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青山走出屋子的舉動,讓陳玉峰有些迷惑,柳清陽拍了拍陳玉峰的肩膀說:“小峰彆着急,這老頭就這個臭脾氣,每次你問他什麼,他都想東想西的,你放心一會等他回來,我一定讓他說出來,這老不死的越老還活的越小心了,來先喝點水彆着急。”
柳清陽倒了杯水給陳玉峰,兩人默默的喝着茶水,等了一會拓青山和藍雨馨端着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着一些菜和米飯,藍雨馨把菜和米飯擺好後說:“哥,小夥子,你們走了那麼多的路一定很累了,趕緊吃點東西早點去休息,有什麼事也等明天休息好了再說。”
柳清陽這下不幹了,本來筷子都拿起來了,一下摔倒桌子上生氣的說:“妹子,這老傢伙嘴巴緊也就算了,你怎麼也跟他學着嘴巴緊起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不能說的?要是真的不能說,哥就不問了,我們也不吃飯了,現在就走,我就不信沒人知道這斷魂蠱的來歷。我把苗疆給翻過來也得把這蟲子的主人給找出來。”
柳清陽這一發火弄的藍雨馨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拓青山開口說道:“小哥你幹嗎發這麼大火,不是我們不說,是這個事情不太好說,你長期不在這裡不知道,近幾年苗疆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苗疆了,現在各個苗寨都在流傳一種說法,說是苗寨馬上要整合爲一個整體,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們也都很擔心,你就別爲難我們了。”
柳清陽聽拓青山這樣一說越發的不幹了:“怎麼,你都這麼大把年紀了還怕死?苗疆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大人才?想要統一苗疆?他也不怕風大閃了他的舌頭,倒是敢想,他以爲他是誰,我不管你趕緊給我說,別跟個女人似的磨磨唧唧的,我不吃這一套,大不了有什麼事我和你們一起扛就是了,這輩子什麼事沒見過,這點事算什麼。”
拓青山知道柳清陽的脾氣,他嘆了口氣坐在了柳清陽的對面:“雨馨把門給關上,看着院子裡的人,沒事不要隨便出去走動。”藍雨馨嘆了口氣走了出去。
等藍雨馨走出竹樓,拓青山纔開口說:“小哥你是不知道,最近幾年苗疆出了一個人,自稱是蠱王,此人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怪才,苗疆很多蠱術裡的禁術居然都被此人練成,他挑戰了很多有名氣的蠱師從沒有敗過,而且此人心狠手辣,凡是他下了戰書的人,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得迎戰,否則他一定想辦法逼的你去迎戰,而且此人每次跟別的蠱師鬥法以後,都會要失敗的人留下自己的一根手指,據說他家裡現在已經有九百九十九根手指了,還差一根他就收集齊了一千根手指。
這一千根手指據說可以用來練一種叫金手指的蠱蟲,我也是聽說,據說這種蠱蟲可以傷人與無形,而且不留任何痕跡,就算你有千軍萬馬在它的面前也都是白搭,而且這種蠱蟲奇毒無比,想要練成這種蠱蟲必須用一千根蠱師的手指,而且餵養蠱蟲必須用少女的肉,一片片的切割成方形,而且必須是新鮮的血肉它才吃,否則就會反噬主人,直至把主人吸乾以後,它就失去控制,到時候這千里大山的所有苗寨都將永無寧日。
這下你該知道我開始不說的原因了吧?不是我不說,實在是這人太過厲害,如果被他知道有人說他那就完了,他有一種蠱蟲會竊聽別人的話語,以前就有一個村子有人說了他的壞話,結果整個一個寨子裡的人在一夜之間都消失了,連屍骨都沒留下,小哥你說我們能不怕嗎?
這蠱王還揚言要把整個苗疆的寨子都融爲一體,獨立在這千里大山裡成立一個獨立的王國,可以與政府對抗,不再像現在一樣像一盤散沙,要是真的有那一天,我們整個苗疆就完了,這人簡直是瘋子,什麼都敢做。
我看這小夥子拿出來的斷魂蠱,十有八九也是他的東西,斷魂蠱在整個苗疆都是稀有的蠱蟲,幾乎很少有人能練成,而且練成以後此蟲是以出手必然要人的命,可謂是臭名遠揚,沒想到小夥子居然能夠抓住它,我真的很佩服你。”
陳玉峰仔細的聽拓青山描述着那個自稱蠱王人的事蹟,聽的讓人不禁毛骨悚然,沒想到現如今這個社會,竟然還有這麼殘忍的人,草菅人命不說,還是個野心家,居然還敢說要跟政府對抗,在現在這個年頭這種人斷然是沒有成功的可能,可是他要拉着整個苗疆爲他陪葬,太過荒謬和可笑,只有喪心病狂的人才會有這種想法。
估計很多傳說都是被神話了的,世上哪有那麼厲害的東西,這斷魂蠱看他們說的已經很厲害了,在自己手裡還不跟玩的一樣,乖乖的任自己擺佈,如果真的是蠱王的蟲子,爲什麼他不對自己用別的蠱蟲呢?爲什麼他會去爲了一點點錢去害顧明雨呢?這些心頭的疑問都是現在解不開的,這也讓陳玉峰對這個蠱王充滿了好奇心。
陳玉峰的性格里也有很倔強的一面,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服輸的。同時陳玉峰也想到,如果蠱王真的那麼厲害,爲什麼還要在自己進山的時候,用放石頭和下毒的方法害自己呢?難道說他是故意的?但是怎麼看起來都不像,陳玉峰想到這對拓青山說:“拓叔叔,你們知道這蠱王到底住在哪裡嗎?除了他自己以外身邊還有別人嗎?他應該不會就自己一個人獨自行動吧?應該還有一些跟班纔對,你們這裡有人親眼見過這個蠱王嗎?”
