌旁坐下,老者拿起桌上的水壺,給每人倒了一杯水,然後依次遞給四人,說道:“這是老夫自制的茶葉泡的茶,幾位先喝杯茶再說不遲。”
陳玉峰端起茶杯,就聞到一縷清香從水中飄出,陳玉峰抿了一口,喝了下去,滿口生香,苦中帶甜,回味無窮。陳玉峰不禁讚歎道:“真是好茶,這是我平身喝過最好喝的茶,多謝老先生的茶。”
餘下三人,也都是不住的點頭,沒有說話,彷彿怕茶香跑掉一樣,都是一臉享受的樣子。
老者笑着說:“幾位都是年輕人,難得如此好茶,相識既是有緣,我想幾位來這裡定不是來玩的吧?”
陳玉峰笑着回答說:“老先生,我們這次來,是想在此處建一個藥材基地,看這裡山清水秀,猶如人間仙境一般,我們才忍不住到處查看,結果看到外面那塊藥地,才忍不住想來看看,附近是否有人居住,沒想到,能見到老先生這種世外高人,真是三生有幸。”
老者捋着自己的鬍鬚,笑着說:“年輕人,建藥材基地是爲了什麼?可否告知老夫?”
陳玉峰迴答說:“我從事中藥行業,本身也會一些醫術,這裡的環境非常適合藥材的種植,我想可以在此處建一個高標準的藥材基地,專門種植藥材,不會破壞周圍的環境。”
老者說:“種植藥材只是爲了賺錢嗎?”陳玉峰迴答說:“當然不是隻爲了賺錢,我有一個理想,想把我國的中醫藥,發揚光大,成爲世界上,主流的醫療手段,讓世界人民,都瞭解中醫,瞭解中藥。”
聽到陳玉峰這番話,老人不禁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着讚賞之情。
老人說:“年輕人,難得你有這種想法,我們的國術不但神奇,而且很有內涵底蘊,只是想學的精益求精,有些難度,從古至今都因爲門戶之見,而失傳了很多好的醫術,如果國人都能稟棄門戶之見,不藏私心,那中華的醫術肯定能夠發揚光大。”
陳玉峰說:“老先生也是愛國之人,想來也擁有一身不俗的醫術,爲何隱居於此呢?”老人家笑了笑,接着說道:“我的故事得從四十年前說起。
我自小在道觀長大,我的師傅告訴我,從小我是個棄兒,有一天他下山買東西,在路上撿到的我,那時我包在襁褓裡,身上沒有任何的憑證,師傅也不知道我從哪裡來,家人在哪。
撿到我的時候,我才幾個月大,師傅只好一點點把我養大,教我識字,教我醫術還給我起了名字,叫柳清陽,因爲師傅俗家姓柳。
那時候時局很亂,到處都在打仗,道觀裡香火很差,生計難以維持,等到我大一些的時候,師傅就領着我經常下山,去給附近的村民治病,順便救治一些戰亂中生病的逃難人,有時候也能換一些食物,填飽肚子。
我也是跟着師傅邊走邊學醫術,等到我二十五歲的時候,正趕上大運動,
道觀也被砸了,幸虧我和師傅躲了起來,才免去了一場災禍。
道觀沒了,我們也就沒有了家,我和師傅沒地方去,道觀本來是在北方,師傅就領着我沿着路向南走,我們去過很多地方,每到一個地方,就幫人治病,也能維持生計。
走了三年,師傅和我走到了苗疆,到了那裡,我們才知道,苗疆是不許漢人行醫的,起初我們不知道,有一天走到一個村子裡,那裡剛好有位老人生病了,師傅好心去給他醫治,可是誰知道村子裡的祭祀,不許我們呆在那裡,我和師傅只好離開了苗疆,向東南方向走。
等我們離開那裡三天後,我忽然感覺身體不適,渾身搔癢,頭腦發熱,師傅以爲我生病了,就給我治療,可是師傅用盡了辦法,也沒能把我治好,。
師傅看着我一天天的瘦下去,奄奄一息的樣子,很着急,無奈之下只好找到附近的村子,求那裡的祭祀來看看我怎麼回事,還好那村的祭祀是個好人,就答應了。
師傅把我背到村子裡,祭祀一看,告訴師傅,我是中了蠱毒,而且是很厲害的一種蠱,他告訴師傅,這種蠱他解不了,必須下蠱之人方能解。
師傅想到可能是上次那個村子的祭祀搞的鬼,爲了救我又回到了那個趕我們走的祭祀那裡,求他給我解除蠱毒。
師傅到了那裡百般求他,他都不答應,後來師傅問他到底要什麼條件,那位祭祀告訴師傅,此蠱一旦施出,必須要人命,否則施蠱之人性命不保。
師傅求他把蠱轉
到自己的身上,把我留下。那名祭祀告訴師傅,轉移可以,但是條件是,我們必須離開這裡,永不出現,否則他還會再來一次,而且師傅會死。
師傅沒有猶豫就答應了。那名祭祀給師傅一瓶藥粉,告訴師傅帶着藥粉到我身邊,把藥粉塗抹在身上,蠱毒自然會轉移到他的身上,我就會沒事了。
師傅千恩萬謝的,拿到了藥粉,又回到我身邊,把蠱毒轉移到他的身上。我很快好了起來,但是師傅的臉色卻很差,當時我以爲師傅是找到了救我的辦法,我們很高興的又重新上路了。
路上師傅告訴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找一個地方,別再出來,我以爲師傅是想潛修,就跟着師傅一起趕路,三天後,師傅的蠱毒發作了,我當時不知道怎麼回事,着急找藥來給師傅治病。
師傅當時已經不行了,拉着我的手說:“清陽,師傅沒有救了,你趕緊離開這裡,不許逗留,找個沒有人的地方隱居起來,這是師傅最後的心願,你能答應嗎?”
