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趙燁回過神來,暴怒道:
“居心叵測!喪盡天良!其心可誅!溫炳,馬榮,給朕狠狠徹查,朕要知道究竟是誰在後面作祟!”
溫炳,馬榮見趙燁發怒,急忙惶恐道:
“微臣(奴婢)遵旨!”
趙燁發了一通脾氣之後,朝張誠道:
“張誠,擬旨!”
“開國縣男,錦衣衛百戶秦飛,忠心耿耿,智勇雙全,在此次挫敗敵人的陰謀之中,敢身先士卒,捨身取義,拯朝堂於既倒,挽大廈於將傾,封開國縣伯,食邑七百戶,世襲罔替;封錦衣衛內城千戶所千戶,賜麒麟飛魚服一件,寶劍一柄......欽此!”
趙燁說完,看了一下週圍的衆臣,暗自冷笑道,這次老子倒要看看你們誰還敢出言反對朕對秦飛的封賞,來呀,不怕死的都來進言呀!哼,老子終於出了一口上次你們反對朕封賞秦飛的惡氣了。
如果上次羣臣反對過高封賞秦飛,薄了趙燁的臉面還情有可原的話,那這一次就真的不一樣了,以前雖然秦飛做過太多對大夏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的益事,可那些效果和作用都離他們太遙遠,沒有給他們最深刻的感受。
而今天如果不是秦飛的話,皇帝和太子都得被活埋送了性命,而沒有了皇帝和單傳的太子的大夏國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趙燁不敢想象。
從這點來說,秦飛今天的行爲不僅僅是救駕之功,更是救國之功,其功勞大得簡直無法想象,所以,給予他什麼封賞都不爲過。
趙燁這樣想的,下面羣臣也是這樣做的,這次他們對於秦飛的封賞沒有一個人敢說半個不字,特別是當時祭拜隊伍中離趙燁近的權臣更是暗自慶幸正是因爲有了秦飛,他們才免於被活埋的風險而轉危爲安撿回一條老命,此時哪裡還敢再多說一句話。
而當時離趙燁稍遠的低品大臣也不敢出言半句,尼瑪的皇帝和朝中大佬都差點被活埋了,你現在來反對秦飛的封賞不是嫌命長了嗎,反對封賞秦飛就是反對秦飛不該救下聖上,那你安的什麼居心,是想要趙燁和衆位大臣直接掛掉嗎?
正找不到地方發氣的趙燁說不得一怒之下把你歸入陰謀者一類直接殺之而後快,你又不是神仙,有幾個腦袋夠砍。
況且這封賞又不是要掏自己的腰包,不損害自己切身利益,所以大家都在心裡默認了趙燁這種隨心所欲的封賞。
說趙燁隨心所欲還真沒有冤枉他,那開國縣伯,食邑七百戶的封賞倒是中規中矩,畢竟這次秦飛是真的立功了,該賞!
可封錦衣衛內城千戶所千戶就有點亂來了,因爲大夏立國百年來錦衣衛在京城一直都只有東南西北四城千戶所,現在再你弄一個內城千戶所來是什麼意思?難道錦衣衛又要開始得勢了嗎?
衆臣雖然心中腹誹猜測,但還是沒有半個人出來發表一下反對意見,就連督察院和六科給事中那些整天嘰嘰歪歪的言官這次也學乖了,一個二個都低着頭沉默着不敢放半個屁。
當然在場中人秦飛還是可以出言反對婉拒的,不過他還沒有這麼傻,做出那種荒唐事來。
“微臣遵旨,謝主隆恩!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飛愉快的接下了旨意來。
事情告一段落之後,趙燁對於祭拜大典有些意興闌珊起來,一來,這次他確實被嚇到了,誰知道前面的路上還有沒有這種變態的陰謀等着自己呢。
當然這種情況不大,畢竟在一般人看來,這個悅來酒樓的陰謀實在太完美了,活埋趙燁和羣臣基本上沒有半點意外,他們實在沒有必要多此一舉搞那麼多陰謀詭計來。
二來,趙燁在內心也有些替自己悲哀起來,自己繼位以來一直都是以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爲重,一直想的做的都是如何富國強民,國泰民安,可即使是這樣,還是有人對自己心懷怨恨,甚至仇視自己,想方設法的想置自己於死地。
這一刻,他甚至有了馬上退位,讓兒子趙胤繼位的想法,但看了一眼還有些天真,還不懂人心險惡的趙胤,他又搖了搖頭,兒子現在實在太年輕了,他怎麼能駕馭滿朝文武和整個江山社稷呢。
唉!趙燁嘆了一口氣,叫過趙胤道:
“胤兒,父皇有些倦了,你代父皇去給你皇爺爺祭拜一下吧!”
趙胤躬身應道,“兒臣遵旨,父皇您可得保住龍體呀!”
“嗯,去吧!”
當兩隊人馬正要分開時,去搜查韓遠維府邸的沈嚴飛馬來報。
穿過戒衛森嚴的護衛人牆,沈嚴在趙燁面前跪下道:
“啓奏聖上,微臣帶着手下校尉趕到韓遠維府邸的時候,府裡只有幾個下人在,並沒有找到韓郎中本人,經過仔細查探之後,微臣在一個密室找到了他。”
溫炳急聲問道,“他怎麼說?”
沈嚴繼續道,“據他交代,幾個月前一夥匪人闖入府中,以他的妻子和一對兒女爲要挾,讓他把屬於他名下的越來酒樓轉讓出去,無奈之下他只好答應了下來,但直到昨天匪人也沒有交還自己的妻子和兒女,於是他便去找安插在府中的匪人理論,沒想到匪人什麼也沒有說,直接囚禁了他......。”
“後來,他聽說聖上差一點因爲自己的原因步入萬劫不復的險地,愧疚害怕之餘咬舌自盡了。”
溫炳再問,“那他的妻兒現在在那裡?”
一問完,溫炳便知道自己失言了,匪人既然布了怎麼大一個局,那韓遠維的妻兒的命運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沈嚴沉聲開口道,“大人,卑職以爲韓遠維的妻兒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衆人聞言皆暗歎一聲,完了,線索又斷了!
事情變成了這個樣子,趙燁也不想去管這種毫無頭緒的事情,朝沈嚴揮揮手,“你下去吧!”
“起駕,回宮!”
在他看來既然發生了這麼一件天大的事情,他也不想去管這件陰謀是怎麼來的,韓遠維又是怎麼沒的,他只是在想究竟是什麼人居然有本事布這麼大一個局來針對自己,陰謀者還有沒有後續手段?