拓青山回答說:“蠱王住在哪裡我們都不知道,只知道蠱王此人行蹤不定,有人在北山見過,也有說在南山見過的,而且我們的同鄉有去外地的,也說自己見過蠱王,據傳說蠱王身邊還有十二個徒弟,號稱十二生肖,這十二個人每個人都盡得蠱王的真傳,每人都練了一種本命的蠱蟲,而且這十二個人的排名,真的就是按照十二屬相來排位的,據說他們十二人種就屬辰龍和申猴最厲害,辰龍的本命蠱蟲是一種龍足蟲,就跟畫像上的龍差不多,會飛而且奇毒無比,而申猴的本命蠱蟲據說是一隻很小的猴子,這隻猴子別看它很小,但是聰明無比,還會模仿人說話的語氣,經常在半夜偷偷摸進別人家裡去害人。
其他十人據說也都各具特色,都有自己獨特的本領。據說蠱王成立了一個蠱神門,除了這十二個徒弟以外,蠱王身邊還有好幾個女人,這些女人據說都是蠱王的女弟子,每個人都被蠱王訓練的很厲害,而且蠱王在她們體內下了一種蠱蟲,除了蠱王誰也別想得到她們的一個笑臉。
而且蠱王身邊的十二個徒弟下面,據說還有很多的信徒,他們做事從來不自己出面,都是自己手下的信徒出面做事,即使被抓住也不會傷到他們自己,更不會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
但是到目前爲止蠱王都沒有露過面,就算有他的消息,也都是神神秘秘的,根本就沒人見過蠱王的真身,都只是傳說,但是雖然是傳說,畢竟這人真實的存在,我們整個苗疆千里大山都傳遍了,不由得你不信,我這一把年紀了倒是不在乎生死,可是我還有一對兒女和幾個孫子孫女,我不能不爲他們考慮,你們也別怪我,我是寧可信其有不願信其無。”
拓青山說了這麼多,陳玉峰更加確定蠱王未必像外界傳說的那麼厲害,就好像造神一樣被人給神話了,這裡面有很大的水分,他的十二個所謂的徒弟和那些信徒,都是把蠱王神話的推手,就憑着這些傳說,如果都是真的,就憑着今天政府的能力,早就派軍隊把他們給滅了,陳玉峰不信你有再厲害的蠱蟲,還能厲害的過飛機和大炮?
這些傳說有很多都是無稽之談,就算是大羅金仙也不能說殺誰就殺誰,難道這天下就沒有王法了,而且殺人於無形這種說法根本就是胡扯出來的,陳玉峰自己練習了多年的武功,也算得上是一個高手,自問一般人很難近得了他的身,可是他自問自己沒有殺人於無形的本事,就算你再會隱藏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如果都有殺人於無形的本事,那荊軻刺秦王就不用那麼麻煩了,還去獻什麼地圖,直接弄個什麼蠱蟲就可以把秦王給殺了,何必要犧牲自己的性命,還要搭上樊於期的人頭。
而且苗疆此地一直對外不開放,太過封閉只能造成這裡的人的思想都比較僵化,對外界的新生事物的認知程度很淺,越是落後僵化的地區越是容易出現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爲這種地方本就是神鬼產生的溫牀,如果在人羣密集的大城市,有人會相信你是神仙嗎?
但是拓青山的故事同時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蠱王現在還沒有成大氣候,一定是在醞釀着什麼大的計劃,陳玉峰在想如果能夠找得到蠱王本人,那一切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但是現在想要找到蠱王顯然是不現實的,就連那些小魚小蝦都沒有見到,何況是蠱王,到現在爲止陳玉峰見過的唯一一個人,就是那個矮個子神秘男子。
經過幾次交手陳玉峰感覺,那名神秘男子也不過爾爾,並沒有多厲害,其實很多時候人心比蠱蟲什麼的都要可怕的多,要知道人心隔肚皮,最難看的是人心,這都是歷史總結出來的,也並不是陳玉峰一家之言。
但是陳玉峰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因爲這些東西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接受的,包括拓青山這種年紀大又長期不與外界接觸的人,說出來也是白搭不如放在心裡,反正這次苗疆之行,自己對苗疆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
印象最深的就是這裡很落後,人們的思想更加落後,真的不知道九黎文化節舉辦的用意何在,難道就舉辦個文化節就能讓大山裡的這些人走出大山,接觸新的人新的事嗎?似乎沒那麼簡單。
拓青山和柳清陽說完蠱王的事,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聊起了家常,柳清陽提出明天要去義父和拓叔叔的墳上拜祭,然後住幾天就回去,以後也許都不會再來了,畢竟年紀越來越大了,腿腳也不行了,走不了那麼遠的山路。
兩位老人倒是有共同語言,一邊喝着小酒一邊聊着一些陳年往事,說道激動的地方還會擦擦眼角的淚水,就差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了。
陳玉峰靜靜的坐在他們的邊上,聽着他們訴說那些往事。其實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人生軌跡,不管路怎麼走,還是會回到原點,人生就像是一個圓圈,從出生到生命的終結,就只是畫了一個圓圈,其中的路不管你怎麼走,最終還是要塵歸塵土歸土,光着身子來光着身子離去,也許這就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