我從小就很聽師傅的話,當時是哭着答應師傅的,師傅看我答應了,笑着摸摸我的臉,斷斷續續的說:“清陽,你就是師傅的孩子,師傅這就要走了,你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記得我的話,千萬別出來,師傅也就安心了。”
說完,師傅頭一歪,就沒了氣息。此時從他的鼻孔中爬出一條,和蜈蚣差不多的蟲子,黝黑的外殼,嚇了我一跳,這蟲子爬出後,往地下一鑽沒了蹤跡。
我此時才知道,原
來,師傅爲了救我,犧牲了自己,我抱着師傅的遺體,哭了三天三夜,後來我也曾想過給師傅報仇,但是那時我勢單力孤,而且又鬥不過那人,只能作罷。
我把師傅的遺體,一把火燒了個乾淨,收拾起師傅的骨灰,離開了那裡。一路走到了這個地方,沒想到這裡山清水秀,到了這裡,我把師傅安葬好了,刻上墓碑,我每天就守着師傅,跟他說說話,幫他整整土,當初我答應師傅,要聽他的話,也算是做到了。
直到你們今天過來,我已經三十多年沒有走出過這片大山了。偶爾附近會有走失的村民,我就在這裡幫他們帶路,附近村子裡的好心人,也會給我送些生活用品,我也經常幫他們治病,生活道也過的去,沒想到還能見到外面的人。”
老人說完眼中透露着一絲傷感的情緒,陳玉峰安慰他說:“柳老先生,您的遭遇真的讓我感動,您師傅安葬在哪?我們可以去拜祭一下嗎?”柳清陽點了點頭說:“難得你們這麼有心,跟我來吧。”
說完老人站起身,領着四人,從洞中的另一個出口,來到山的那一邊,這裡有一處小墳包,一塊小墓碑靜靜的立在那,墓碑上寫着,柳州天之墓。
柳清陽站在師傅的墳前,輕輕的說:“師傅,這幾位年輕人,來拜祭您了,他們今天來這裡的,我就自作主張把他們領來了。”
柳清陽說完,陳玉峰四人,對着墓碑鞠了三個恭,然後又拿起墳頭前的香火,給老人各敬了三柱香。
做完
這些,陳玉峰對柳清陽說道:“柳老先生,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幫我,管理藥材基地?如果有您幫我,我就放心了,以後我準備,把我的醫術都傳下去,讓中華的醫術可以名揚天下。”
柳清陽想了想轉身對着師傅的墳說道:“師傅,您同意嗎?這不也是您的夢想嗎?您要是答應,就讓這香火燃燒起來吧。”
柳清陽剛說完,只見香火撲的一下跳出了些許火花,柳清陽有些高興的說:“師傅您老人家答應了?太好了,沒想到我這把年紀了,還能實現自己的理想。”
說完這些,柳清陽轉身向洞內走去,衆人來到洞內坐下後,柳清陽說:“年輕人,你建藥材基地,需要我做什麼?我答應過師傅不離開此處,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我是不可以離開的。”
陳玉峰笑着說:“柳老先生,您不需要離開這裡,基地也建在這裡,這位是董圃,將是以後基地的負責人,您只要幫着指導一下藥材的種植,就可以了。
董圃也懂得這方面的知識,讓他再跟着您多學點知識,以您的能力,不愁種不出好藥材。您覺得怎麼樣?”柳清陽聽完點了點頭,董圃接着說道:“柳老先生,以後您就是我的師傅,我們一起幫着陳總,把基地建好,還請您多多指教。”
柳清陽笑着說:“你們不用這麼客氣,我也就會種藥材,其他的還真不行,既然你們都願意跟我這個老頭子合作,那我就發揮一下餘熱吧。”
說完衆人都高興的笑了起來。陳玉峰想了想問
柳清陽:“柳老先生,您現在在這裡方便嗎?如果不方便,先跟着董圃去市裡,等基地建好了您再回來。”
柳清陽說:“不用麻煩,我在這裡幾十年早習慣了,你放心吧,我哪都不用去,就在這裡,幫你看着,你們隨時過來都可以。”
陳玉峰說:“那好吧,我們現在先回去,過幾天準備好了,讓董圃過來安排一切事宜。”
安排好一切,陳玉峰又領着幾人回到市裡,今天的收穫很大,陳玉峰很高興,沒想到在這裡能遇到一位世外高人,說不定以後淺鎮這邊,能夠建成最好的藥材基地呢。
回到市裡的時候,已經七點多了,天已經黑了下來,胡洋說:“陳哥,今晚我們一起吃飯吧,我把我女朋友叫來,我們一起,吃完飯去唱歌好嗎?今天的事這麼順利,我們就一起聚聚,難得這麼開心。”
陳玉峰點了點頭,胡洋高興的拿出手機,撥通了他女朋友的電話,掛斷電話胡洋說:“陳哥搞定了,晚上我們一起去吃海鮮吧,這裡有一家浪滔滔海鮮很好吃,我們就去那行嗎?”
