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張小強和馬四聊得很投機,說白了,就是對了脾性。
兩人聊得開心,喝得開心,隱隱有一種惺惺相惜的忘年交的感覺。
人與人之間的感覺,就是這麼奇妙。
馬四身上的氣場,和張小強身上的氣場相吻合,這就像是磁場吸引。
馬四是個老江湖,用一部曾經火爆的電影來說,就是個老炮兒……
這個老江湖,居然開着一家烤魚店,這讓張小強想起那句古話,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
“四爺……”張小強喝了一杯,叫道。
“叫啥四爺……”馬四眼一愣,說:“叫爺多俗氣,叫老哥。”
“四哥……”張小強道。
“哈哈……”馬四爽朗一笑。
這頓飯吃得開心。
吃完飯,跟馬四道別之後,張小強和李清萍一起回蓬江酒店。
當張小強和李清萍在烤魚店門口攔了輛出租車上路之後,美食街角落,一個黃毛青年從一個電線杆旁邊繞出來,掏出手機馬上打電話:“大哥,他們打車走了。”
“你跟上,隨時跟我們聯繫……”
“好!”
黃毛青年掛掉電話,騎上一輛破舊的摩托車,跟上了張小強和李清萍坐那輛出租車。
離蓬江酒店還有好一段距離,出租車到了一條老街的十字路口的時候,前方突然馬達聲轟鳴四起,一輛輛摩托車在前方並排行來。
摩托車全部打開前照燈,明晃晃的燈光照得出租車司機都睜不開眼。
出租車司機想調頭行走。
“轟……”突然,背後的方向也射來明晃晃的摩托車燈光,傳來轟鳴的馬達聲響。
左邊,右邊的道路,都傳來馬達聲。
“媽呀……”出租車司機罵咧一聲。
“師傅,把車靠邊……”張小強吩咐道。
出租車司機馬上把車子靠邊。
張小強說:“師傅,就在這裡,別下車,除了我來,永遠不要打開車門,這給你……”
說完張小強給出租車司機甩了幾張百元大鈔。
“清萍,好好在這呆着,別看外面,我去去就回……”
張小強拉開車門,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氣勢。
下車之後,張小強就朝着十字路口的中央走過去。
“轟,轟……”
馬達聲轟鳴,上百輛摩托車的聲音一齊響起。
兩道人影從對面街道走出來。
“小子,我們又見面了……”付安明咧嘴一笑,戲謔說道。
在付安明的身邊,有個長得跟港島明星陳曉春差不多模樣的男人。
這個男人歪着脖子咧着嘴,打量了張小強一番。
“就是這小子,把小飛機扔進蓬江?”這個歪脖子男人問道。
“是的,大哥。”付安明說道。
“小子,你叼啊……”這個男子說道:“我趙天河的人,你也敢扔進江裡,你是沒把我趙天河放在眼裡還是咋滴?”
“一般一般……”張小強淡淡笑道:“你個歪脖子雞就是趙天河?”
“艹……”趙天河吐了一口唾沫,他手一揮,說:“兄弟們,操傢伙!”
“嗆……”
“鐺……”
這些摩托車手,全部從摩托車上拔出長刀,明晃晃的刀光四處晃盪。
“我的媽呀……”出租車司機看着這一幕,徹底嚇呆了。
要說街頭械鬥,出租車司機也是見識過的,只是現在這個場面大了點,加上是上百人對付一個人,出租車司機隱隱替張小強擔憂。
“小強……”看到車窗外的一幕,李清萍直接嚇傻了,她相打開車門去陪張小強。
哪怕是死,她也要和張小強一起死。
“小姐,你別下車……”出租車司機開啓強行鎖,把車門鎖住,讓李清萍打不開。
“兄弟們,削他……”趙天河手一揮,下令道。
一羣人,如同潮水一般,從四方朝張小強衝去,揮動着手中的長刀,只想把張小強砍成肉醬。
張小強怒了。
趙天河和付安明,簡直是喪心病狂。
一言不合就要弄死人?
張小強身影一閃,身體帶着一團殘影,剎那之間就衝入人羣。
運轉神農真氣,呼呼兩掌打出去。
兩團飽滿的神農真氣如同實質般衝入人羣。
“砰砰砰……”
人潮,如果落葉一般飛倒出去。
“啊……”
“鐺鐺……”
這些人砸在街道、大樹、建築外牆之上,長刀落地。
張小強兩掌就打退了幾十個人,把一個方向的人全部打敗了。
另外三個方向的人好源源不斷地朝張小強衝來。
“刀,來……”
張小強雙手五指虛張,兩團爭氣蓬勃而出,兩把落地的長刀一下子就被張小強吸入了手中。
“殺……”張小強瘋狂地衝入人羣,雙刀飛舞,錯落有致落下。
噗噗噗!
凡是刀光落下的地方,便有人身上掉一大塊皮肉,鮮血四濺,血花飛舞。
張小強殺紅了眼,如入無人之境,就這樣硬生生地殺開了一條血路。
“啊啊啊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
出租車裡面,李清萍花容失色。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張小強如此彪悍血腥的一面。
這一刻,張小強完全變了個樣。
張小強不再是那個陽光的愛開點色情玩笑的大男孩,此刻的張小強就是個嗜血狂魔。
“小強,沒想到小強這麼厲害……”
李清萍心裡又激動着,有種狂躁不安的情緒。
這種刺激的情緒,是張小強帶給她的,這個男人身上的霸氣和殺氣帶給她的。
張小強殺出這一片,就還剩下兩路人馬。
看着地上血跡斑斑哀嚎不斷的手下,趙天河面色陰沉,他陰冷的雙目死死鎖定着張小強。
“魔鬼,這就是個魔鬼……”趙天河給張小強下了個判斷。
“對,他是個魔鬼!”付安明跟着說道。
“你怎麼去招惹這種魔鬼,爲什麼……”趙天河狠狠地瞪着付安明。
付安明惴惴不安,他不知道這是個殺人魔鬼啊。
這小子雖然沒殺人,但誰都看得出來,他是在忍。
如果不是在這種大街上,這小子搞不好就會把他們全部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