陳玉峰笑着點了點頭。車子很快來到浪滔滔海鮮館,胡洋剛進門,大堂經理就熱情的迎過來,對胡洋笑着說:“胡公子,歡迎歡迎,您的包間已經安排好了,請跟我來。”
四人一起來到包房,聊了一會,包房的門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個女孩,胡洋趕緊站起來,結果女孩的包包,然後拉開椅子讓她坐下,然後給三人介紹了一下,說是自己的女朋友小雪。
吃完飯,幾人又來到古今情歌吧,胡洋今天很是高興,看來對小雪很上心,偷偷的問陳玉峰:“陳哥,你覺得小雪怎麼樣?還算漂亮吧?”
陳玉峰迴答說:“胡洋,喜歡一個人不是隻看外表的,小雪的確挺漂亮的,你要珍惜,千萬別辜負人家。”
胡洋笑着說:“陳哥,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辜負小雪的,我記得你的話呢。”
陳玉峰笑着點了點頭,接着說道:“胡洋,你們上次回來以後,周小姐怎麼樣?怎麼這次來,沒有見到她?”
胡洋回答說:“佳佳回來以後,一直很好,現在應該是不在家,聽周伯伯說是去美國了,去幫周伯伯處理,美國那邊公司的業務,估計得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了,難得陳哥你還記掛着。”
陳玉峰笑了笑,剛好小雪叫胡洋去唱歌,胡洋趕緊過去,兩人手拉手,唱起了歌。
陳玉峰看着胡洋和小雪,兩人幸福的樣子,心裡不禁有些小小的失落,看來這次是見不到周慧佳了,本來打算向她表白的,也沒有機會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見。
董圃看到陳玉峰,似乎有些失落,說道:“陳總,看你情緒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陳玉峰擺了擺手說:“沒有,我只是在想事情,好了,現在沒事了,我們唱歌吧,難得出來玩一次。”
說完陳玉峰又恢復了,那個自信的自己,現在也不是想這麼多的時候,唱了一會歌,胡洋送小雪回去,陳玉峰和董圃、韓傑,一起回到賓館休息。
接下來的幾天,陳玉峰和董圃、韓傑,在周光耀的幫忙下,把所有的證件都辦齊了,安排好一切以後,陳玉峰又來到崖谷山,看望了柳清陽老爺子,告訴他一切都已經安排好,拜託他和董圃,一起把基地建起來,自己要和韓傑,一起出發去青藏。
告別了柳清陽,幾人來到機場,上飛機前,陳玉峰對董圃說:“這裡的一切,都交給你了,需要什麼也一樣,隨時從公司調用,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以後你就和柳老爺子配合,我就不派別的人來幫你了,你有什麼困難就知道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的,辛苦你了。”
董圃說:“陳總你放心吧,我一定盡我所能,把基地管理好的,這裡就交給我了,我會和柳老爺子好好配合的。”
陳玉峰拍了拍董圃的肩膀,領着韓傑大步向登機口走去,這次淺鎮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再去青藏那邊,去把基地建成,陳玉峰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了。
這次帶着他們三個出來,也算是小有收穫,他們三人也都見識了很多東西,比以前長進了不少。
因此陳玉峰也放心,把基地交給他們三人來管理,相信經過這次的歷練以後,這三人以後能挑的起來,更重的擔子。
陳玉峰明白,以後公司越做越大,沒有幾個能夠獨當一面的人,那是不行的,這個行業,不像一般的行業,沒有經驗根本做不來,必須是經過長期的實踐,才能掌握藥理和藥性,才能種出好的草藥來。
沒有專業技術,想要管理好基地,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你什麼都不懂,拿什麼去管理一個藥材基地呢。
陳玉峰現在對他們三個,還是很有信心的,這次出來這麼久,三人的表現,一直都不錯,顯示出了作爲一個公司的,高層管理人員必須具備的素質,只要再加以歷練,給他們足夠的空間,相信他們一定可以把藥材基地,做好做強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